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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燕桐的时候冷若冰雪,但转过身来,对上慕初晴瞧着他又瞪得大大的灿烂的眼睛,王恂的容色却在一瞬间柔软了下来,笑容熠熠,他蹲□来半跪在她面前,从胸口取出了一个犹带着他体温的玉质的,比孩子拳头大一点的瓶子。

王恂将那底部粗粗,颈部细细的瓶子重重摇了一摇,然后从里头倒出了一些浑浊的液体来,倒在杯子里双手捧着递给了慕初晴,语带诱哄:“喝了吧,喝了它你就会好了。”

那液体色泽浑浊---就像是掺杂了什么秽物的浑水一样,甚至里头还散发着一点儿像是东西腐烂一般的味道,入喉犹有腥气,像是腐臭的肉汁。

慕初晴瞬间就觉得胸口的恶心一阵一阵的往上翻涌,但是瞧着王恂神光熠熠又隐带期盼的眸子,再想起这可能是他不远万里求来的灵丹妙药,慕初晴终究还是捏着鼻子,一口气将那恶心的浅黄色的水一口喝了下去---她很清楚,她这一口喝掉的,并不是这水的味道,她尝到的,是面前人的一片心。

说来也奇怪,这水刚刚入腹不久,慕初晴就感觉肚子里传来了一股一股的暖流,她低低呻.吟了一声,很快就觉得舒服起来了,不觉讶异:咦,王恂到底是给她吃了什么?

王恂瞧着她一系列的动作,脸上忽明忽暗的表情,他原本平淡的脸上这会儿终于有了浅浅的笑意,大步走过去抓了她的手腕搭了一搭脉息,探着脉息似乎已经稳定下来,王恂这会儿才点了点头,真正放下了心,将那个瓶子揣进了怀里,一把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慕慕,我带你回家。”

依偎在他怀里,两个人一起出了病房门,刚出门慕初晴一眼就瞧见王舜正在燕桐身边和她絮语着什么,燕桐一边儿在抹眼泪,脸上有着伤心难过,但另一边,她看着王舜的眼光里却依旧带着显而易见的爱慕----即使是她之前和燕桐说了那么多,但显然,燕桐却依旧当做了耳旁风。

爱慕依旧在,感情依旧在,执迷不悟,也依旧在。

慕初晴想起燕桐之前说的“你在姐夫心里也未必重要这样的话”,心里只觉得瞬间心灰又心寒,她闭了眼睛,但眼前依旧反复浮现着燕桐和王舜颈项相交的情景。

心知她是又为这个妹妹的事情伤神,王恂心里越发翻涌起了对燕桐的不满。

他低低哼了一声,慕初晴旋即感觉到一双温暖的手遮住了她的眼眸,男人的声音低低在她耳边盘旋着:“该做的你都做了,你只是她姐姐,不是她妈。她自己不悟,你做的太多,反而只招她责怪和顶嘴。”

“罢了。”慕初晴想起燕桐先前跟她顶嘴说的话心里也觉得难过,知道燕桐不撞南墙这是不会回头了,何况这会儿瞧着王恂不满的神态必然不会再为燕桐出头,而她这会儿,哪怕是碍于自己才好一点的身体状况也只好暂且罢休,于是伸手抓住了王恂的手,她安稳的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轻缓的像是梦呓一般的呢喃道,“好,我们回家。”

王恂的嘴角隐隐勾起了一抹笑:“嗯,回家。”

***

一路上,王恂却异乎寻常的沉默。

他的脸上没有笑意,嘴角紧紧的抿着,而越接近他们家,他的脸色就越发沉重起来:像是心里有什么重重压着,让他这一刻无法维持一贯的微笑。

慕初晴闭着眼睛没有瞧见他的反常。而相反的,她似乎很享受这一刻的宁谧,被紧紧抱在他怀里,鼻端都是他身上清淡好闻的气息,让她只觉得心中安定而舒适,这一刻的静谧本身就是一种享受,因为身边的人,让她觉得心意平静。

这种心满意足,让她几乎忽略了王恂这时候的静默。

一直到王恂拉着她往家里走,步伐迅猛的几乎像是争分夺秒,慕初晴这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她低低“咦”了一声微微皱起了眉头,停下了步子来偏过头看他。

王恂足下一顿,知道她敏锐,这会儿发现了他的反常。

但他没有停下来,他只是拉着她越走越快,一直等一路沉默的到了家,打开房门,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扑上去攫住了她的嘴唇,然后用脚“砰”的一下踢上了房门。

慕初晴猝不及防之下低低“唔”了一声,虽然没有反抗,但脸上的诧异却是显然易见的,她的手指团成了拳头紧紧握着,半响这才在他凶猛的进犯里软化下来,阖上双目,微微张开了嘴唇。

过了很久王恂这才喘息着停了下来。

他用双手几乎是如同拱璧一般的捧着这张在喝过太岁之水之后才泛起了淡淡血色的巴掌大的小脸,声音低沉:“慕慕,我已经没有退路。但只要你不害怕,我就不需要退路。所以请你,陪着我一起走下去……”

慕初晴的指甲掐进了肉里。

隐隐的疼痛,就好像她这一刻有那么一点儿矛盾的心情。

果然,这一天还是来了么。

她知道他们会有这一天的,而王恂今天反常的着急和沉默,甚至于是先前梦境之中小怪兽的担忧和害怕,都指向某个显而易见的结果。

当初对王恂说“好”的时候,她明明就已经是仔细思考过了的,但是等到现在,事情真正到了眼前,她的心里,却依旧起过那么一瞬……抵抗的,拒绝的冲动。

一想到这个男人会化成兽型,她依旧是害怕的。

这是人趋利避害的本能。

但当她抬头的时候,她已经把所有的情绪压到了心里的最底层,她展露给王恂看见的,她希望他看见的,只有和他一样的坚定:“你不离,我不弃。”

王恂的吻,满带喜意的落在了她的脸庞上。

像是雨点一样的,大面积的往下覆盖,带着无法说出口的惊喜和感激。

但同时,慕初晴却也像是从这细密的亲吻里读到了他心底无可言喻的,莫名的痛楚和绝望。

王恂在她脖子上烙下了一个吮吸到青紫的印记,然后他抬头,声音低哑:“今天我不会再停下来。就算你哭着求我说承受不住,我也不会停。慕慕,你准备好了么?”

慕初晴的回答,是拽下了他的脑袋,堵住了他的嘴唇。

***

没一会儿她已经浑身赤.裸的躺在了被单里,床单底下的酮.体,因为怀孕已经略略有些变形。

她的肚子微微鼓胀,而那里王恂流连的最久,几近于虔诚的膜拜着这在为他孕育子嗣的,神圣的地方。

慕初晴喘息着红了脸颊,总觉得他捧着肚子又亲又摸又侧耳过去听的样子很是让人羞涩,于是她伸腿出来轻轻踹了他一脚:“别摸了啦,你不觉得,把它叫醒了看我们……这种事情很尴尬么?”

尤其是她很清楚肚子里头的小怪兽很早就已经有了思维。

喂喂,这种事情对胎教真的很不好啊!

王恂却愣了一下:“尴尬?为什么?”

“……它才多大啊!”慕初晴瞧着王恂无辜的样子几乎都想伸腿把他从床上踢下去了,“这么大的孩子你就给他上x生活知识课!!??”

王恂愣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半响方才笑道:“你真的不明白么,它能够感觉到的不是这些,而是满满的,来自于父母的爱啊。”

爱么?

慕初晴只觉胸口一动,王恂旋即退开,大步下床,在床边一件一件的脱衣服。

他这会儿显然是故意的。

每一个动作都撩人到了极点----就好像他们刚刚相识的那个夜晚,他陪她去看的那场猛男秀一样。

但不同的是,看猛男秀的时候慕初晴会吹口哨会送飞吻会拍手会怪叫,但这会儿,在昏黄的灯光底下看着他古铜色的,肌肉结实的身体,她却瞬间绯红了脸颊。

王恂却像是不容她逃避,他即使是在一件一件缓慢的用舞蹈一样的动作脱衣服,但他本就锐利逼人的眸光却始终紧紧的专注在她脸上,一秒钟都没有离开过。

慕初晴的目光像是被他牵引一般,她虽然觉得脸上烧热,但终究还是按捺着胸口涌动的情绪,静静的倚在床头将这场“秀”看到了尾。

当然结果,也和那场秀完全不同---那天的猛男秀,在高.潮时忽然一片漆黑,而今天,王恂却在结尾之时,抖了抖身体,转瞬之间变成了一只威风凛凛的,通体白毛覆盖的猛兽。

利牙锐爪,挺胸凸肚,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攻击性的力量,明明该是让人畏惧的姿态,但慕初晴却只是怔怔的看着,她最后居然还微微笑了笑,原因很简单:在它的眼睛里,她看到的不是猛兽的兽.欲,而是深切的恳求。

他明明也是害怕着的,他或许比她更害怕,因为在最后的时候,他的眼眸里,分明只说着一句话“不要怕我”。

请你不要害怕我,请你不要抛弃你,请你包容,也请你原谅。

于是她神使鬼差的对着他伸出了白皙的手臂,在灯光之下,美人的这一个微笑,仿佛带着一种极度撩人的弧度:“来。”

***

兽类到底是兽类,慕初晴这会儿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之前要给她打预防针,说“你即使哭着说你承受不住我也不会停”了。

他刚刚进去的时候她就已经浑身颤抖,但是好像她已经被撑得酸胀到了极点他还没到底,慕初晴几乎是要绝望了,伸手颤抖着过去摸一摸下面---好家伙,还有寸许来长的在外头。

好在王恂总算也没有太急着往里塞,约莫是知道直接这么来她必然受不了,但他只是抵在那里小心的颤抖,她已然发出了一声一声的闷哼,嗓音暗哑的几近于性感。

他这边已经极力克制隐忍,但终究是尺寸不匹配,没一会身体下头的女人已经嘤嘤呜呜的脸上都是晶莹的生理性的泪水,嘴里呢呢喃喃的都是“呜呜不要了”,猛兽将头搁在她肩膀上头蹭了两蹭,像是撒娇一样的低低“呜”了一声,慕初晴一怔,刚刚抬手抚摸了一下它的大脑袋,那猛兽立时像是得到了什么安慰一般的往里重重一顶,差点顶的她一口气喘不过来。

好心没好报。

慕初晴眼前一黑,当时想到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可不就是好心没好报么。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要答应一个这么坑爹的提议啊。

疼……痒……光.裸的皮肤和他身上的皮毛互相蹭着,那种带来的疼痒之意,几乎是要痒入了骨髓。

底下几乎像是被塞的没有了一丝缝隙,她几乎都觉得自己肚子都被撑得鼓起来了一块:这么深这么重,小怪兽真的好好的在么?

她痛苦的低吟了一声,身上压着的野兽同时却像是再也忍耐不住,这会儿瞧着整根都已经没入在了里头,将那朵粉色的花撑得饱涨,这般**的景色,引得他立时就开始疯狂的在其中进出,每一下都顶到了最深处。

这下真是造了孽,慕初晴一下子觉得天上的天都黑了,哼了一声浑身发软的就瘫在了对方身上,别说抵抗的力气,这又痛又麻的拉锯反复,让她完全连抬一根小指头的力气都拿不出来了。

身上的野兽是完完全全的不知疲倦,虽然这一次他从头到尾没有换姿势---也许是因为兽态不方便,但是就光光靠那股子蛮力,慕初晴从昏过去再到醒过来,从头到尾她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她只知道当他最后在她身体里射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几乎是完完全全的没有了知觉,两条腿直打颤,几乎并都并不拢,体内一片湿濡的温热,还有水意顺着她的大腿流出来。

沉入黑甜梦乡之间,最后的意识是身上的男人已经重新化成人形,抱着她进了浴室,在水意蒸腾之中,温柔的印在她额头上的一个浅吻。

慕初晴在水里就睡着了,颊边泪痕未干,身上满是青青紫紫,但嘴角依旧残留着一抹温柔的笑。

王恂珍而重之的亲了亲她的脸颊,又仔细的给她做了清理,重新搭了搭脉发现她的脉搏这会儿终于完全的稳定了下来他这才安了心,然而旋即,他就眯起了眼睛。

先前用的姿势,让慕初晴没有瞧见,王恂的背上全部都是一条一条还没有结痂的血痕。

这会儿一缸的水俱是淡淡的粉色,这不是因为她受了伤,而是因为王恂一泡水,他身上的部分伤痕又重新渗血,每一处都在叫嚣着疼痛。

他的体质是不容易受伤的,可是同样,一旦伤了也就不容易好,吃什么灵药都无用,而他现在身上的这些,将会在他身上留很久很久。

但换来的,是这些给她喝下去的太岁水,这一块太岁是龙宫上千年的珍藏。如果不是这个,他今日绝不敢随意用兽型,毕竟人兽的体型差异实在太大,光光看一眼她现在娇怯怯的像是惨遭摧残的残花的样子,不单单是因为他已经尽力克制,这更加是喝了能生死人肉白骨的太岁水之后的效果,若是没有这个,怕是她现在能不能活着都说不清了。

以等价交换来看,他的付出,其实是很值得的。

王恂的唇角勾着一抹笑,把她从浴缸里捞了出来,擦干了身体上的水安置在床上,就这么静静看着她的睡颜,几乎整整一晚。

***

尖锐的手机响声,把慕初晴从深沉的睡梦里叫醒过来。

浑身都好像被车子碾过一样,她刚蹙起了眉头,就听见耳边传来了男人的声音,举目一看是王恂接了她的电话。

王恂这会儿已经皱起了眉头:“你是说……这样么?好,我知道了,我会告诉她的,嗯,好。”

挂掉了电话,王恂走回到她身边,他低低叹了一口气,对她说道:“慕慕,你继父死了。”

“什么?”慕初晴怔了一下。

死了?

她刚想起身,只稍稍动了一下就觉得浑身都酸痛难言,她“嘶”了一声嗔了一眼王恂,王恂摊了摊手表示“我已经尽力了”,两个人当即都觉得有点儿尴尬,王恂轻咳了一声走过去轻轻拉了她一把---被单底下的她其实浑身赤.裸什么也没穿,这一下暴露在晨光里,弄的王恂的眼睛瞬间泛起了红丝。

慕初晴连忙重新把被单往身上拉,她想了一想重新转回了话题:“正常死亡还是非正常死亡?怎么会这么巧?”

距离去万世保险才一天多吧?真就这么灵验,为了保她妈妈,将那个男人弄死了?

慕初晴只觉得心底不寒而栗:万世的效率,这也太高了吧!

王恂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最诡异的事情在这里,我们是前天去的万世保险,而你继父,死亡时间是……我们去找他的那一天下午。”

“什么?”慕初晴愣了一下。

“现在老大和你妈妈都还在里头。尸检报告还没出来,但是警方怀疑,是老大踢的那一脚,导致你继父死亡的。”王恂一句一句,凝重的说道。

“……”慕初晴想了一想,旋即摇了摇头,“不对,这怎么可能!那天虽然大哥用力重了一点,但是我看的明白,我们走的时候我继父什么事儿都没有,分明是怕再被打趴在那边装死罢了,所以不可能,不该是舜哥的原因啊!”

“尸体表现出来的就是这个情况。”王恂缓缓的说道,捋了捋她的长发,他的神色略见阴沉,“我先前对你说过,我们这一界有我们这一界的规矩,现在最高的规条和血族一样是避世,所以如果老大真的解释不清楚,那么我们也不能采取非常规手段去把他捞出来。尽管实际上对尸体腐烂的状况做手脚进而影响死亡时间的办法,我个人知道的就有好几种,而我怀疑,有人故意对你继父的死亡时间做了手脚,然后再把这件事栽到老大的头上。而这件事,可能是冲着舜哥来的。”

“欸?”慕初晴愣了一下,她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依旧是“万世保险”。但是可能么?万世保险,和王舜会有什么恩仇

一个清高风流的音乐家,和那个地下十八层的御姐boss之间的恩怨情仇?

但她不会对王恂隐瞒,稍稍斟酌了一下用词之后,慕初晴对他说道:“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但是我怀疑,那位万世保险的女老板,和你的大哥有可能是旧识。”

“哦?”男人在这种事情上的神经果然没有女人敏锐,王恂一听吃了一惊,待得慕初晴将她那天注意到的细节告诉他之后他这才点了点头,略带沉思的静默下来想了一会儿,“看起来,我必须得去问一问舜哥了。”他脸上旋即挂上了苦笑,“但我只怕,舜哥根本就记不清楚这件事了呢。”

慕初晴斜睨了他一眼,她无奈的摊了摊手准备坐起来穿衣服,王恂狗腿的凑过去服侍‘娘娘’,撑着她酸疼的身体做完了一系列的动作,又被她拍打了两下,慕初晴哼了一声才说:“你哥一个月谈一次真爱我已经觉得很渣了。转瞬之间连自己的真爱都记不清楚长什么样子有什么性格喜好,那么,就更渣,像这种人么,我一贯觉得死了也是活该。”

王恂无辜的摊了摊手:“但我哥毕竟不是真凶,而我更觉得……像你继父那样的人才更应该死。”

“哼。”慕初晴轻哼了一声,虽然没有反驳但是她想了一想才说:“那么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先去警察局看一看你继父的尸体和伯母吧。”王恂沉声说道。

若不是这件事来的突然,他根本不会让她今日出门,但现在,显然想要继续睡觉是不可能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留言请不要讨论某部分内容。否则会被锁的呦。多谢。

然后我们来放一张这章里出现的某样东西的图:

看不见的可以留言~~

科普一下有关于文中出现的太岁:

诸芝捣末,或化水服,令人轻身长生不老---葛洪《抱朴子》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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