米娜听得出神,凌毅说完了半天才猛然惊醒,她焦躁的重又摊开画,看了又看,连奎利亚也跟着瞪大眼。
“这么一说,这幅画,对比我宫中的那幅,好像确实少了点什么。”
“是神韵,没有哪一个画家能模仿得了另一个人画中的神韵,就像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灵魂,这是无法复制的。”凌毅斩钉截铁的道。
米娜的心开始动摇,困惑之余,她突然想起什么。
“尼古拉的画作屈指可数,珍惜无比,连家人都不能概括的这么清楚,敢问你又是从何知晓的呢?”
这个问题先把白若涵雷到了,她也十分好奇。
凌毅看起来句句发自肺腑,不像撒谎的样子,倘若他此刻身着一身黑色燕尾,站在华丽的艺术展中央,估计没人不为之高深的解说倾倒。
但是最为关键的地方,仍是被敏锐的米娜揭出来了。
凭他一个普通人,上哪去接触世界文化遗产级画作?
别说他了,就连白若涵也没这本事。
“百度喽,你不知道吗?”凌毅举起手机。
“不会的,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家博物馆公布过……”
米娜当即反驳,还没说完,视线先被手机上一行字吸引。
“世界各国最美公主照片……奎尼亚,这不是你吗?”
“哪里?”奎尼亚惊奇的凑过来。
“哦,这个是我生日时父皇帮我拍的照片,当时的确是公开了,怎么了吗?”
“你们再仔细瞧瞧。”凌毅将照片放大。
白若涵不可思议的指着照片,“走廊尽头的墙上有一幅画。”
奎尼亚恍然大悟,啪啪啪的鼓起掌,“原来是这样啊,凌先生眼力非凡啊。”
“莫非,这就是你说的那幅尼古拉的真迹?”
白若涵小嘴张的老大,心里在惊叹,他是怎么做到的?连新闻照片上芝麻大小的细节都记在脑海。
要知道,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自己最多随便翻看些重要新闻,对名人的相片,顶多记个模糊的人像。
可凌毅,连背景里这么不起眼的壁画都注意到了,这是何等的洞察力!
“凌先生,你是说你剖析出这么多专家都分析不出来的内涵,仅仅只见过一次尼古拉的画?”
米娜还以为凌毅要说在画展见过仿品。
她突然情绪激动的的拉着凌毅问,“如果你真这么喜欢艺术,何不多去画展看看?”
“我没机会去呀,平常要做家……”
“啊哈哈,我老公他工作出差比较忙,没空去逛那些画展的。”
凌毅的嘴被白若涵的手捂了个严严实实,鼻子里不经意的嗅到一股冷香,嘴唇上皮肤的触感柔软丝滑。
白若涵嘴角抽搐,另一手背到后面使劲掐凌毅的大腿。
“这样啊,真可惜,或许你说的是对的,看来以我现有的水平,也只配抱着地摊货当宝贝,妄想从市场淘到真迹,痴人说梦啊。”
米娜失望的叹了口气,陡然站起身,郑重的向凌毅深鞠一躬。
“米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看来凌先生才是真正热爱艺术的人,米娜多有冒犯,望凌先生海涵。”字<更¥新/速¥度最&駃=0
语毕,她微微一笑,向凌毅伸出左手,“若凌先生能不计前嫌,和我交个朋友就好了。”
凌毅伸手握了上去,“我当然不介意,但米小姐,恐怕是误会我的意思了。”
“误会?”米娜实在不明白凌毅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是的,你离真实只差一步之遥。”凌毅笑着道。
白若涵也跟着急了,“你知道什么就快说,别卖关子了。”
“其实你手上的这幅,就是千真万确的真迹。”
此话一出,可谓抛出个惊天动地大鱼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米娜难以理解的看着凌毅,又看向白若涵,白若涵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打扰一下,那你刚才说了那么多,现在是要对自己的话全盘否定喽?”奎尼亚道。
“不,我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精准无误的,米小姐,请回忆一下,我可有讲过你手上拿的是假画?”凌毅认真的盯着米娜。
“可是,你说我看到的是假的,这有什么区别吗?”米娜手足无措的道。
“米小姐,恕我直言,这区别可大了,这幅画可否借我一下,我发誓非但不会弄坏它,还会挖掘出它真正的价值。”
白若涵觉得该阻止凌毅,事情到了这里已经可以圆满收尾了,万一再节外生枝……她急中生智。
白若涵伸手抱住凌毅的胳膊,委屈的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
“老公,怎么办呀?我从刚才开始肚子就好疼。”
“不对呀,餐桌上的食物都是我检查过绝对安全的,你撑着,我现在就背你去附近医院。”
凌毅迅速弯下腰,不带半点拖泥带水,白若涵犯难的用小指挠脸。
“上来呀,老婆。”凌毅也只有心急的时候会叫出“老婆”这两个字。
“让让,我是学医的,涵涵,你肚子具体哪里疼?”
奎尼亚笑眯眯的走过来,用力挠上白若涵的小腹。
“哈哈哈,快停下,好痒,好了好了,我忽然不疼了。”
白若涵从小受不了痒,露馅之后尴尬的俏脸通红。
“这幅赝品画到底有何价值可言?”这回轮到米娜刨根问底,赖着不走了。
“米小姐要保证待会儿无论凌某做什么都绝不半途插手,否则前功尽弃。”
“好,我相信你!”米娜心一横,将画拱手送出。
白若涵好奇的伸过头。
“去帮我倒杯水好吗?我的乖老婆,哦,我要凉的。”
凌毅摆出个狡猾的露齿笑,平时都是他给白大小姐端茶送水,今天当着外人的面,终于能显一回丈夫的威严了。
白若涵皮笑肉不笑的抽抽嘴角,心里冷哼,等人走了有你的好受的!
“冷水来了,给你。”白若涵没好气的递过水杯。
“多谢”凌毅将水杯接过来,喝了一口,润了下喉,而后又灌了一大口,却没有立即咽下去,而是将水全都喷在了画上。
噗!
“啊,画!”白若涵大声尖叫。
凌毅翻转杯子,将剩余的一点凉水全部淋在了画上,画湿透的同时,也给在场三人浇了个透心凉凉。
一不小心“助纣为虐”的白若涵刹那间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