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崔烈的官职来路不正,但是,崔烈好歹也是朝廷的三公之一。身份尊贵,傅燮身为一个议郎,也太不把崔烈发放在眼中了吧。
当事人崔烈也是在傅燮的话说出口后,先是一愣,后又是满眼的怨恨。难道他因为买官之事,损坏了名声,以至于来年一个小小的议郎也不把他放在眼中了?
如果不给这人一点教训,那岂不是此次朝仪之后,是个人都不会把他这个司徒放在眼中?于是,崔烈向他一个阵营的的人使了一个眼色。
尚书郎杨赞会意立即出列道:“陛下,傅燮不顾礼仪,当庭侮辱本朝大臣,该投入廷狱。”
“陛下,仆也觉得,傅燮应当加以惩治。我大汉一向以仁孝,礼仪治天下。傅燮此举,有失我朝廷官员礼仪。”与傅燮有仇怨的中常侍赵忠也跟着附和道。
傅燮对宦官没有一点的好感。在他应征从皇甫嵩讨伐黄巾军时,离开长安前,傅燮就向皇帝刘宏上书,陈明宦官的危害。想要刘宏远离十常侍。
最后刘宏没有采纳,但是,这些奏折却传到了张让,赵忠等人的手中。自打那以后,十常侍就对傅燮有了很深的怨恨。
现在又机会报复,赵忠当然不会放过机会。
“陛下,傅议郎为官清正廉洁,又不失正义。他刚才说话是有些失礼,但是,他也是出于一片公心,绝无恶意。还请陛下不要受小人蒙蔽,饶过傅议郎。”
皇甫嵩虽然也是麻烦缠身,但是,傅燮曾经在他的帐下效力过。傅燮的为人与能力,皇甫嵩很是欣赏。如果因为傅燮在朝仪上失礼,而被定罪下了廷狱的话,以赵忠那些小人的为人,傅燮就在无出来的可能。
于是,皇甫嵩出声求情。至于是否会得罪中常侍等人,皇甫嵩根本就没有在意。何况,他与中常侍赵忠等人,早就有了怨恨在身,他也不怕在多一点怨恨。
中常侍为人贪婪,在皇甫嵩等人平定黄巾军后,赵忠就派人向皇甫嵩等人所要钱财。而且还数量极大,五千万钱。被皇甫嵩没有任何好脸色的拒绝。不仅如此,皇甫嵩还参了赵忠一本。
皇甫嵩在冀州邺城的时候,赵忠在冀州老宅超出了朝廷的规定,于是,皇甫嵩借此机会,上书皇帝刘宏,建议没收赵忠的老宅。
因为这两件事,皇甫嵩与赵忠的关系极差。
正伺候在刘宏身边的赵忠,微微的弓着身子,在他听到皇甫嵩当众称呼他为小人时,双眼顿时眯了起来。
皇甫嵩一而再的给他找麻烦,此人不给给教训,迟早会给他找出更大的乱子。赵忠想了一会后,正要向刘宏进言。
“好了。朕自由分寸。”刘宏没有理会赵忠等人的话,反而是看向了傅燮,道:“傅卿为何要说,崔司徒放弃凉州,会使我大汉不安定?”
傅燮对于赵忠,杨赞等人的进谗言,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先是向皇甫嵩拱手表示感谢后,后向刘宏躬身行礼道:“陛下,凉州紧隔长安。中间只有一个右扶风相挡。一旦如崔司徒所言,放弃了凉州,那羌蛮的兵锋就会直至长安。那汉室的历代帝君的陵寝,就会处于羌蛮的马蹄之下。”
“正是有了凉州的抵挡,羌蛮才不能京兆尹肆掠。所以,凉州不仅是我大汉的天下要冲之地。也是我大汉防御羌蛮的前沿哨地。正是如此,为了长安,凉州不能有失。”
“而且,高祖皇帝与郦商郦公平定陇右地区,世宗武皇帝开拓凉州,并设立四郡。当时人都认为凉州四郡,就好比斩断匈奴人的右臂。”
“如今凉州治理混乱,出现叛逆,天下已经为此骚动。陛下为此寝食难安。崔司徒身为朝廷三公之一,不仅不能为朝廷分忧,却还要割弃一方万里疆土。臣对此感到不解。若让异族得到凉州,则会发动更强大的攻势,这是最大的恶果!”
“如果崔司徒不知道这道理,那就是愚昧,那也就说明,他也不佩位处三公的位置。如果他明知而为,那么他就是对陛下不忠,对凉州百姓不义。所以,臣所说,崔司徒当斩。”
刘宏听了傅燮的一番分析后,心中顿时冷汗直流。如果在他手上,放弃了凉州。那也正如傅燮所言,羌蛮的兵锋就胡直指长安。
而长安附近,都是先汉的历代先祖的陵寝。一旦陵寝被破坏,那岂不是要撼摇汉室的江山。而且,凉州也是高祖与武皇帝两人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基业。如过他为了一些钱财,使得凉州不复存在。那他刘宏也就是汉室子弟中不肖子孙。
看来,凉州不仅不能放弃,还必须加大投入才行。于是,刘宏点点头道:“傅爱卿所言甚是。凉州不能丢。只是,如今羌蛮已经抵达了右扶风境内。如此让他们一直盘旋在那,也不是个事。爱卿可有良策让羌蛮退去?”
“陛下。臣有一点小小的愚见,还请陛下参考一二。”傅燮道。
“爱卿请说。”刘宏顿时作正了身躯。双眼直直的看着傅燮。
“羌蛮上十万的兵马已经进入了右扶风。但是,他们的后路,也就是汉阳郡,陇西郡这两地,臣听闻大部分的县城,还都在我大汉官府的手中。臣是凉州人士,臣的家族在汉阳郡也有一定的声望。所以,臣想陛下毛睿自荐,出任汉阳郡太守一职。等臣到了汉阳云,就立即组织各县兵马,断这些深入右扶风羌蛮的后路。”
“这些羌蛮,如今前有皇甫将军的兵马抵挡在美阳,他们一时半会前进不得。如果臣在从他们后面骚扰。羌蛮顿会大乱。到那时,这些羌蛮退养凉州指日可待。”傅燮把他想好的策略,向刘宏禀报了一遍。
“陛下,臣附议。傅议郎此计确实可行。”皇甫嵩立即道。羌蛮此时被他抵挡住,如果又有傅燮在后面发力,挡住羌蛮的退路。羌蛮不想军心大乱,兵败的话。就只能退兵。
卢植,朱隽等人也是一样出列附和。他们这些知兵之人,越皇甫嵩一样的心思。
“善。”刘宏见皇甫嵩等人度同意,立即点头道:“那就由傅爱卿你出任汉阳郡守。望君早日帮着皇甫爱卿,把羌蛮赶回凉州去。”
“谢陛下。”傅燮躬身道。
“陛下,臣还有一建议补充。”皇甫嵩又紧跟着道。傅燮的策略给他提了一个醒。羌蛮此时的兵马已经达到了上十万之多,即便傅燮回到了汉阳郡,组织兵马来断羌蛮的后路,恐怕也会力有不逮。
而陇西郡与汉阳郡搭界,也是羌蛮后路之一,如果在往陇西郡派一知兵太守过去。那效果就会更佳。
“爱卿有何要补充?”刘宏问道。
“陛下,单一个汉阳郡在羌蛮身后滋扰,还不保险。臣以为,陇西郡此时的地理形势与汉阳郡一样重要。也需派一太守过去。如果这个太守与傅议郎一起来断羌蛮后路,羌蛮军心大乱就会更加彻底一些。”
“那不知道爱卿可有陇西郡的太守人选推荐?”
“陛下,臣心中确实是有一个人选。那就是前毋极县令,现海盐侯。”皇甫嵩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