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深切地见识过这花帝的手段的,此刻伴随着易笙召唤它的再一次出现,他们每一个人都已然明白了很多东西的了,一层蒙蒙的七彩霞光宛如无数的花粉一般向着那座幻阵之内飘忽而去。
光点如同一缕飘逸的丝绸缎子,越飘越远,行至远方之时,一切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如同消逝在远远尽头之上的几点磷火,而易笙的声音忽而淡淡地说道:“花帝,不要留手——”
那花枝轻轻摇曳,仿似是在回答它主人的吩咐,而后一层层飘渺的光华如丝若缕般飞出,又如磷火一般离散,无迹可寻,可是只然是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巴萨他们一众人已经极其敏锐地捕捉到,那感知里的数十道气息已然从此从这个世界之上消弭了。
而死亡,竟然会是如此的惘然、如此的无声无息,像突然的离去,若不是巴萨他们曾经如此真切地看过这一株奇花的手段,他们甚至会觉得,那些离去的气息可能还会归来,现在,只不过是暂时的缺席而已。
可是,那种浸淫在空气之内如同死人一般的静寂却昭示着这恐怖的事实,可是易笙并没有让那种恐怖的毒素继续弥漫下去,而是遥远地远远看去的时候,形成了一座诡秘之极的淡淡银色的光阵,光针之内,宛如温养着一座七彩的熔炉,霞光飞驰。
“嘶——”
破风声如银针落地的一般,被山林之内猎猎的晚风悉数隐藏,而后,易笙那如鬼魅一般的身影便陡然化成一阵虚幻的光点消失在林木与玥安娜他们所有人的眼前,夜色中,已全然没有了他的气息。
可是,下一瞬,那悬浮在天际粘稠云雾之内的一座神秘的光阵却是如同一瞬间活了,一阵混杂着多种色彩的光芒在那奇异的空中陡然形成一株七彩光花的模样,而在那株七彩的光花之下,一名虚幻的少年身影毅然**,他的脚下是一座蕴藏着恐怖气息的奇异法阵。
少年的左手陡然地结出一道奇怪的光印,光印无声无息地融入到那一株奇花的虚影之内,刹那间,大阵无声地颤动,那一片不高的天际之上,霞光纷飞,无数夹杂着多种色彩的花瓣宛如雨点一般的滴下。
而当林木他们凝神细看那些奇异的花瓣雨之时,竟是悍然的发现,那是一滴滴一道道一瓣瓣粘稠的光斑,随风优雅地从天际之上缓缓降落,这仿若梦幻一般的一重美景,一切都在无声无息间进行,只如夜晚的天空下了一场毛毛的冬雨。
那跌落地面之上的花瓣,一经沾染,便会奇异地消失,只如流星雨一般的短暂和绚烂,如此良辰、仙景之下,那隐藏在林木与巴萨他们一众人眼内的却是一份刺骨的寒意,可是他们都谨记住,这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游戏。
“嗡——”
天地间陡然一道寒气逼人的剑意陡然撕裂天际,一层冰寒的剑幕陡然自那偏西方的一道人影身上迸发而出,一件散发着森寒冰气的宝蓝色甲胄赫然包裹在那道修长人影的身上。
饶是以那依旧不停跌落的花瓣光斑,也是在远离他身体还有数丈远的地方便被冰封、消融,此际他的眼神锋锐如寒剑,如猎豹一般凝视着这天际之上的一幕奇景,他可不会傻得去相信这是什么天象。
天起有异,那必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可是一阵浑浑噩噩的晕眩感总是在无声无息地冲击他的灵魂海,若不是他体内的一件冰寒属性的宝物,此刻的他甚至不能维持意念的集中,可是,饶是如此,他还是感觉面前的一切仿佛都在天旋地转的一般虚无缥缈。
一层夺目的冰蓝色光罩陡然地从他的胸口之上射出,一颗冰蓝色的晶莹的六棱宝石徐徐地从他的眉心之上露出来,绚丽的冰雪符文像无数飞舞的雪鸟一般悬空飞驰在他的四周。
他的眼神已然没有了那一份迷惘,取而代之的则是一阵无尽的锋锐和冰冷,他知道,这回完了,视线稍稍向下扫去,所触及之处,那无不是一片七彩的绚烂而诡异的雾海。
在那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人影之上,有一些已然冰冷地死去,气息全无,还有一些身体之上,竟然诡秘地氤氲着一阵七彩的光晕,而清一色已然无不都是气若游丝的,除却那种诡秘的颜色,全无征象可言。
而随着他的这一道尖锐的剑鸣,总算是有四五道修为高深的身影陡然从那份恐怖的光晕之内苏醒过来,可惜在他们的身体之内,都已然种上了分量不等的彩色光晕。
他们当即盘膝着地,闭目企图将那种诡秘的能量驱逐出体外,那名天际之上的少年也是迅速化为一束冰蓝的闪电降落,那森寒的手掌猛然探出,一阵冰蓝色的薄雾陡然从他的手掌心之上散开。
冰雾迅速融入那数人的体内,冰封的元素迅速向着那些神秘的七彩光斑之上冰封而去,可是下一瞬间,那名少年便是如同遇上了什么恐怖的魔鬼一般,平静而冷酷的眼眶之内血色充盈,脸庞如同遭受了什么剧痛的一般疯狂地扭曲。
他慌忙扯掌,眉心之上的那一颗宝蓝色的六棱宝石光芒闪烁,才致使他仿若丧失的灵魂重新归位,而后,他没有丝毫的犹疑,森寒的长剑剑光闪烁,那地面之上盘膝坐下的数人便一瞬毙命。
他的眼神无比恐怖地凝实着周遭除了那恐怖的七彩光晕之外,彷如远在千里之外的一片无尽的黑暗,一双夺目的蓝白双色的翅膀陡然地从他的后肩膀之上射出,巨翅猛然一抖,那男子的身影便是陡然若流光一般飙射而出。
然而就在这一瞬,一柄只有丈莫长的飞刀赫然从那天际之上而下,宛若惊鸿之舞,飘忽神秘,那薄薄如同蝉之翼一般的刀身之上氤氲着一层熟悉的七彩光晕,冰蓝色的长剑陡然刺出。
剑尖与刀尖儿相碰,“叮——”
清脆的碰撞声,刺目的火花,天地无声息变换,就在那男子还未来得及反应的一瞬间,那柄恐怖的飞刀已然快若闪电的一般从他的咽喉之上擦过,覆盖在他身上的那件冰蓝色的甲胄光华尽放,下一瞬,便赫然可以看见无数七彩的裂纹已然浮现在那件品阶明显不低的甲胄之上。
“嘣——”
一声细微的声响,甲胄已然破碎,化成一地的冰屑一般的碎片,徐徐地消散在空中,那名少年至此,脸色已然是一阵失神的苍白,牙关“咯咯咯”地颤动,充斥在其脸上的无不是一种见鬼了一样的神色。
“你是谁?你是谁?你究竟是谁?出来!出来!出来——”
一阵密集而锋锐的剑网胡乱地向着四周劈出,那少年仰头望着不知何方的天际声音尖锐地嘶鸣道,可是那无尽的林海之上如同死一般的静寂,夜间只有濒死的恐惧像他自己的回音一般回应着少您那竭斯底里的询问。
突然之间,那名少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一道复杂而善良的超级光符陡然地从他的指尖之上飞出,而后直冲天际,在那茫茫的高空之上形成了一个扭曲的诡异的符号。
而少年的目光也迅速恢复冷静,目光如炬的一般环视着四周,他没有再试图冲出这座诡异而阴森的茂密丛林,反倒是一幅就要如此跟你耗上了的模样,手中的那一柄冰蓝色的长剑闪烁着森寒的光,蓝光一段一段的从他的脸上划过。
“结束吧,可是我还是会感谢你,也免得我们再去找了——”
易笙的声音如云如雾的一般从这座山林的四周响起,声音了然,飞刀现,那柄如同梦魇一般的小刀再然悄寂无声地仿佛是凭空出现的一般悬浮在那少年的眼前,那少年的脸色再然一阵剧变。
长剑动,剑舞疯狂,那密集的剑网在他的身前形成了一座密不透风的牢笼,把那柄飞刀的所哟攻击线路都全部封闭了,可惜,只然是下一瞬间,那少年的如风一般的动作便如同是被下放了诅咒的一般消停。
只见他眉心之上的六棱晶石之内,一层氤氲的七彩光霞已然充斥在那一颗绚丽的宝石之内,“嘣——”
已然是一道清脆的碎鸣声,那颗瑰丽的冰之晶石便陡然破碎,晶蓝色的液体的冰之髓曰曰地从那碎裂的冰之晶上流出,而一股殷红的尚还温热的鲜血也接着从那少年的眉心之上飙射而出。
与此同时,那名少年背后的那一双绚丽的双翅徐徐化成漫天的光点消散在那高空之上,少年的身影宛如断了翅膀的风筝一般向着那地面之上滑翔而去,而下一瞬,一层诡诡异的七彩光芒便迅速布满了他的身体。
天地之间,无数氤氲着一种彩虹光晕的光点赫然开始慢慢地悬浮,那无尽的光点在那片偌大而漆黑的土地之上形成了一座巨大的坟冢,弥漫在那片地面之上的七彩光华渐渐消散,伴随着一块儿消失的,还有那似乎一直都沉睡在那儿的过百名的躯体。
一柄冰蓝色的寒气闪烁的长剑散发着凄凉而冰冷的光,徐徐地从那天际之上笔直地降落,“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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