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韦仁实家里多了四个庄户。
虽然眼下还没有田地能租给他们来耕种,只能如同长工一样的待在韦仁实家里。但韦仁实对前景充满乐观。
地是一定会有的,那些没人愿意要的荒地都可以不费多少功夫的买来。
到时候不论是耕种还是做为养殖,都有用处。
哪怕是不作为耕种用地,也有其发挥作用的地方。
比方说韦仁实看着刘石头担了一旦黑乎乎的石头块儿似的东西回来的时候,立刻就想到了那些荒地如果改良之后仍旧还是种不出庄稼的话,可以做的其他的用处。
“石头哥儿,你这些……东西,是从哪儿担回来的啊,要做甚用?”韦仁实拦住了刘石头,问道。
刘石头态度很是恭敬的对韦仁实答道:“好教韦郎君知道,这是屏山边上拾来的石炭。这东西虽然难烧,不过费力烧着了之后却可耐,能在火塘里一晚上不管都不灭。”
“那边有许多这样的石炭么?”韦仁实凑近过去瞧瞧,嘿,成色还不错。
“应是不少,冬了好些人去找,多少都能找回来些。”刘石头答道:“过冬的时候,天黑之后往灶火里扔几块这个,天明起来就不用再生火。就是想烧着它不容易,得趁灶火里火正旺的时候放进去。”
韦仁实想了想,又问道:“这东西,有人买卖么?”
刘石头摇了摇头,道:“那没见过。不过有些大的铁匠铺子会偶尔收一些。但收的不勤。”
“那行,石头哥儿,你走吧!”韦仁实点了点头,告别了刘石头,脚步还是往福昌县城的方向而去,心思却活络了起来,早跑到刘石头口中的屏山去了。
煤的用处太多了。
眼下这个时代,虽然也有不少人已经用煤来烧火,但是使用的方式太粗放。
而且其他相应的技术起不来,有煤也没有地方可用。
也只是局限于烧火而已了。
但即便只是烧火,使用的方式也太粗放了。
况且过了夏天,秋冬眨眼而至。后世里韦仁实最怕过冬天,一到冬天恨不得自己能二十四小时抱着小太阳——农村学校没有空调,更没有暖气,一个小太阳还是自己掏钱往学校里买的。
眼下这个时代就更不可能有了。
而炭盆子又太危险,容易中毒死人。
光是冲着自己过冬能好受些,这煤也得搞出来啊!
要说这煤炉子,直接烧煤块也是可以的。但要论燃烧的效率,那肯定不如蜂窝煤。
后世里烧煤块儿的煤炉子重新盛行,是因为蜂窝煤太贵。而以前烧水做饭需要的热源已经由煤气、电来代替了,煤炉子只剩下了一个取暖的作用,所以柴与煤块混合燃烧的取暖用的煤炉子才又盛行起来——它不需要承担灶火的功能,所以对煤的燃烧和温度的要求没有那么高。
但若是要达到兼具灶火和取暖的功用,还是蜂窝煤用起来更好。蜂窝煤燃烧充分、持续,烧的更旺,温度更高。效率也高,更节省煤,还方便调节温度。
要达到这个目的,需要煤炉子,需要通风排气管,需要烧内灶,需要挖煤配煤土,需要手工打煤器。
韦仁实心里面盘算着为了能够让自己不那么痛苦的度过即将而来的冬天,都需要些什么东西。
说起来,后世里自己穿越那会儿的年轻小伙伴恐怕已经没人见过手工打煤器了吧!
韦仁实心里想到,那东西倒是结构简单的很,找铁匠做出来应该不难。
下面是个蜂窝煤的模具,上端连着一个“十”形的空心杆,横杆是把手,竖杆里面里面有一个推子,推子下面是圆形的平面,连着模具的上面。
调制好了煤土之后,用打煤器用力在煤土上按下去,将煤土填满模具。然后将被煤土顶起来的推子用力推下去,模具里面的蜂窝煤便脱离了出来。之后晒干,便是成品的蜂窝煤。
韦仁实小时候在外婆家长大,村子里有个煤场,韦仁实与童年的小伙伴们总结伴去那里玩耍。“一煤十水调成糊,两锹煤糊一锹土”这话,听过无数次。
而且土得筛细,最好还是淤泥晒的土。
据说这样调配出来的蜂窝煤最好。既易燃火旺,又耐烧持久,烧完之后煤渣还不容易碎。
所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无论如何,感谢经历。你所有的经历,都会在某个不经意或特定的时刻,成为你的资本,为你提供帮助。
粉煤碎土也不是甚么难事,水碓这东西不是早就有了么。
过筛也好说,这年头最便宜的可能就是人力了。
韦仁实心里盘算许久,一抬头,竟然已经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进了焦府,见到了焦海清,韦仁实大吃一惊,道:“焦兄瘦了不少啊!”
“是么?”
焦海清乐呵呵的笑了起来,正要说话,却听韦仁实又问:“焦兄,你小解起沫不,多不多?”
焦海清原本正乐呵呵有些得意的笑容一下僵在脸上,愣了一愣:“啥?仁实兄,你说什么?”
“看焦兄突然瘦下来这么多,有些担心啊。”韦仁实说道:“焦兄近来是不是一天到晚小解的次数变多,喝了多少水都还是觉得口渴,且老觉得困乏疲倦,还总容易饿?”
焦海清摇了摇头,道:“也没有啊……反而觉得身子有力气了不少。也没觉得有多渴,还一天都不怎么想吃东西了。那个……那什么也没有太多沫……”
“那就好。”韦仁实点了点头:“那看来是因为你喝那绞股兰与罗布麻,加上坚持走动锻炼的效果。若是有方才我说的那些情况,就怕是消渴,须及早寻医调理了。”
“我记下了。”焦海清点了点头,又问道:“眼看中午,仁实兄留下用饭吧。”
韦仁实点了点头,道:“我请你吃饭吧,我前些时教了王老汉和他闺女一些饭食,中午正好去尝尝他们做的如何。且,有一样新生意,想看看你参不参一手。”
焦海清眼中一亮,立刻道:“那可好!咱们这就过去吧!不知仁实兄所言是甚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