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杨赐立即来到刘宏身前不远处道:“陛下,袁本初名声显赫不假,但是,他从来没有带兵上过战场,岂能轻易把几万大军交给一个战场新手。
何况。朱右中郎将虽然有兵马三万,但是,陛下也知道,他们全是刚刚从京兆,河东招募过来的新兵,在面对南阳,颍川郡娥贼好几倍兵马前,一时陷入胶着状态,也很是正常。
而且,战场上,临场换将,也是军中大忌。这不仅会让这几万兵马失去军心,也会给娥贼有趁之机。所以。还请陛下让朱右中郎将继续负责这几地战事。”
“嗯,杨卿这是老成之言,说的在理。朕虽然不通军事,但也知道不能把几万将士的性命,交付给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新人手中。所以,举荐袁绍的事还是算了吧。嗯,既然各位臣工不能选出一个好的人选,那还是让朱儁继续担当吧。不过,也顺便催一下他,不要军中无所作为。”
刘宏完全忘记了他想要换主将的心思,见张温举荐袁家之人,而且还是天下士人楷模的人物,本来他就忌惮袁家的势力,怎么可能再让袁家的人统帅一方的兵马。这不是在给他早不自在吗。
同时,刘宏瞟了眼张温,这个老是帮着袁家说话,看来新已经不在他皇室刘家了。必须要找个机会把这人弄出朝廷去。不然,这会让袁家的在朝廷给他的掣肘会更进一步。
在刘宏身边伺候的张让,见杨赐否决了张温的提议,本已经向前迈出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他也见不得袁家这个死敌掌管兵权,不然,这对他们的威胁太大了。
而袁隗见刘宏立即否认人选,顿时感到可惜。本想借机让袁家掌握一部分朝廷的兵权,可刘宏对他袁家的防备太深。同时,袁隗看了眼杨赐,心中也是一阵恼怒,这个能与他袁家比肩的杨家,实在是碍眼。不过,幸好,看这杨赐的模样,也活不了几年了。不然,在这样下去,对他袁家的谋划,定是一个不可估量的变数。
“诺。”杨赐无奈的叹息一声,他也只能做到这地步了。希望朱儁能感到陛下对他失去了耐心,能够抓紧时间打上一场胜仗。
袁隗退去,袁逢顶上,既然抓不到军权,那就让袁家人参与进去。他就不信以袁家在大汉的影响力,只要多得到几个拿的出手的战功,他还愁得不到军队的拥护?
何况,大兄袁平给他们发来了紧急求援信,汝阳县老家危在旦夕。他袁家有一半的财力放在了老家,这容不得有失,不然这对他们以后的谋划有很大的影响。
本来还想通过朝廷给高珣下达命令,让那小儿去解救汝阳县。但是,从那小儿果断拒绝他袁家来看,也一定会找到借口拖延。既然那小儿靠不住,那只能袁家亲自上阵了。
于是出列道:“陛下,如今颍川,汝南,南阳等地娥贼猖狂,朱右中郎将的兵力恐有不足。而袁家身为朝廷中的一员,有责任为朝廷分担一下压力。
所以,臣愿意出一千万钱,与一万石粮食招募兵卒,并让袁本初率领他们去朱右中郎将那听候差遣。还请陛下成全。“
刘宏很是意外的看着袁逢,袁家什么时候这么为朝廷着想了。不过又很快释然,汝南的战事还没有解决,听闻还有几万娥贼正在围攻汝阳县。显然是袁家对老家着急了。
同时,对袁家出钱,又出粮的去平定娥贼,他也乐见其成。正好国库中的钱粮不多,有袁家出点力也不错。至于袁家招募的兵马,反正有朱儁在那压着,他也不愁那个袁绍能折腾出什么花来。
于是点头道:“那让袁绍为骑都尉,让他率军去朱儁军中听候差遣。”
“谢陛下。”
“好了,没有什么事的话,那就退朝吧。”
刘宏睡意又开始来袭,也不顾什么天子礼仪,站起身,拔腿就往后宫走去。生怕还有什么事耽搁他睡觉,脚步不由的加快许多。
而袁逢,袁隗等人,下了早朝后,也不回家门,直接来了长安城外的庄园。把早就准备妥当的钱粮拿了出来。又立即叫来袁绍,让他与投靠袁家的武将与文士,立即开始招募士卒。
因为袁家在大汉的声望与关系,仅仅一日的时间不到,又加上袁家拿出来的钱粮,就已经招满一万人。为了控制好这支队伍,袁家还特意拿出了三千的私兵投入了进来。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袁绍也来不及好好整治队伍,率着这一万多人,直往武关扑去。至于刘宏让他袁家去朱儁军营的事,袁绍也没有放在心上,他现在最主要的目的是先把汝阳县保住。
在袁绍还在长安招募士兵的时,在长安正东面的雒阳,崇德殿。
自打张角进入雒阳,入主皇宫后,为了凸显他黄巾军的功绩,把这存在了一百多年的大汉政令中心崇德殿,改成了太平殿。同时,也把整个大殿上密布的青丝帘帐也更换成了黄色。唯一没有改变的,只有那些雕栏玉砌,以及三十六根龙柱。偌大的崇德殿,被张角弄成了一片黄色海洋。
此时的大殿上,两座成人高的香炉,正青烟弥漫。张角头戴黄玉冠,身穿通体黄色锦衣袍服,盘坐在刻有龙形的案几后,正悠闲享受着难得的空闲时光。
一手缕着让那打理的井井有条的三寸长灰须。一手抚摸着挂在他腰间一个碗口大的翠绿环玉佩。以前在他传太平道时,那些麻布粗衣,黄巾草鞋布腰带,早就不知道被他丢弃在什么地方了。张角的这副装束,如果不是他那略显沧桑的脸,以及盘坐的姿态,不知情的,还真以为他是士族豪门出来,有着极大修养与风采的人。
“嘭!嘭!嘭!”
一阵脚步在踏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正从大殿门口传入了张角的耳中。
一个神色疲惫,背着竹筒的黄巾军士卒,快速的迈入大殿中,在看到张角后,立即单膝跪地,把背上的竹筒拿了下来,高举过头,声音沙哑的道:“禀报天公将军,颍川波渠帅特遣小卒前来,送上十万火急的告急文书。”
张角听到告急文书,也顾不上什么修养,嘭的一声站了起来,急速的来到黄巾军小卒面前,抓起竹筒,性急的打开,倒出里面的绵帛看了起来。
张角越往下看,双手就不断的发抖,双目也渐渐血红带起浓浓的怒火。
“啪!”
绵帛被张角狠狠的摔在地板上,同时响起在大殿中响起一阵咆哮声:“彭脱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犬豕,你误我大事。”》≠》≠,
张角在大殿上咆哮一会后,看向正在噤若寒蝉的前来报信的小卒,厉声的道:“说,波才他身在颍川,怎么会如此详细的知道汝南那边的战况。”
“诺。。。。。。。”
黄巾军小卒在他前来报信的时候,波才就特意交代,让他不要有什么保留的把汝南郡的战事告诉张角。同时,也是怕彭脱为了逃脱责任,不敢向张角叙说有关汝南郡的战况,特意派信使入雒阳。
于是,在小卒的断断续续的中,把彭脱怎么一连串在高珣手下战败,并损失了十来万兵马的事,仔仔细细的向张角讲了一遍。
张角挥退了黄巾军小卒后,立即向大殿外大声喊道:“来人。“
待守卫在大殿外的亲卫进来后,张角道:“立即把还在雒阳城的所有渠帅,小帅都叫道太平殿来。”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