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午后正暖,沈越带着平元去安置鱼笼。≥≥中文w﹤w<w<.≦8≦1≤z≤w≦.﹤c﹤om无需回到原先沈越放置鱼篓的河边,顺着山间的溪水,找到山脚下的河道,选一水流平缓的位置,沈越将三个鱼笼放上蚯蚓鱼食沉入水中。
趁着等鱼入瓮的间歇,平元带着沈越在山洞附近查看地形,打算找几处适合耕种的田地。最终选定靠近溪水边一块5米见方的坡地和捕鱼点附近同样大小的平地,之所以选两处,主要担心山林中有野兽破坏,自己种子不多,这样保存下来的概率大一些。
沈越取来菜刀,开荒去除杂草灌木,平整土地,所幸两块地面积不大,又有平元帮忙,接近日落时平整出来,林间山地初次翻耕,黑黝黝的土壤让沈越看到些许希望。
天黑之前沈越回到河边,捞出放在水中的鱼笼,竟全都有所斩获,将鱼用树枝透腮串起来,又在鱼笼中放入蚯蚓,重新沉入水中。二人满载收获回到了山洞。
洞中平兰正在烧水煮野菜,看来这个小丫头很勤快,不像后世被父母捧在心头的小公主小皇帝。平兰见沈越进来,抬头有些羞涩问:“沈先生,你的盐还有吗?”
沈越正要去取盐,又想到盐袋的包装是后世的不好解释,便向平兰要了一个陶罐,转身从自己的家当中倒出两袋盐倒进去,袋子小心藏好。王氏和平兰见满满一罐莹白如雪的食盐却有些惊讶。
“我家原先是海商,你叫我沈大哥就行了,不要叫先生。”沈越见要露馅赶紧转移话题。平兰却涨红了脸,双手接过盐罐,冲沈越羞赧一笑,低头继续烧火。
王氏叫过沈越,取出一件灰色布衫,说道:“我给你缝了件衣服,是用平兰他爹的衣服改小的,你换下看看合不合身。”
沈越见她对自己这个陌生人如此关心,拖着病体还为自己缝制衣服,心里有些感动,连忙接过衣服换上。
晚上沈越喝着鲜美的鱼汤,望向正欢笑吃饭的母女三人,心中有些惆怅,不禁想起遥远时空的亲人。
即使是穿越之前,这样欢乐的家庭聚餐对他来说亦是奢望,此刻家中的父母若是得知自己失踪的消息。该是怎样的心碎神伤,而自己只能心向明月,倾诉遥远的思念与追悔。
清晨是沈越朦胧中醒来,头枕的袖口有些湿润。擦干眼角残余的泪水起身出洞,却撞见平兰搀扶着王氏远处走来,见沈越出来,平兰提起手中的篮子欢畅的喊着:“沈大哥,我们挖了好多野菜”。
看着当初坚毅的跑完十几里路的小女孩流露天真烂漫的神情,沈越感到一种被需要的满足。
自从父亲一去不回,母亲卧床,她心里积压了太多的愁苦,此时终于有人来分担和依靠,显出十几岁小女孩特有的柔美。吃过早饭,沈越把保存的种子取出来,土豆、红薯和玉米作为不挑地有无需多做照料的高产作物是肯定要种的。
王氏没有见过这些作物,听沈越说每种亩产都能过5oo斤有些疑惑,现今大明中的粟米亩产最多也就两担约3oo斤。
沈越暗笑,即使到了明末,估计也只有南方少数地区才能看到这些作物,连年战乱朝廷还分不出手来推广这些高产作物,由于没有高产育种,再加上传统观念看中五谷杂粮,直到这些作物清朝才渐渐被百姓接受。若是早得推广,何至于明末饥荒连年闹得义军四起,反被鞑子占了便宜,抢去大好河山作威作福。
另外一些豇豆、花生等王氏却是认得,只是在这山地不太适合种植。既然如此,这几样就不再种了,先拿来补充营养要紧。
当下沈越交代好三人种植的方法,走到地头分工合作开始耕种。接近正午,两块小田种植完毕,平兰听沈越将这些作物说得如此神奇,又小心的在四周插上树枝栅栏以防野兽翻食。
虽然有些劳累,四人却感觉有了希望,这也将是大明未来的希望,沈越心中暗想。
连续几天能够吃上饱饭,又得以休养,母女三人精神大有好转,不再像初见时面色枯黄。
这几日沈越除了每日捕鱼,便趁着闲暇在山中巡查,心中却思索着今后的出路。
上天把自己送到这个遥远的时空却是为何?当时火场中究竟还有没有人?救出的老太太为什么固执的坚持要自己再进去?
诡异的火灾是怎么生的?按理说烧水的煤气灶应该会被浇灭而不是引燃远处的杂物。自己是通过什么方式来到这个时空?
沈越不禁为一个个冒出的念头心绪不宁。估计是有类似虫洞的时光通道偶然出现在那家的阳台,扰乱空间结构,导致煤气灶周围杂物起火,后来煤气罐的爆炸,又促使时空裂隙加大,进而把自己卷入了异时空,至于身体变年轻了,可能是时空隧道的某种副作用。沈越尽量找些稍微符合逻辑的推断压制不断涌起的念头。
提着捕来的鱼走向山洞,平兰却突然出现在沈越的面前,紧蹙双眉欲言又止。沈越看出平兰的犹豫,微笑轻言:“今晚趁天黑你带我回村去一趟,令尊有可能被元兵抓住了,看看有没有机会救出来”。
平兰顿时有了精神,接过沈越手中的鱼,转身掩面向洞中跑去。
吃完午饭,二人向王氏说明计划,王氏既希望早日寻得丈夫全家团聚,又担心女儿有去无回。但见有沈越陪同,便也同意,经过几日的相处看得出沈越不是鲁莽之人。
辞别二人,平兰引路带着沈越穿林过山,傍晚时分赶到村外的密林。山村名叫平家庄,靠着山脚毗邻河水,村庄只有十几间院落。沈越心想那日若不是遇到平兰,再有半日自己便要沿河路过这个村庄,心下一阵后怕。
远望村外围着些车马,能听到村内的元兵喧哗,一队二十人的骑兵沿村巡视,还有些一群马匹有人看管着在河边草地上吃草。
观察了将近一个小时,沈越估计这伙元兵约有三百来人,但纪律严明,不太像进犯劫掠的游民那样肆无忌惮,而且游民的话一般抢光即走,不会在一个地方驻扎很长时间。
平兰忽然握紧沈越的手臂,激动地低语“那边那队人里有我父亲。”
沈越循着平兰所指的方向望去,见到远处一队人马拖着十几辆大车向村子走去,这队人中大约五十名元兵押解着,一百多汉人青壮男子走在中间,肩上套着绳索拉车前行。马车上蒙着油布不知是什么东西,但肯定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