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次肉饼之宜,梁永能又开始出现在墨菲眼前。//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虽然每回都是赶在饭口来蹭饭的,且哪顿并不固定,但墨菲就是感觉得出他隐忍的焦躁。偶尔还能发现他失神地看着自己,虽然为数不多。墨菲觉得这与和谈有关,而且还与自己有关。
只想思来想去,自己出来时领的是密旨,除了赵顼,朝中也就王安石知晓这事,应该提不到台面上。但很明显的,梁永能目前的压力很大。
如此又过了大半个月,已经是秋风习习了,好几天没露面的梁永能严肃地出现了。
“我们谈谈吧。”
墨菲继续用狼刃削着尺长的小木剑,随意地应了句:“你说,我听着好了。”
“什么意思?”梁永能盯着那低垂的头顶,压下心头的百转千回,拿不准自己任性地把她掳来,究竟是对是错。
“你为刀俎,我为鱼肉。”墨菲吹去木屑,平举至眼前,一只眼眯起调着单线,“别觉得难听,这是事实。”
梁永能突然有些恨她那一脸的云淡风轻,为什么她可以这么心安理得?吃他的,住他的,除了不能自由出入,可以说是百依百顺,……她知不知道太后跟宰相都几次派人暗示自己要除了她?赵顼小儿也可恶,弄了个什么护国长公主的头衔非要扣她头上,生怕自己暗中作了她?
要她死,舍不得,活着却要做北宋皇室的人质,凭什么?他只是想让她做自己的女人,现在倒好,不止她把男人带在身边,一个两个的都在她身上打主意,她却还是这样的悠哉。凭什么?
“你……放你回去是不可能了,不论出于什么目的。所以,你若想活……”
墨菲无辜地看向他,“那就放我离开好了。若没命活着回到大宋,那也不算你的错。”
梁永能气堵,闷声瞪她。
“别一脸怨夫似的,我可没招惹你。”墨菲低头继续忙活,“护不住就交出去吧,我不怨你就是。”
梁永能觉得自己再听她说下去就会逆血而亡,站得跟铁枪似的走了出去。
梁继自内室走了出来,挤在她身边坐下,“他什么意思?”
自从两人恢复了亲密后,梁继对梁永能似乎也不再那么排斥了,就跟对待其他人一样。反正墨菲身边,就没个消停,就算心底还有些不舒服,可想想当初自己……这就算报应吧,只要有生之年,能守在她身边就好。当然,他并没有把媳妇让出去的意思,而是死死缠住。
媳妇现在对他,有所不同了,他会想办法让这种不同加深,加浓,因怜生爱也是爱,不是吗?那莽夫以为守着就能成事吗?男人也可以化指柔的。像媳妇这样的女人,用强绝对不行,不过,这话,他也是绝对不会告诉那些敢觊觎的臭男人们的。
墨菲打磨着光面,“阿继,说不定我们回不去了,你怕吗?”
梁继心里一咯噔,“那孩子们怎么办?”
墨菲原已薄凉的心,因这句话转暖。再抬眼,眸底已经不再清冷,“相信林嬷嬷会照顾好的,再说还有容弟在,赵顼也不会让人欺负到他们头上的。只是原本的计划可能要迟延了,如果……我们还有命回去的话。我想法子把你送回去吧?孩子们有爹爹在身边也是好的。”
梁继心里一紧,立即摇头,“我不回去。”见墨菲落落地看着自己,挽着她腰的手又扣了扣,“生死与共。”
墨菲垂眼,其实他若能走,自己说不定脱身会容易些。可这话不能说,他才受了那样的刺激,若强行将他送离,只怕会钻进牛角尖,以为自己还是嫌弃他了。虽然白日里看他似与平常无二,但夜里还是会梦魇,会死死地抱住自己浑身发颤……
墨菲觉得梁继似乎在自己心里的份量变重了。虽然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这改变却让她不再那么理智,做任何决定之前,首先想到的是他。
若说以前,就算是与梁继正常过夫妻生活了,也可以说走就走,若梁继有他心,也可以轻松地说出和离,但现在,她觉得这是责任了,无关孩子们。
梁继有些忐忑的看着墨菲陷入沉思,想不明白为何自己说了生死与共后,她是这样的反应。难道不是应该感动地窝向自己,动情地许下誓言?总是让自己摸不清她的心思,总是若即若离,总是觉得自己是随时可能被放弃的那个……
“这木剑是给谁做的?”梁继看着机械地打磨中的那柄小木剑,悲哀地觉得自己还不如它。
“宁儿。”墨菲回过神,扭头看着他,“生死与共是最傻的,人家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我觉得这样才是最好的。”
“是么?”梁继敛下眼帘藏起心思,“我倒觉得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最可心。”
“东坡对原配王氏念念不忘,曾经也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的,不是也娶了继室,纳了小妾?”墨菲淡淡一笑,“那样的人物尚且做不到生死与共,你就别扛着旗子往上冲了。别再说那样的话了,要知道你除了是夫君,还是父亲跟儿子,你有你的责任。”
“生死与共,听着是不错。”墨菲开始在剑身上刻字,嘴里继续道:“你的心意我听懂了,也会尽力让咱俩都活久些,等到老得掉了牙白了发,到那时你若还这么想,我便信了,也允你跟随。”
这是……白头偕老的意思吗?梁继越想,嘴角越弯,越咧越大,“都听你的。”
墨菲觉得这声音听起来腻人,有些莫名地转眼看他,却被那一脸的柔情与桃花眼中的蜜意给嚇住。“……发什么花痴呢?”
梁继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噘着恢复了粉嫩的双唇吧地啄了她一记,眉开眼笑。
墨菲眸底转深,随手将狼刃与木剑放到小几上,抹身坐上他的腿,“有今朝没明日的,居然高兴成这样,那就一起疯狂了吧~”说罢压上那唇,利落地解开他的腰带,拉开衣襟……
一个时辰后,双双泡在浴桶里,梁继抱怨着没有家里的大,扑腾不开,被墨菲身体力行地验证了一把还是能扑腾的。再出来时,两人的腿都是软的,身后留下一地的水。
又过了七天,梁永能沉着脸过来,让墨菲跟他去一趟。
梁继本能地想拦着,被墨菲笑着送回房。不一会儿,墨菲换了衣服出来,跟着梁永能走了。
墨菲坐在马车里,安分得让梁永能又不平衡了。只是不知说什么好,也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是万能的,垂头不知想什么,一路沉默。
到了驿馆,出来迎接的居然是沈括,一双眼自墨菲出了车厢便不肯错开。梁永能是过来人,自是明白过来,不由暗骂墨菲惯能招蜂引蝶。但一见墨菲也只是一愣后就安然若素了,情知这位应该跟自己一样……或许还不如自己,至少那晚虽吃了亏,但也借酒意吻到了,而这位,怕也只是春心暗漾。
在沈括的坚持下,墨菲被请里室,换了身行头走了出来。一身大红的宫装衬得墨菲那杨柳细腰也婀娜多姿起来,也看直了一群男人。那些随行的近卫,有几个脸却越来越绿,大概想起一个月前噩梦一样的夜……那是怎样的彪悍啊~!
墨菲无喜无悲地跪下听宣,沈括读完圣旨,满眼复杂地扶起她,将明黄的卷轴交到她手上,“护国长公主殿下且安心静待,皇上必会想尽方法早日接您回去。小世子被陛下亲自照顾着,您就放心吧。”
墨菲听了暗骂,这是把我儿子当成人质留在宫里了?好嘛,老娘在西夏为质,臭赵顼就把我儿子扣住!
沈括被那突发的冷气冰得一颤,瞧出墨菲眼底闪过一抹桀骜,连忙解释道:“陛下口谕,姐姐且安心,宁儿如朕之亲子,定保他安然无恙,再不被贼人掳去。安儿乖巧,要入宫照顾弟弟,朕心甚慰,只等姐姐回来相聚。”
墨菲抓着卷轴在手心上敲了几下,才淡淡地点点头。头上展翅的凤冠随之微颤,似欲飞入九霄。
“既然如此,就请沈大人把这柄木剑捎回宫吧,让赵……皇上转交给宁儿,是我亲手削的。这儿还有二封信,墨容跟丫……安儿各一封,也代为转交吧。”
盯着那厚厚的二封家书,梁永能觉得赵顼小儿果然狡猾,如今后悔那时放走宁儿,当初不如把她女儿也一并掳了来,是不是情况会好些?
墨菲把木剑递给沈括时,并没有立即放手,而是盯着他的眼然后缓缓落下,在缠着丝带的剑把上看了一会儿才松开。
沈括一向机灵,接过木剑细细端详了一下,见剑身上刻着倚天二字,便领会地一笑,却被剑把下的异样弄得心头一动。“殿下放心,臣定办到。”顿了一下后又问:“驸马爷可还安好?”
“还好,梁大将军颇为善待我们,吃穿不愁。”
沈括点头,戒备森严,她这是不想有人做无谓的牺牲。“殿下两位家将也一起跟来了,不如让他们留下吧。”
他回头吩咐了一声,不多时,白鹤跟墨青就进了大厅。
墨菲一见他俩,只能无奈地接受。两人都脸色苍白,明显伤未愈,但都挺着胸,看向墨菲的眼神也无比坚定。
梁永能一见是他们,也垂眼默认了。只是暗恨沈括心眼儿多,竟不知把这两人藏在哪儿了,居然未曾发觉。
墨菲不关心和谈的内容是什么,反正已成定局了,看沈括的样子,西夏也应该没讨去什么便宜。当然,自己做为人质,也要有人质的自觉,装傻是必须的。
送走沈括一行使团,墨菲带着白鹤墨青先行回别院,梁永能似有事,暂时脱不开身。
其实她不知道,梁乙埋也在此处,只是不曾露过面,一直在暗中主持着和谈事宜。所以梁永能才宁可让墨菲曝光,也不肯暗中处死她,因这事,哥俩儿闹了许久。
梁乙埋深知这个弟弟的倔性,也知他定是要人把墨菲护紧,便待回到兴庆府再说。毕竟两国只要不开战,质子就不能轻易死,而且也看得出来,这位义姐长公主在大宋皇帝的心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留下说不定还是可以利用的。
梁继一见白鹤墨青跟了回来,愣过之后虽知这不畏生死的忠诚只是针对媳妇的,还是感动得很,看墨青的眼神也不知不觉地变了。
墨菲换了宫装,摘了能压折脖子的凤冠,依旧一身男装去查看白鹤墨青身上的伤。
强势地扒下墨青的衣服,只留个底裤后,白鹤自觉地露出身上的刀伤,不想像墨青一样的窘。
让同样一脸绿的梁继把他未用完的药膏拿来,细细地为两人抹上,说是去疤效果很好,实践过的。让梁继想挖个地缝钻进去,媳妇……咋说话呢?
打发了由目瞪口呆变成全心崇拜,双眼冒光的阿珠去请大夫,为这两个抓些补气血的药,又盯着两人喝下浓黑的药汤子,才心满意足地离开,说晚上要吃顿好的,为他俩压惊。
白鹤躺在自己的床上,瞥了眼对面床上的墨青,“我是不是被你小子连累了?怎么看,姑娘都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尤其是盯着喝药的时候。”
墨青翻身侧躺,面朝墙,一字未吭。
再次见到她,真的是很激动。原以为她会过得很苦,不想却养得气色好看得很,脸也恢复了往日的白净。再看梁继也是一样,神态之间似与她更加的默契……算了,只要她过得好就行。难道还盼着她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儿?墨青暗自唾弃着自己刚刚冒出的念头。
晚上梁永能过来的时候,墨菲等人已经在院里围坐开吃了。他有些不高兴,瞥了一眼比往日丰盛许多的菜式,闷不吭声地伫着。
“我们这是家宴,以为你忙得回不来了。还没吃的话,就坐下来,跟个杆子似的,打算挑灯笼吗?”墨菲站起来,“你先坐我这儿吧,我再去烤两张披……肉饼。”
阿珠有眼力见儿的加了一张椅子,然后捧着自己的那份肉饼,没骨气地撤了。谁让这是最后一块来着?谁让大将军盯着那肉饼的眼神好像似要扑上来抢似的?她容易嘛,才被突然变成女人的长公主殿下惊得半死,又被大将军往死里瞪~?就因为一块肉饼!
三天后,梁永能带着墨菲返回兴庆府,一路上让梁继吐血地看着他不畏人言地把自家媳妇扣在马上,非要二人一骑。
虽然媳妇又是一身男装,可那小子摆明了这是我的人,由我罩着的架势,不管不顾的。
若不是白鹤被他的磨牙声瘆得忍不住,说了一句这是大将军保护殿下的手段,估计梁继到达兴庆府之前,那一口白牙都得磨成粉,吞进肚里。
一路高调,让墨菲无语中习惯了,时常还在马上补个眠,往后一靠就能睡过去。似乎对这个被自己开过菊花的男人放心得很,常令梁永能恨得咬牙切齿却又甘之如饴,那滋味,比梁继的还要刻骨。
当墨菲终于看到属于自己的质子府就在大将军府旁边,仅隔一道墙时,彻底无语了。就这么折腾,这位还是如此执着,实乃强人。
啥也没说,直接跳下马,甩开膀子走了进去。不是不管梁继,这种情形下,不理他才是对他真的好。
院子不大,二进,后面带个园子才是最让墨菲满意的地方,等过了这个冬,就能种些蔬菜了。天知道她现在多喜欢绿色蔬菜,也不知道吃了这么久的肉,身上是不是也一股子膻味儿了。
原打算闭门不出的墨菲,从不知道原来西夏贵族也是一样的纸醉金迷,对自己这个质子好奇得很,送来的请帖一率以问公子的名号相请。
墨菲不知道梁永能为何这样做,却知道定是下了不少功夫,奇怪的是西夏王室似乎也默许了。
真正让墨菲不再深居简出的是西夏王李秉常,这个年仅十二岁的少年国君。墨菲几次接触后发现这个还一脸婴儿肥的小国君对汉文化十分的推崇,偶尔说走嘴,流露出不愿习蕃仪,愿改汉礼之意。敏感的墨菲觉得这娃虽小,但已经与其母梁太后之间有芥蒂了,且与梁乙埋似乎不甚亲近,倒是常把梁永能挂在嘴边。
墨菲便有意提过王安石变法,针对性地把西夏能用得着的,点拨过几句,于是这娃儿就上了套,常寻了借口来梁永能府上拜会,实则偷溜到她这里。
可惜这娃还小,未能新政,朝政大权都在梁太后跟梁乙埋手中。若非梁永能确实勇冠三军,反对梁氏当权的武将又不能用,以他那性子,就算是亲兄弟也不见得讨喜。但外甥跟舅亲,这是梁太后也无法约束得了的,于是小秉常就时常地跟墨菲混,从她这里听到些似是而非的歪理谬论,主要是对孔孟的一些见解。
墨菲只是有意识地把现代意识加注在内,让他在心灵深处打下向往自主的奠基石,至于这娃能不能吸收……长在那样的环境中,有谁是真的白纸一张?再过两年,娃都能纳妃了。
当然,梁永能时不时也拦着些,当墨菲的议论太不着调时。对这个外甥儿,他还是真心喜欢的,毕竟从小看到大,总有一份亲情在内。
新年就这样悄然滑过,若不是赵顼派人特意送来二车年货,墨菲都觉得在这里过日子,也不算太差了。
梁永能一连几天不曾过来,连小秉常也不来了,墨菲虽明知他们定是忙得抽不出时间,也未免觉得无趣了起来。
拉着梁继,拽着墨青去逛街,意外地遇到老海子,于是喝了一大顿。老海子隐晦地询问了墨菲的近况,想来也是受命而来。墨菲就略点了几句,把西夏王与其母不合之事透给他,老海子心领神会。临分手之际,附在她耳边,告之上次入股后的分红已经相当可观,他送进墨府,让墨小爵爷代收的。
当墨菲熏熏然地回到质子府时,梁永能已经等了一会儿,沉着脸直接扛起她就走。墨青欲拨剑相拦,被白鹤挡下。
原来梁太后与夏王不快后,便想要招墨菲入宫。亏得她当时不在府内,梁永能赶来把宫里人打发走后,就跟白鹤说要带她去犒边,躲过这阵子。
梁继脸色很不好地瞪着门口,墨青便提剑欲去追,说要随侍左右。白鹤摇头不允,只说保护二爷也很重要,难保那梁太后不会迁怒。再说,梁永能也一定不会伤害墨菲的。
墨菲是在摇晃中醒来的,睁眼时一片黑,但腰上有手,牢牢地箍着自己,似在马背上侧坐着。回想了一下,似乎是被梁永能带出质子府,之后就没了印象,但脖子后有些酸痛。
微一挣扎,便听到熟悉的低沉之声响起:“醒了?不许再闹。”随后她见到亮。
钻出头去才发现,外面竟飘着雪,落在额头脸上凉凉的,不一会儿就化成了水珠。
“以后不许再喝酒了,酒品太差。”
墨菲回头,瞪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你要带我去哪儿?”怎么那下巴上多了许多牙印?瞧着似曾相识。
“带你这个惹祸精走远些。”梁永能看着那微肿的唇瓣,咧咧尚疼的嘴角,“让你胡说,早晚把自己的小命给玩掉。”
“我说什么了?”墨菲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腿都麻了,……还有,谁能告诉她,为啥自己被他搂在怀里,还窝在他的毛皮大氅内?
“王跟太后闹翻了,太后欲招你入宫。你觉得自己能活着从宫里出来?”
他大手一捏,抓在墨菲的腰上,墨菲立即不争气地软成一团,“你干嘛?”
“不要试图挑起王与太后不和,王还有没那个能力。”
墨菲自然不肯承认,“别开玩笑了,我也只是个质子,哪有那本事?”
梁永能按她的头,“你可知北宋眼下的情势?”
墨菲不知他为何话题跳跃如此之大,拱了拱身子,“别压了,腿都麻掉了。”
梁永能轻叹口气,认命地抬腿,伸手捞起那两条细长的腿架到自己的左腿上,“不是怕你被冻着嘛~”左手顺势揉了上去。
“别……别动,不敢劳烦您老亲自动手。”墨菲忍着那酸麻,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慢慢缓吧。”
梁永能只好放弃那弹性十足的**,“如今北宋皇室也乱了,两宫太后也被请上台了。一时半会儿的,应该是打不成仗了,你就消停地待着吧,别再惹事了。”
墨菲撇了下嘴,不吭声了。唉,做人质哪儿有那么容易的?算了,慢慢来吧,他这么说,定是自己确实闹大发了。
梁永能见怀里的人儿消停了,唇边微微一翘,倒是个知好歹的,只是这性子着实愁人,一会儿和风细雨,一会儿电闪雷鸣的。若换个女子,被这样搂着,只怕早就小鹿乱撞,随自己如何摆弄了,可她竟是连呼吸都依旧的平缓。真不把自己当男人看?这念头令他觉得心火雄雄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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