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女声却是冷哼了一声,说道:“千万不要掉以轻心!你已经不是第一个跟我拍胸膛打包票的下属,别再像前几个蠢货那样给我带来失败的耻辱,到时候若是计划失败,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那道男声迟疑了一下才答道:“属下明白!”接着又说:“堂主可还有何吩咐?”
这时,藏身起来的周桐探头探脑地往声源小心翼翼望去,突然,一张寒气逼人的俏脸跃入他的眼帘,两张脸近在咫尺,眉眼相对,犀利的目光直直射入周桐的眼中,冷不防令他浑身忍不住颤抖了几下。
“堂主,发现了什么?”男声询问的话语中夹带着一丝惊慌和紧张。『』
那女声冷冷答道:“你放心吧!没有什么发现,只不过是方才从我心底升起一股被人偷窥的错觉。”
“兴许是您没……”再次开口的男声中不仅染上了一抹干涩,还透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惊魂未定。
“你说什么?”女声的音调极度不满地上扬了不少,“听你的语气,是准备想说本堂主实力不济,不足以判断么?”
顿时,吓得那道男声诚惶诚恐地应答道:“堂主,属下并……并无此意,请相信属下绝没有这个胆子!”
女声不屑地冷笑几声,“相信你?你倒是没那个胆子,却是有那个心!男人的话若是可以相信,除非母猪会上树。『』”
穿行过曲折迂回的走廊,进入一间整洁清静的厢房,盘坐在床上的周桐突然像似噩梦惊醒一般,眨眼间汗流浃背,脸色唰地一下子苍白了几分。他花费半分钟调匀了有点急促的呼吸,仔细环视了一下周遭的景色,仍旧有些不太确定之前的那一幕是不是幻觉。
“你这会儿怎么心神不宁的?”角落里的那张空椅上发出声响。
周桐轻轻摇晃了几下脑袋,说道:“我静思的时候不够心如止水,有些思绪混杂,心中难以保持平静,于是陷入了梦魇。”说着,他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这么早就走?”空椅上再次发出疑问。『』
迈出门口的周桐出声答道:“为了早去早回嘛!记得替我照料一下蒲公英。”
这时,隐形坐在木椅上的妖魂就像一圈圈荡起的水纹一样渐显身形。“咦?不对啊?规定了正午的时辰受罚,难不成还能提前?干嘛急着去送死?”
由于周桐提前出门,以致后来上门找寻他的柳文言扑了一个空。于是,柳文言连忙赶去乱石流云山水涧,正好看见吴佥正在与其交谈。“周桐,你真让我好找呀!”
周桐呵呵笑道:“没错!是挺好找的,果然一下子被你给找着了!”
“我真是悲哀!你这个做兄弟的,连半句体恤的话都不晓得说。『』”柳文言收敛起满面的阳光笑容,故作委屈地扁了扁嘴。
周桐相当没有诚意地安慰道:“还真是对不住了,真是难为了柳大爷您呐!小的以后上哪儿都会告知您老一声,不再让您这般好找了,您看这样如何?”
柳文言倒也不落下风,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答道:“这样最好,真是孺子可教也!”然后,他做作地抬手捋了捋下巴上那把莫须有的胡子。
“哈哈哈……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讨打!”说完,周桐追着柳文言好一阵打闹。『』
吴佥帮腔道:“确实应该让他长点记性,不然太不够兄弟了。”随后,他加入到这场追逐当中。
“哇呀呀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一个人,可怜我孤立无助,惨!惨!惨!”柳文言气得哇哇大叫。
“呵呵呵……想不到文言的唱功如此了得,将来若是不想继续当道士,这谋生混口饭吃的一门手艺倒是有了。”
周桐笑道:“的确如此!”
他们三人就在这乱石流云山水涧的附近打打闹闹直至正午时分。时辰一到,负责来监刑的道长一共来了两位,一位是淼云道长,另一位就是萧池煈。
周桐见到萧池煈的到来倍感亲切,打趣着问道:“咦?萧师叔,您除了吃和炼药之外,不是就懒得理会其他事儿了吗?今天什么样的大风才能把您这尊大神给吹到这儿的?”
萧池煈佯怒道:“别跟长辈嬉皮笑脸,没上没下的!你已是戴罪之身,时到今日还想心存侥幸么?”
吴佥和柳文言与萧池煈相处的时日太短,不是很了解他这个人的脾性,还以为当真为了公事公办,就搬出长辈的臭架子,内心对其做法多少有些不予苟同。
可是,周桐对萧池煈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虽然说不上知之甚深,但也摸得清其中的一二来。“是、是、是,弟子不该如此!”他明白对方此举是做给一起同来监刑的淼云道长看的,定然还有下文没有出现。
接着,萧池煈将一只手掌搭在他的右肩上,周桐顿时觉得奇痒难忍,在呻吟出声的同时,他下意识抬起手去推开那只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
就在两只手掌刚一接触的瞬间,萧池煈立即将自己的手掌抽了回来,而周桐往痒处抓挠了几下后,埋怨似地瞪了对方一眼,却是敢怒而不敢言。
周桐飞快将握在掌心里的纸团塞入腰间,没有令他人察觉,除了一直在旁留意他举动的萧池煈。
就在他开始采取行动之际,萧池煈适时地开口了,“淼云,你认为有什么事情需要交代一下的?”
柳文言和吴佥纷纷扭头望向淼云道长,而淼云道长朝着萧池煈躬身答道:“回萧师兄的话,愚弟正好有些话需要交代一下周桐。”
萧池煈淡淡地点了一下头,示意允许。
淼云道长正气凛然地面向周桐说道:“你要谨记,清风掌门只是让你堕入乱石流云山水涧内受过一年,期满之后,你要按时返回最初的地点,自会有人将你接送归来。万万不可错过期限!”
“弟子谨记,多谢淼云道长!”周桐一脸肃然地答道,心里却想:办完事情自然就赶快离开了,谁会有事没事的赖在那里不走?连半点生存之道都不传授一下,这还不是送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