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逸铭坐在书房,面前是一堆公司的文件等着他处理,但他却半天看不下一个字。
脑海中是两个身影占据了他的思绪,一个是八年前的安竹宛,一个是现在的乔安璃。
干脆靠在椅背上,望着对面的书架出神,修长的手指搭在桌上,转动着钢笔。
手机屏幕一亮,他立马就拿了起来,接通了电话。
“绝了,绝了,你猜我调查的结果怎么样。”周沐柏摇了摇头,语气哀哀,还带有些愤愤不平的感觉。
叶逸铭倒是很镇静,虽然他并不喜欢被卖关子的感觉,但也不急。
听周沐柏的语气就能猜到几分,似乎情况不太妙?
“嗯哼。”
“......”真是一点都不配合,周沐柏翻了个白眼。
但是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他清了清喉咙,换上了说大事惯有的语气,“你一定想不到,现在所能查到的信息,只有那个人的名字。”
“她叫乔安璃,估计是最近刚回国的。”
乔,安,黎。
叶逸铭在心里默念,抬起手上的钢笔在面前写下龙飞凤舞的这三字。
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对,于是划掉,重新写了三个字。
乔,安,璃。
“她的许多资料都查不到,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周沐柏顿了顿,翻了翻面前所剩无几的资料,神情凝重。“只有她这两天在a市的行踪信息,以及在国外的零零散散未被消除掉的信息,拼凑起来,大概就是她一直呆在国外。其他的,也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他一脸苦恼,“不查还真不知道,你说她一个弱女子,怎么需要不断抹掉行踪?她真的跟你心中的安竹宛会是同一个吗...”
没有得到回应,周沐柏又自顾自的说道:“你永远都想不到这种连身份都查不出来的挫败感,你说她背后的大佬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叶逸铭手上转动着的钢笔顿了顿,随之被收起,放在桌上。
只见他站起身,走到书房的窗前,抬头望了望。
半晌,才开口,“这件事,还得请航叔帮忙。”
周沐柏愣了愣,不太懂他的意思。“我爸?需要他做什么。”
“你还记得,八年前那件事,叶氏受到了什么影响么?”叶逸铭语气淡淡,没有太大的起伏。
周沐柏却激动起来,整个人从椅子上跳起来,手机差点掉了。
“你你你...你就是她背后那个大佬?”
叶逸铭眸光沉了沉,唇瓣动了动,“不全是。”
这些年来,他也在找那个人,但是关于那个人的一点消息都查不到,以至于他们都以为她已经不在了。
以他们的能力,要想知道一个人所有的行踪并不难,就算改名换姓整容出国都不足以构成问题。
那么还有什么能无声无息的将一个人藏起来呢?
叶逸铭揉了揉眉心,有点烦躁。
“行呗。”周沐柏已经没了方才的困恼,悠悠点燃一根烟,放在嘴边深吸一口,“我会告诉我爸的,有他的帮忙,可能会查出更多信息。”
“嗯。”叶逸铭应了一声,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开口:“你刚才说她这几天在a市的信息就能查到?”
“不全是。”周沐柏学着叶逸铭的话,“消费记录就能查到,其他的很难说。”
“密切关注她的行踪。”叶逸铭将窗帘拉上,回道办公桌前。
“noproblem.”周沐柏抖了抖烟灰。
“不说这些了。”挑了挑眉,“咱日理万机的叶总这几日应该轻松些了吧?哥几个约了年后去放松一下,你一起吧?”
“行。”能一个字说完的话,叶逸铭绝对不会用两个字。
周沐柏吐了吐舌头,叶总还真的是惜字如金。
-------------
半夜,忽然间狂风呼啸,电闪雷鸣,霎时间,骤雨汇成瀑布,猛烈拍打着屋檐,雨水飞溅,迷溹一片。
屋内,乔安璃眼皮不断抖动,眉头紧皱,额头冒着汗珠,手紧紧抓住被褥。
她做噩梦了。
梦里说:
宛宛,走,我们去吃你最喜欢的牛排。
她笑着说好,可是走过来的是一具浑身带血的尸骨。
尖叫,狂吼贯穿了她整个梦境,她挥舞着手臂,不断向后退:“不,不要过来,我不吃牛排了,不要,爹地妈咪...你们在哪...宛宛好怕。”
尸骨向她张开了双手,“我是妈咪啊...宛宛不要怕。”
她愣住。
妈咪...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