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看到了一个黑影闪过,不是很清楚,感觉是往山下的方向去了。”杨怿青没办法给出详细而且精简的回答。
“唔,我知道了,这应该没有危险了,你们两个先回去吧,剩下我我来处理。”顾鸿皱着眉头想了想,再次腾空而起,向空中的一众弟子做出安排。
空中的弟子顿时四散落地,开始在附近搜索,却并没有人直接往山下的方向去,想来是顾鸿为了求稳,以灵虚山安全为主,先确定今晚的威胁已经离开之后,再做其他的打算。
顾鸿最后高高飞起,然后在一众被派去搜索的弟子上空盘旋,而那些在空中摇摇晃晃的弟子,则是落到杨怿青这里,一同回到山上更高的地方去。
不过杨怿青在回去的路上始终忘不掉那个黑影,还有那个黑影熟悉而亲切的感觉,心中一个想法冒了出来,却又觉得不切实际,认为自己是出来太久,太想自己的爹了。
......
一个黑衣人在快速移动,虽然看着周围的景物在快速后退,但他心里面却没有安稳多少,即使现在他发现自己已经走出灵虚山范围一小段距离了,心中还是非常的紧张。
这一次夜闯灵虚山,并不是不得已的选择,也不是想到灵虚山弄一点好处,只是今晚月圆,心中实在忍不住了,想要去做一件很想去做的事情。
在黑衣人上山之前,他就感觉到自己被盯住了,这并不是因为做偷偷摸摸的事情心虚才有这种感觉,而是多年经验累积而在心中自然形成的预警感觉,一定是灵虚山的高人。
确实是有人在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但是监视自己的人并没有露面,显然是想看看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一想到这里,黑衣人心中稍微有了一些勇气,因为他并没有打算去做什么坏事,于是一边小心前进,一边四下观察,万一监视自己的人要灭杀自己,自己也只能放弃自己的打算,赶紧逃跑。
在去办事的路上一直被人监视着,心里很不舒服,也感觉很不安全,在办完事情之后,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了,在出灵虚山的路上,那总被跟踪监视的感觉也越来越淡,直到快出灵虚山范围的时候消失。
黑衣人觉得这种感觉是达成目标之后的放松,是自己放松警惕了,于是再次提高心中的警惕,给自己定下一个小目标:要连续不停的奔跑一天一夜的时间。因为这样才距离灵虚山足够远,那时候才足够安全。
看了一眼天空中的圆月,嘴角露出微笑,一阵微风拂过,黑衣人再次提高速度,不过很奇怪,风中带着一种淡淡的味道,而且越来越浓。
在黑衣人发现风中的味道时,心中大惊,立刻停住脚步,抬起左手小心防备,同时四下观察,再也不敢乱动。
“哟,看什么呢?”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出来,紧张的黑衣人立刻循声看去,只见前方不远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躺着一个人影,那是那里有一块大石头挡住了月光,看起来不是很清楚。
黑衣人没有回应,心中的警惕提升到最高,同时心中在纠结是马上逃跑还是再等一等。
躺着的人影缓缓地站了起来,速度很慢,似乎非常的吃力,不过最终还是在月光下露出了完整的身形。
蓬松的长头发,磨损的小葫芦,破洞的衣服,乞丐的感觉,看上去年纪还有点大。
面对着这样的一个人,黑衣人却一点儿也不敢大意,甚至忘记了逃跑,因为这个人身上的感觉,和感觉那个监视自己的感觉是一样的。
“我还以为你会在逃跑的时候,不小心在我身上绊倒呢!”方渊随意的开口,随意的打量了黑衣人一眼,然后抬起右手上的葫芦,道:“灵虚山可不是能够随便出入的,要是你能打发一点酒钱,让我喝得开心了,或许就能让你走!”
这话真像无赖的乞丐,黑衣人这么觉得,不过却是不把方渊的话当真,因为黑衣人以飞天境后期的实力,却感觉不出眼前这个人是什么修为,显然方渊是超越飞天境的存在,这分明是方渊实力压制自己而做出的调侃。
“看来眼前这人是想把自己留下了,不过想留下自己也没那么容易!”黑衣人心中有了决定,晃动了一下带着黑手套左手的手腕,然后用力一挥。
撕拉一声,左手突然开始膨胀,将手套撕裂,原本只有三四个鸡蛋大小的手掌,瞬间变成了胸膛大小,原本正常的手臂,此时看起来却如同一根小棍子,和巨大的手掌极其不协调。
手上青筋暴起,有小拇指那么粗,看上去不像是手上的东西,随着血脉跳动,倒像是挂在手上摇动的树藤。
“明明是人,却有这种手段,手上散发着妖气,定是妖化的手掌得来的力量!”方渊说着说着,面色越来越凝重,因为这说明为了达成不可告人的秘密,有妖和人暗中交易。
黑衣人不理会方渊的话,直接跃起,快速接近,抬起妖化的左手朝方渊挥去。
轻松跃起,在半空中方渊还喝了一口酒,不过眼睛却是紧盯着黑衣人那妖化的左手,想要看看那妖化的左手力量如何。
黑衣人没有攻击到方渊,想要及时调转身形再次攻击,于是努力收住力道。
妖手没有直接击中地上的石头,而是在距离石头还有些距离的时候挥动妖手,放出残留没有收住的力道,黑衣人不理会石头发出的闷响,然后双脚用力一蹬,腾空而起,想要追上空中的方渊。
方渊没有第一时间就注意冲上来的黑衣人,而是先看了看地面上的情况,不过这一看却让方渊心中十分的惊讶。
因为黑衣人腾空而起的时候,地面上被踏出了五寸深的凹陷。
原本看起来因为收住了妖手而安然无恙的石头,却在黑衣人腾空时带起的风劲下暴露了真实情况,原来石头在那时已经粉碎成灰了,只不过那时太快了,没来得及碎裂开来。
在上升风劲的作用下,石头失去原本的棱角分明的形状,散出一些灰尘跟着上向上扬起,更多的则是如同灰沙一般落下,散开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