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怎么样?”柳绫罗见理国公夫人不依不挠,心中恼火,“路也给你让了,你还待如何?莫不是想要人命?”
“人命?你也敢跟我提人命二字?俗话说,父债子偿,母债自然是女还。当年的旧债,我还没寻到你娘来讨,你倒是自个儿颠颠儿地送上门来了。”理国公夫人想到当年被害死的儿子,以及如今还被柳绫罗给诅咒了的夏非蓉,她这心里就痛苦万分。
她缓缓地走到了柳绫罗跟前,柳绫罗个子不高,理国公夫人能够轻而易举地俯视着她,因着理国公夫人的脸色特别的难看,柳绫罗心中也有些惶然,她咬了咬牙,挺直了腰杆道:“你想要做什么?你,你可别忘了,这可是外头,而且,而且我等下可是要去见誉王殿下的,你若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到时,到时他肯定是饶不了你的……”
柳绫罗这时候不得不把宿心临给搬出来,只盼着理国公夫人能够多顾及下宿心临的面子。
理国公夫人闻言,微微地扬了扬眉头,“誉王殿下?”
“没错,我可是誉王殿下的人,你若是敢……啊……”但是她话还没说完,就叫理国公夫人甩了个耳光,直把她打得眼冒金星。
“你当真以为你当初大闹誉王殿下的婚礼现场,我们不知道吗?就算你曾经真是誉王殿下的人,如今也什么都不是了。誉王爱惜羽毛,你当众给了他没脸,他岂会再理会你?而且,就算你真是誉王的人,那又如何?”理国公夫人冷笑。“我还真就不怕他来寻衅了。”
“今儿个,我就先好好儿教教你,怎么做人!”说着,理国公夫人又是一个耳刮子,直摔得柳绫罗嘴里都破皮,流出了鲜血来。
“你打我……”柳绫罗都有些懵了,她也不是肯吃亏的主,当下就扑了上去,想要跟理国公夫人厮打,但是理国公夫人这次带的侍女就比她带得多,当下都团团护在了理国公夫人跟前。
几番厮打,她头发也散了,衣服也破了,整个人都被推倒在了地上。
理国公夫人冷冷地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你回去告诉你娘,这笔债,我还给记得清清楚楚的。总有一天,我要她原原本本的还给我!”
柳绫罗捂着脸,恨恨地望着理国公夫人,心里却在暗暗地心惊。她其实知道当年的事,如今理国公夫人这话的意思,莫不是还要让她娘赔个儿子给她不成?
她已经许久没见到柳凌华了,也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章程!如今听到理国公夫人这话,她顿时也就起了心思了。
但是,柳绫罗现在处于弱势,她也不敢真的跟理国公夫人叫板了,吃了这苦头,她也只暗暗忍下了,让人把道路给让了出来,叫理国公夫人先走了。
之后,冰香才敢小心翼翼地围上来,扶着她上了马车,要给她冰敷。
只是,她今儿个去誉王府倒是没吃闭门羹,因着她更巧儿碰见了秋晚烟出门。对于柳绫罗来说,这就是个好机会。
秋晚烟素来知礼,来者是客,这便把人给迎了进来,管家是拦也没拦住。
秋晚烟其实是知道柳绫罗的,不是因着她名震京城的传奇故事,而是因着她在婚礼时听过她的声音,也听过她的名字。这是穆凌落的同父异母的嫡妹,却关系并不怎么的融洽!
她会让柳绫罗入门来,其实也是因着她的那句,我与王爷甚是亲密。
柳绫罗脸上还挂着两个红红的耳刮子,但是秋晚烟倒也没笑话她,就是心里觉得好奇,也不曾多问,反而是让人把茶水给奉了上来,这才缓缓地问道:“柳小姐,您曾多次在我们王府门前徘徊,我也知道你想找的是王爷,今日特地来寻我,难道仅仅只是送这句话么?”
“当然不是。”柳绫罗以帕子摁了摁火烧火辣的脸,她挑剔地上下打量着秋晚烟,眼神里满是不满,“我与王爷的事情,想必你也有所耳闻吧?”
“事情?什么事情?”秋晚烟淡淡地啜饮了口茶水,明明是清香扑鼻,回甘无限的香茶,但是此刻却总觉得苦涩难饮。她的眸子微微地颤了颤,“我不是很明白。”
她其实也有些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执意要让柳绫罗入府来,难道真的是来听她耀武扬威的么?
那明明是自己的丈夫,不是么?
“王妃,你也不必装傻了。当初我大闹你们的婚礼,你又不曾失忆,何必装出这副懵懂不知的模样来,平白让人看了做作。”柳绫罗冷笑,“当日,王爷并不曾罚我,可见王爷的心中也是有我的。只是,因着王爷爱惜羽毛,如今才不让我到王府来。但是,总是瞒着你,未免也太不妥当了些。我想着,还是得叫王妃你晓得晓得,我与王爷甚是亲密,也给予王爷众多帮助。王爷曾给我许诺,若是有朝一日,他登基为帝,定然许我皇后之位。我在王爷心中的位置,可比你重要多了,你若是识相点,到时还是把位置给我腾出来。”
说着,柳绫罗就傲然地抬起了下巴,一副傲气得不行的模样。
原本秋晚烟听着前头的话,她心中还有些涩然的,待得听到了后头,她都不由睁大了眼,以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盯着柳绫罗,“登基为帝,许你为后?”她似是听到了好笑的话,眸色都暗沉了下来,脸上都浮起了冷冽的笑意来,“柳姑娘,你是傻了么?如今父皇还如日当中天,太子仁孝,誉王何德何能,竟然妄图夺位?那根本就是莫需要的事情,你让我给你腾位?如何腾?就是要腾,你尽管与王爷去说,与我说有何用?”
“我以往只道你是性子蛮横,而今看来,你是脑子都点问题的。”秋晚烟也不是个好欺负的,如今叫人上门来打脸,她可也不是自怨自艾,甚至是任人欺辱的人,当下脸色都难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