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以后,高领杀妻案由都司院移交给使司院,检方以控告高领故意杀人罪,将高领移交给使司院,因证据不足且间接证据间不能形成证据链,疑罪从无,后来以巨额财产来源不明,判有期徒刑四年,至此,杀妻案结束。
听到宣判结果的时候,蔺娴如正窝在沙发的上,拿着平板电脑打游戏。席羽沐从浴室里面出来,用帕子擦着自己湿润的头发,坐在蔺娴如旁边看着我们的蔺都司神情严肃的玩着……名为……愤怒的小鸟的……游戏……
游戏里面的猪因为蔺娴如一直打不着,很欢畅的笑着,蔺娴如一把将电脑丢到沙发的角落去,板着脸苦大仇深的,把自己整得跟个愤怒的老鸟似的。
“怎么了,是谁惹着我们家愤怒的老鸟了?“席羽沐擦着湿润的头发说。
蔺娴如撇了撇嘴,起身接过席羽沐手中的帕子,替自家老婆擦着湿润的头发。
“我不是因为游戏啦,就是觉得太便宜那臭小子了。巨额财产来源不明,只判了个有期徒刑四年,只有四年跟故意杀人罪怎么有得一比呢?太便宜那小子了。”
蔺娴如愤愤不平的说。虽然让那家伙蹲大牢了,可是只有四年怎么都觉得太便宜了。
“你觉得是他得到便宜了?四年以后出来,顶着个杀人嫌疑犯的头衔,谁还敢用他?人啊,一旦过上了好日子,如果失去一切的话。会是件及其痛苦的事儿。而且这痛苦还会在他今后好多年一直持续,你觉得他得到便宜了吗?”
蔺娴如点了点头,确实她老婆说得对,有时候让那家伙活着,或许更能惩罚到他。
“老婆,我替你吹头发吧?好久都没给你吹头发了。”席羽沐点点头,蔺娴如拿着吹风出来,插上插头,开始很细心轻柔的给席羽沐吹着头发。
这个时候起,五大三粗的蔺都司瞬间变成了贤惠的女人。不得不说,席羽沐很欣赏她家榆木脑袋给自己吹的头发,因为感觉很舒服,像是又被捧在手心,小心呵护的感觉。
“对了,老婆,你给我多讲讲跟高领差不多的案子来听听吧。”替席羽沐吹干头发后,拉着她说。
“你对那个有兴趣?”席羽沐倒很惊讶,这家伙怎么忽然问起案子来了。
“嗯,想就是想知道下。”
只是想知道下啊,席羽沐闭上眼想了会。
“其实高领这案子就是疑罪从无那一类的案子,我迄今为止知道了,只有两件。第一件呢,是在很久以前发生的。说是有个打工仔每年都要回家去看望死去的亲人,因为他的家人每年都要死一个人,家里的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有一年,在他参加他哥哥的葬礼上,他忽然有了疑问,因为他发现……”
“他们家是被阿飘诅咒了的!”蔺娴如忽然举手说,席羽沐丢给她一个白眼,你当这是在讲鬼故事吗?
“他发现奇怪的是,家里人每次都是因为同样的病症死去。因为他学过一点知识,开始怀疑他家人是被人下毒毒死的,因为死状很像中毒而死,而下毒的凶手,就是他家唯一的亲人,大嫂。”说道这里,停了下来。
“然后呢?”蔺娴如支着脑袋问。席羽沐仰头,看着她,
“你不是很会编故事吗?那你说说看后续是什么?”蔺娴如撇了撇嘴,又逗她……
“后来,在他再三要求下,公安机关接受了他的调查。后来果真在他家家里找到了□□,然后公安机关以故意杀人罪将他大嫂逮捕了,但是……你猜后面怎么了?”
“不会……无罪释放了吧?”
席羽沐给了她一个你说呢的眼神,蔺娴如挠了挠脑袋,不是吧……这么明显的犯罪,摆明就是那大嫂杀的,怎么就无罪释放了?
“虽然都司开棺验尸,前面几具尸体因为时间久了,已经不能分辨了,但是他哥哥的身上查出了中毒死的证据。可是呢,因为证据全都是间接证据,不能形成证据链,他大嫂还是无罪释放了。人死了,你家里有□□,你是杀人凶手,将这三者加在一起,就是个错误的推理,这是常人很容易犯的错误。”
“哎哎,定个罪真是麻烦,推来推去还是错误的。”蔺娴如抱着抱枕真想狠狠的啃两口。
席羽沐看着她,摇了摇头,我们的蔺都司果然还是不喜欢太动脑子的事儿。
“所以啊,你乖乖的根据证据逮捕犯人就好,至于有没有罪,那是我们的事儿,不用你这个大队长操心呐。”
“那另外一件呢?”
“另外一件?哦,那一件全国人民都知道吧?美国的辛普森,就算你不喜欢看新闻,这么出名的案子,你该是有耳闻吧?”轰动全国,震惊世界的案子,这榆木脑袋该是听过了吧?
“厄……”蔺娴如扬着头思考了会,席羽沐顿时拉下了脸,她不会……连这个都没听过?
“我没听过诶,我只是在电视上……见过?这算听过么?”扭过头来,咧开嘴,露出两半雪白的牙齿,笑得相当的欠揍。席羽沐二话不说,利用她平时教给她的擒拿术反击她,将蔺娴如压在了身下。
“开玩笑很好玩,是吧?好玩吗?”挠痒痒攻势,蔺娴如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怕痒。好死不死的,偏偏被自己这辈子的冤家给发现,偏偏这个人自己又动不得,只能任凭席羽沐对自己为所欲为了。
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席羽沐挂断了电话,揉了揉太阳穴。榆木脑袋不接电话,这是头一遭,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事儿发生,找不到人心里就烦躁。
喵喵开门进来,将资料放在桌子上。
“席使司使吏,你有什么烦心事儿吗?”眉头都皱一块了,那事儿一定很大吧?她怎么会知道,她心里想的大事儿,其实只不过是席使司使吏家的榆木脑袋不接电话而已。
“对了喵喵,如果有人不接你打的电话,你会怎么办?”喝了口咖啡,装作不经意的问。喵喵仰头,看了看席羽沐。
“那要看是什么人呢?”
“如果说是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呢?嗯,不是指亲人,但关系跟亲人一样,也不是朋友,比朋友更亲近些,还有……”
“席使司使吏指的是恋人吧?如果是我男朋友敢不接我电话的话……哼哼,他是逃不出本姑娘的五指山的!”动了动手掌,发出骨头松动的声音。马上意识到席羽沐在场,赶紧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收回了手。
席羽沐也咳嗽了两声,不知怎么的,席羽沐忽然想起有这么一天,她跟蔺娴如一起躺沙发上看甄嬛,当然,是在席羽沐威逼利诱之下,不得不妥协看。以蔺娴如那讨厌麻烦的性格,对这种狗血电视剧,是能避就避的。
看完后,席羽沐就问她,有啥收获。只见她眨巴了下眼,及其感慨的说:
女人,是一种如此可怕的生物,以后一定要万分小心,千万别得罪女人。
然后席羽沐给了她无数个白眼,看了半天宫心计,到最后,她居然只得出这么一个不找边际的结论。大概是被自己鄙视太多了,然后她支着脑袋不确定的来了一句,
难不成我该得出的结论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最终,她放不得不放弃改造那榆木脑袋的计划。不过席羽沐一直纳闷,以蔺娴如那榆木脑袋,是怎么在一群如狼似虎的女人手下安稳的活到现在的?
“那个不接席使司使吏电话的人……是席使司使吏的……男朋友?”喵喵八卦的凑过来,眯着眼,摸着自己的下巴一副探寻的模样。席羽沐手指戳了戳喵喵的额头,
“你能把你的心思用到正途上来吗?”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的时间,听着电话里头重复了很多遍的“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声,席羽沐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让她尝尝什么叫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的戏码。
进门,家里一片漆黑,谁把窗帘给拉上了?
在黑暗中摸索着打开了灯,刚打开,礼花就从天而降。席羽沐弹了弹自己身上的礼花屑,某个人已经抱住她,在她脸上吧唧了两口,然后说,
“老婆,两周年节日快乐!!!!”
望了望房间,全是气球彩带,地上摆满了蜡烛,围成一个心形,在心的内围是一个大大的用她们两个的照片铺成的心。心的中间是个蛋糕,蛋糕上写着老婆我爱你,桌子上还有一顿,某人亲自下厨做好的饭菜正冒着热气。
扬了扬眉毛,这家伙躲了一天就是为了……弄这个?
瞅了瞅沙发边上放着的吉他,这家伙不会是想再来个深情的演唱吧?带着这样的质问,用眼光询问着蔺娴如。蔺娴如摸了摸鼻子,她只要心虚就会不自觉的摸鼻子。
“你不会就是想告诉我,你不接我电话一天,就为了把房间弄得跟个被洗劫了一样,再配上这么烂俗的……蜡烛照片,你这是在庆祝我们两周年呢,还是打算给我求婚?如果是这样,我得提醒一句,中国目前的法律,再往后一百年,我俩都不可能在中国结婚成功,所以我劝你还是打消你的念头,吃饭吧,我饿了。”
“老婆~”
蔺娴如扁了扁嘴,自己努力布置了一天,到头来,果然还是不能讨得她老婆欢心。她脑子被门夹了,沐沐本来就不喜欢这些东西,都三十岁的人了,怎么可能还会像小女孩一样会喜欢这种呢?
只是……心里怎么就那么失落呢?
垂头丧气的应了声,跑去拿出碗筷,替席羽沐盛了碗饭,然后放在席羽沐面前。
“不高兴了?”看着蔺娴如那样子,就知道这家伙肯定心里很失落。
“没有!”摇摇头。
“那现在呢?”
席羽沐起身,拉住蔺娴如的领带,将她拉到自己面前,蔺娴如一个不小心就跌入席羽沐怀里,正想说什么,席羽沐的吻就已经过来……
唇齿相依,相濡以沫,好一个良辰美景……
我要的,也不过是你还在我身边而已,所以,以后,别再消失让我找不到你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