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
“咚!咚咚咚!”
日落时分,军寨前,响起连绵不绝的号角与战鼓声。密密麻麻的黄色人影,把整个军寨前的空旷地,给围的水泄不通。黄巾军的一排排盾兵,掩护着一队队弓弩手,在战鼓的敦促下,正缓缓的向军寨推进。
张梁带着管亥,吴桓等一众将领,越众而出,来到一箭之地外停住,向着军寨上,正严阵以待的高珣士卒,大声喊道:“黄巾军张梁,想见高珣高司马,还望通报一声。”
高珣此时,正在军寨门楼上。看着张梁带着一众盾兵与弓弩手不断推进。向身边的黄忠打个眼色,让他通知手下兵卒,做好防箭矢的准备。
同时,心中十分诧异张梁的举动。于是朗声道:“我就是。不知道张梁你找本座有何事?”
张梁眉头皱了下,对高珣向他指名道姓有点不满,他好歹也是黄巾军军中的三号人物。即便他在一般人心中,是反贼的身份,但最起码的尊重还是要有吧。
张梁对高珣不满归不满,也压住身边管亥等人的怒气,双眼转了转,道:“高司马,你应该明白你部的处境。朱儁的四万大军,已经被波帅彻底击败,龟缩在昆阳县做垂死挣扎。如今又有波帅的几万大军围困,朱儁已经成了甍中之鳖。”
“现在整个颖川,也就你的这几千兵马。你不会以为,以你这点兵马,在我黄巾军大军面前,还有翻盘的机会?为了你部下的性命考虑,本将希望你能投降于我黄巾军。只要你能投降,本将一定禀明我大兄,也就是天公将军。让他最少封你为渠帅。如何?”
张梁在两军阵前,并大声的与高珣喊话,就是存了要打击高珣军士气的心思。在刚刚结束的战事中,他那引以为豪的黄巾力士,被折损了一半。他带来的五万兵马,也折损了一万多人。
而从高珣军遗留在战场上的尸体来看,还不足三千具。在他率军突然袭击高珣军的情况下,还让他的手下兵马,在损失上是高珣的五倍以上。
在他得知这结果后,对高珣军的战力,从开始的恐惧,提升到让他害怕的地步。
在他从探骑得知,高珣率领余部正在十里外,安营扎寨的时候,他又从波才那要来一万人马,凑齐五万,立即赶了过来。不能给高珣喘息时间,不然,以后的战事怎么发展,他也没有把握。
所以,张梁一抵达这,看到高珣部已经严阵以待。如果他贸然进攻,在高珣部有了军寨依托的情况下,会让他损失惨重不说,还会打击他大军的士气。
于是,张梁就把波才给他出的计谋用上,把朱儁在昆阳战败的事,真真假假的说了出来。让高珣的部下知道,如今他们已经孤立无援,扰乱他们的军心。
至于劝说高珣投降,这也是张梁临时起意的事。他也不相信高珣会投降他黄巾军,毕竟以高珣与他们黄巾军的仇恨,一定会让高珣充满深深的顾虑,害怕他们秋后算账。
当然,张梁心中也带有一点侥幸心理,万一高珣投降了呢?如果高珣能投降他黄巾军,别的人不不敢保证会找高珣麻烦,但他不会。高珣的能力,即使是他这个立场对立之人,也佩服不以,不愧是被许绍评为虓帅之才的人。
只要高珣到了他黄巾军中,他一定会放下所有的仇恨。同时,也会向他大兄进言,重用高珣。让高珣成为他黄巾军军中最锋利的战刀。到那时,整个天下,还不是他们的?
“哈哈!”高珣顿时大笑几声,向着张梁鄙夷道:“我堂堂大汉官军,岂能投你反贼!?张梁要战便战,你哪来这么多废话!想要乱我军心,你门都没有。”
“战!战!战!”
在黄忠与高江的带领下,守寨的一千多人,顿时齐声高呼。对张梁所带来的不利消息,顿时间被高珣化为乌有。
高珣已经知道朱儁战败的事,也知道此时朱儁的败军,被波才围困在昆阳。正是在颖川战场上,他已经指望不上朱儁的兵马,让高珣更想执行他的布局。
他一方面是为了他战死部下的仇。他从扬州组建大军以来,还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折损过这么多的人。而且,其中有许多跟随了他好几年的精锐老兵。
这几年与部下相处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兄弟,却更是兄弟。如今他们战死他乡,连尸体都不能拿回来安葬,他这个活着的主帅,哪有不给他们复仇的道理。
另一方面,他的大军已经孤立无援,如果他还想在建立一番功业的话,就必须把眼前的张梁大军,引诱到他的彀中。
至于向黄巾军投降?只要他还没有头脑发昏,就不会做出这种自毁前程之事。现在他的官职,虽然只是个别部司马,到好歹也是一个吃着千石俸禄的官职。
何况,与黄巾军搅和在一起,对他得来不易的名声,是一个致命的污点。在这个名声重于生命的大汉,即使以后处于乱世争霸时代,也不会有什么人来投靠他。毕竟在天下人看来,与有这反贼共事,那是同流合污。
“人公将军,既然高珣不适好歹,那就不要与他客气了。正好给手下儿郎报仇!”
管亥所统帅的五千黄巾力士,在与高珣部下相战中,折损了一半,这让他肉痛了半天。
现在看高珣所在的军寨,规模不大,能有三千人就已经顶天,而且这军寨的寨栏也不高,正好为这几万大军提供机会。他就不信几万人还攻不下几千人把守的军寨。
“不可!高珣兵马的战力,你管渠帅又不是没有领教过,即使他这个军寨只有几千人,在我黄巾军把他攻下来后,也会掉几块肉。而且,在距离这的十里处,还有一个军寨,这样一个一个的拔下去,等抵达高珣派兵把守的舞阳县时,我等统帅的大军还剩多少?“
管亥顿时一阵烦躁,他也不只是四肢发达的人,张梁说的在理,他也反驳不了。只是让他这么放过高珣,他还有点不心甘,于是道:“那该怎么办?就这么耗着?要不,分出一部分兵马来,把高珣的这两个军寨一起攻打如何?”
张梁想了想道:“还是不行,我等分兵,不正好是高珣希望看到的吗?难道彭渠帅的前车之鉴还没有让你吸取教训?”
“人公将军,这也不行,那也不可,亥是个粗人,对这种费心动脑之事,不是擅长。那恁可有良策?”
“本将也好不到哪里去。哎,这高珣还这是个麻烦。”张梁看着军寨上的高珣身影,无奈的感叹一声。
“还是直接进攻吧。及时付出点伤亡代价,也把这眼前的军寨给打下来。何况,这高珣也在这里,如果运气好的话,把高珣给解决了。那他饿大军还不是眼下云散?”
“也行,先试试看。”
“那好,我这就去准备。”管亥见张梁同意攻寨,立即兴奋的叫了一声。△≧△≧
张梁立即拉住管亥的手道:“不急。现在天要黑了,我等也刚率军来到这里,不安定的事太多。为了保险,还是等明日进攻吧。同时,晚上也让儿郎小心戒备,高珣这人擅长攻夜战。不要让他有机可乘。”
“好吧。”
张梁与管亥等人,见不能扰乱高珣的军心,也不再与高珣纠缠,直接下令撤军一里安营扎寨。同时,为了不让高珣趁夜袭击,也让巡夜之人加大了巡视。
果然,为了打断黄巾军的蓄养体力,高珣后半夜率军出动,当然也是虚张声势。在黄巾军全部起来后,就立即撤军。如此往复三次。
在整夜的紧张中,黄巾军在第二日攻寨的时候精力极差。他们发起的一拨又一拨的攻击,在高珣,黄忠,高江的带领下,全部被击退。
高珣见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再与黄巾军纠缠,在第二日夜晚,率军突围来到第二个军寨中。
等到张梁率军赶到时,高珣又重复在第一个军寨的事。在夜晚袭击时,还特意真攻打一次,在双方个损失一些人马后。高珣率所有的兵马回到舞阳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