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一边送他出去,一边又命小庆子去回皇上,进来时,她手上端了一碗药,对我道,\下了这样重的毒,这一切,除了一个妒字,还能为什么?\心里时,我并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直到那一日,贞妃落胎,裴才人诬陷,如昭仪将我召去飞霞殿,她要我去皇上面前招供说,韦氏曾经告诉我,皇后威逼她去对贞妃下手。
我再怎么样怕如昭仪,我也只能拒绝,这样的诬蔑实在幼稚,太后不会信,皇上不会信,就连我自己,都不能信。
而一个谎言,若你自己先就无法信了,如何叫别人去信。
我只要开了口,我立刻就会死,连带着,龚明月的家人九族,以及,我的母亲和妹妹……
我犹记得当我硬着头皮,以强硬的姿态退出飞霞殿时,我就知道我回不了头,也没有了退路,如果说答应她诬蔑皇后我一定死,那么我选择这条路,就还有生的机会。
找个借口撵了琥珀珍珠几个,是的,我不想牵累到她们,虽说素不相识,却也朝夕相处了段日子,我自己的命运我自己的路,我自己走就好。
逆风不解意,我写下了这几个字,我其实是想给我的母亲我的妹妹留几句话的,因为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去,然而这是在皇宫里,我是皇妃龚明月,龚明月说的话,如何能传到上官家的人跟前去?
那几粒蓖麻籽被我用丝帕藏在了袖子里,我看着那几个字,脑子里却在想,我要将它们派上什么样的用场呢,我知道宫妃自伐乃是大罪,殃及家人的,那么,我要将它们用到谁的身上去?
我没有想到皇帝会来,他竟然是那样的温柔,贞妃才失去了龙裔,满宫里谁都以为他应该留在庆妩宫内安抚贞妃,可是,他却来了我这里,他说,他相信那个事和我无关。
我记得,在他疲累的沉沉睡去之后,我呆呆的看着床顶的粉色绣花丝幔,我在想,这难道是天意么?
只是那几粒蓖麻籽,我依旧带在身上,我总觉得,它们一定会成为我的护身符,终于,在我今天去了永巷之后,在我看见了韦清荷的惨状之后,我的心内终于变得清明透亮,如昭仪,既然我已经成了你的眼中刺,那么好,我就用我自己的方式,来替你拔去。
午膳时,最后的一碗汤内,我不留痕迹的将那几粒蓖麻籽丢了进去,汤味鲜美,我慢慢的将喝到口中的蓖麻籽一颗一颗的咬嚼开,又一点一点的咽了下去,有清洌的微苦蔓延到我的舌尖,我的头渐渐的晕了起来,我知道,我要的效果,达到了。
其实我是很怕的,所以在我能够平安清醒之后,真正松了一口气的人,其实是我自己。而接下来,我只要演一演戏就好,当我听见皇帝说,这一切不过全因为一个\赶在如昭仪有所动作之前,先给皇帝一个印象,那就是,因为他的宠爱,所以我被人嫉妒到不惜冒险下毒置我于死地,有了这样一个先入为主的概念扎根在他心中,接下来,一切不利于我的言行到了他的眼里,就都成了诬蔑和中伤,如此一时间,谁也伤不到我。
想到我昏迷时,皇帝震怒,满宫皆惊的情形,我埋在皇帝怀中的脸笑得无比畅意!
皇帝自然不会知道我心内的想法,见我久久的将脸埋在他怀中不出来,以为我是因为害怕,他轻拍我的肩,语气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