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之声传来,一柄黑龙令旗直刺地面,随风而展。中〈文网 [ w?ww.
老君冷声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半空中陡然显出一团黑气,近千魔兵手持弯刀落在地面,为一人正是黑龙。
“是你!”江小雨认出来人,惊疑道,“你竟然没死?”
“劳梵雨殿下挂下,黑龙活得很好!”黑龙拱手一礼,笑得邪气而又自得。
江小雨皱眉问道,“谁派你来的?”
“殿下为何不问,是谁领我们找到这地下之城的?”
黑龙此话已出,恰好印证了江小雨心中所想,他忍不住怒火中烧,“好你个珞玉,竟然敢骗我!”
“殿下,这是怎么回事?”老君立刻低声问道。
江小雨闷声不语,他也不知该如何解释。玉兔见此忙道,“启禀老君,殿下有不得已的苦衷,还望老君不要再追问。”
老君皱眉看了眼江小雨,这才转向黑龙说道,“看来前几日的教训并没有传达给纪洛,如今的魔族,已经被你们这群喽啰掌控了吗?还真是颓败至极。”
黑龙冷笑一声,却恭敬地行了一礼,“久闻神族太上老君法力无边,连玉帝都要忌惮三分,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看来连梵雨殿下都不敢反驳一二。黑龙倒要问问,这神族难道也被老君掌控了吗?如此说来,我们倒也彼此彼此,不分贵贱吧!”
“你少在那里挑拨离间,”江小雨伸手一指,沉声喝道,“我知道你此番前来是为了什么,不过,我奉劝你一句,哪儿来回哪儿去,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黑龙也不着怒,胸有成竹地回道,“殿下此言差矣,黑龙此番前来并不是为你,而是希望老君能看在蜀山众弟子的面子上将冥幽剑完璧归赵!”
“你想要冥幽剑?”老君冷叱一声,“好,叫纪洛亲自来取!”
江小雨和玉兔的神情皆是一沉。
“区区小事,黑龙怎敢劳烦魔尊大人,再说了老君一向慈悲为怀,以济世救人为己任,又怎么舍得门下弟子受折磨?”
老君冷嘲一声,拂尘一挥,自半空中瞬间升起硕大的太极印,缓缓下沉笼罩在被魔气侵蚀的众人身上,修缘见此立刻接手过来,将内力慢慢灌输进太极印内,解了众人之苦,也去了老君后顾之忧。
“如今再看,你还有几分把握?”
黑龙似乎早就料到,双手禁不住拍了拍,“老君果然是老君,法力无边,区区魔气自然难不住你。不过,听闻老君最近正烦恼于如何叫醒云浅君上的元神,也许黑龙能帮助一二。”
“你这话什么意思?”
“老君不知?”黑龙嘿嘿笑道,“如今仙肆剑和冥幽剑都在这里,打开记忆之门易如反掌。”
说到这里,黑龙的眼神越过众人停留在阿音身上,顿了一下又道,“而且,那小狐妖已经被妖帝前世的怨气所控,只要打开记忆之门,妖帝韶乐的记忆便会顷刻间占据上风。妖帝韶乐一旦重生,那么云浅君上复活之日还会远吗?只是我不懂老君为何要控制住她身上的怨气,难道说,自始至终,老君就不想他们重现人间?”
云雾之上突然颤了一颤,老君狐疑地抬头看去,却并未现异常。
“我自有我的道理,还无需向你解释。我与纪洛也算有些交情,今日我不为难你,你带人离开此地。”
黑龙挑眉看了眼众人,最后将目光定在江小雨身上,出言提醒,“殿下莫要忘了自己的承诺,否则,恐怕要追悔莫及了!”
江小雨死死握着拳头,恨不得将黑龙活撕了才解气。黑龙却已对着众人躬身一礼,手一挥,魔兵即可化为一团黑气消失在天边。老君淡淡看着黑团消失的方向,心里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不对,可是具体哪里不对,他又无法说清。
玉兔却在这时转向身后,遥遥望见一女子立在庙宇废墟之后,粉衣罗群,极是好看,而她手中握着的长剑,通体赤红,正是那柄传闻中的冥幽剑。
玉兔微不可察地碰了一下江小雨,低声唤道,“殿下!”
江小雨随着她的目光望去,却只看到沙曼转身离去的背影。而那把冥幽剑在粉色罗裙之间若隐若现。
云雾之上,背手而立的男人,身影巍峨,不怒自威。炽焰躬身立于一旁,没有说话。黑龙已经带人走了,而曾经所有的猜想亦在今日得到了证实,这让他心痛,心寒,更大的却是愤怒。
“为何刚刚要拦着朕!”
“禀陛下,老君乃神族忠臣,在众仙家心中,地位不凡,您实在不宜与他生正面冲突,而且,一切还都只是猜测,并无实证,您若贸然前往,岂不是直接表明了态度,到时候难免不好收场!”
玉帝侧身看着炽焰,片刻后缓缓点了点头,“卿家此言不差,好,朕就等着看看,他会给朕一个什么样的结局!对了,可有查到孟姜的踪迹?”
炽焰沉吟片刻回道,“孟姜的气息的的确确是消失在蜀山境内。可是臣追查数日却一无所获,陛下可知,除了这山中之城,蜀山可还有不为人知之所?”
玉帝身形一僵,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神情却很快恢复正常,淡淡说道,“蜀山之大,也并非一两日可以寻遍,你再好生查探几日便是。不过,山中之城内的事情,也要时刻关注,不得懈怠!”
炽焰立刻躬身应道,“臣,谨遵神旨!”
玉帝有些烦躁赌点了点头,挥袖离开。炽焰缓缓直起身体,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仰头望向玉帝刚刚看的方向,若有所思。
玉帝心烦意乱,犹豫片刻还是落在了蜀山大殿之前。四周空无一人,玉帝抬起手,犹豫了几次,才颤抖地推开了面前的大门。
“吱呀”一声,**之气随着开门声一起袭来。金色神像依旧闭目而坐,神情淡然而又悲伤。金像四周蒲团之上,做着四个白须白的老道,面容枯槁,气息时有时无,皆已经油尽灯枯。
“云浅!”玉帝低低唤了一声,“这么多年,朕一直在等你回来,为什么,你却从来不肯见朕,连梦里都不肯?难道朕真的让你这么失望吗?”
神像依旧沉默,庙宇之内,没有任何风丝,那几个老道的衣袍却无风而起,似乎在回应玉帝的话,却不知是宽恕还是责备。
“是,朕承认,孟氏一族的死,朕的确该承担大部分责任。可是,当年你不也说,可控五行之人,必然会翻天覆地吗?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和平之境,朕不允许有任何差池,谁也不行!”
玉帝死死握着拳头,恨恨地瞪着金像,眼中却不自知地含满了泪花,犹自滑落而下,是愧疚难安,还是无悔当初,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