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缓缓睁开红肿的大眼,目光坚定又绝决:“杀了他,我要亲手杀了他!”
公羊律的眼瞳倏地一缩,心脏似乎被人狠狠地扎了一刀让他疼得忘了呼吸,难道幸福的梦终于到了该苏醒的时候,难道他对她所有的好终归抵不过对她的伤害!耳边响起欢颜决绝的声音,带着恨意。娇小的身躯微微颤抖着,小手放在两侧此刻早已经紧紧握拳。
“不行,我怎可让我的欢儿为了这样的人脏了自己的手!”紧紧的将她揽入怀中,爱怜的吻去她眼角的泪。纵使他的欢儿记起了一切,但是他却不忍让她双手沾满鲜血。他的欢儿应该是纯洁的,快乐的。不对,他怎么会忘记了,从他爱上她的那一刻开始,她应该是与自己一样,都应该坠入着不能翻身的轮回中去啊!
只是,纵然是去了阴曹地府,他的欢儿,自然也只能在他的身边才是啊。
“不要!”哪知宗必行刚开口,欢颜好似犹如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一边尖叫出声,红肿的大眼中满是恨意,娇小的身子不知是因为绝望而微微颤抖了起来。“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我要亲手杀了他!不然,我怎么对的起你,对的起雄儿……”说完,原本早已经空洞了的双眼此刻溢满了泪水,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没有任何的声响,就这样悄然落下,那一颗颗莹亮的水珠,却好似一座沉重的大山一般,压在了宗必行的心口处。
欢颜那般决然的模样让宗必行大手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愕然,浓眉紧皱,大手伸出将她脸上的泪珠轻轻擦拭掉,随后微微点头道。
“好,既然欢儿这般要求,就依你!”说罢,大手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放入了欢颜的手中。
冰冷的匕首散发着冷然的白光,欢颜只觉眼睛一刺,被这白光闪得有些难受,微微颤抖的手倏地将匕首紧握在手中,眼光一抬,却是对上了宗必行幽深的眼眸之中。看不到任何的情绪。
心底一颤,僵硬的低下头看着手中精致的匕首。此刻她只觉手中的匕首仿似有千斤般重,压得她整个人似不能呼吸了一般。
看了看地上已经无力在起身的公羊律,欢颜狠狠了咬了咬红肿的唇,早已经顾不得身上的伤痛,转身,拖着仿若千斤般巨石一般的身子,慢慢的朝着公羊律走去。
杀了他!杀了这个男人!
欢颜此刻眼中迸发出的恨意让公羊律胸口一痛,喉间只觉一甜,一口猩红喷了出来,落在了欢颜光裸的脚踝上,带着点点的温热让欢颜全身一抖,手中的匕首差一点便落入地下。
破碎的布料已经完全遮盖不住她的身子,那青紫相交的白皙身子昭示着她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欢儿……”声音低沉沙哑,公羊律开口,看着眼前好似被抽去了灵魂的欢颜不禁开口唤道。身上的痛,又怎可比心口的疼痛。身上的痛自然会有一天痊愈,但是心口的疼痛呢?只怕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吧?
公羊律特有的声线传入她的耳中,思绪好似突然回转一般,呆呆了望了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的男人。如果不是这日夜都萦绕在她耳边的声音,让她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声音,她很难想象,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夫君。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个月来他对自己的好,他为了自己所做的一切,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昨日,他与她在山间的那段日子。那般艰苦却又幸福。他为了她,甘愿做来一个搓澡工,为了她抢孩子们口中的食粮,如此真心待她的男子,这世上又有几个?只是,为何命运却要如此捉弄她?
“为何,为何要这样对我?”欢颜突然开口,声音带着绝望的声音空洞而又遥远,好似从天际飘来一般,让公羊律和宗必行的心没来由的一颤:“我只是想过平平淡淡的生活,有一个疼爱我的夫君和一个可爱的孩子。我们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为何要这样对我?”
她只想要一个平常百姓的日子,为何这么简单的一个要求都做不到?难道就因为她的身份么?想要笑出声音,嘴角却怎么也扯不出开心的弧度。难道她的一生注定如此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为何要这样对她?她觉得好累好累。身体所受的屈辱却不及心中所受的屈辱的万分之一。
她的身体已经不干净了,这样的她,夫君还会要她吗?想到这里,原本干涸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她已经不干净了!
“欢儿……”已经无力再去安慰她,看着她两眼无神的模样让他心口一紧,疼痛得已经连呼吸都喘不上来了。
欢颜踉跄的步伐好似没走一步都会摔倒一般,那般的无力,那般的绝望。
“你为何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声音突然拔高,带着绝望,原本缓慢的步子突然急促了起来,并作几步便跑到了公羊律的面前,手中的匕首高高举起,随后在他不敢置信的眼中狠狠的挥了下去。
宗必行看着突然失控的欢颜,听着她喃喃的自语,这一切虽说是对着公羊律说的,但是为何他却有一种错觉,欢颜恨的那个人是自己?
不可能的,欢儿不可能恨自己的,她爱的是他,绝对不可能的。只是,当看到欢颜突然将手中的匕首刺入公羊律的身体时,他只觉心口没来由的慌乱了起来,空气中飘出的淡淡血腥味让他心口的慌乱越加的扩到。
黑瞳紧盯着背对着自己的欢颜,那娇小的身子却遮挡不住她面前的公羊律。那猩红缓缓的从他的脖间留下,接着是胸膛,渐渐的,鲜血溢满了他的整个胸膛。
不,不会的。欢儿不会这样做的!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种可能,宗必行原本紧绷的那根弦突然一下就崩断了。高大的身躯快速的闪过,大手还未触及到欢颜的身子,却只见欢颜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倒入了公羊律的怀中。
时间仿若禁止了一般,宗必行脑海中已经空白一片,不敢置信的看着那渐渐软倒下去的身躯。
“欢儿,欢儿!”当欢颜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当她举起匕首的那一刻,公羊律便知道欢颜会做什么,他不需要她这样做,难道她不知道她这样做会死吗?公羊律还未来的及反应过来,却见欢颜已经用那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划开了自己的手腕,那般的用力,好像根本就没打算活下去一般。接着将那留血的伤口狠狠堵入了他的口中。
那速度,快的让他来不及反应,瞪大的眼看着她垂泪的容颜,带着一丝绝望的笑容已经她轻启嘴角的话语。
“夫君!对不起!”
“欢儿!”一时间,公羊律好似恢复了所有元气一般,身躯一挺,快速的想要将那软倒的身躯扶住。
他快,却有人比他更快。宗必行长腿一迈,狠狠的一脚将公羊律踹飞十几步,大手揽过那软倒的娇躯,眼中满是焦急之色,当看清那白皙的手腕间那深深的伤痕时,眼底满是掩盖不住的怒火。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为了这个男人,难道她连命也不打算要了吗?
“活着,我,我要他们,他们活着!”思绪已经越飘越远。此刻的欢颜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她只觉整个身子好似都要飘起来一般。她是不是就要死了?公羊律呢?他有没有事?她不要他有事,她要他好好的活着。
“欢颜!展欢颜!你给我醒醒,该死的,你要是敢死,我让他们全部给你陪葬,你听到没有!”宗必行怒吼。
他不敢相信欢颜在这个时候还在关心着那个男人,大手不由得用力紧紧钳制住她瘦弱的双臂用力摇晃起来。
“夫……夫君,公……。”话音未完,最后一丝声音消失在了偌大的房间内,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
那般的狠,好似不愿意在苟延馋喘的活在这个世界一般,那深可见骨的伤痕可见她有多么的绝望。
抱着那渐冷的身子,宗必行的眼中满是铺天盖地的冰冷。
她这般不要命,竟然只是为了那个男人和那几个孩子!
“欢儿!”原本已经重伤完全不能动弹的公羊律突然像发疯一般冲了上来,不顾身上留血的伤口大吼一声扑了上去,压根就忘记了自己会武的事。
当他看到欢颜那血色尽褪的小脸时,理智早已经抛到了一边,赤红的双眼好似深山猛兽一般龇牙咧嘴的扑了上去。
宗必行怎会让他在触及自己心爱的女人,快速将欢颜放下,随后大手一伸,用力的将公羊律的喉间掐住,高大的身躯随后往后一扑,将公羊律重重的压在身下。
“既然你这般急切的找死,今日我便成全了你!”说罢,手中不知道何时握着刚才自己给欢颜的那把匕首狠狠的刺了下去。
欢儿,你既然拼了命也想要这个男人活下去,我偏偏不会如了你的愿。我要让你知道,惹怒我的下场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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