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平杠着一只看样子是刚刚打死不久的肥狗一步跨进了门,许三娃对他笑着言道:“叫你别偷了你总是不听,小心狗友知道了不杀了你吃肉才怪。”
“今儿个我们十个人都偷了一只,这是你的份,我的那份老婆她们都快炖粑了。”阿平说完话,一扭头,忽得发现了含笑和伊妹儿,大吃一惊,张了张嘴正待向许三娃问个明白,却听许三娃道:“太凑巧了,今儿个我在路途上和他们相遇,他们不知道我也是狗帮的人,就在他们向我问路的时候,我们谈起了话儿。从言谈中我知道他们竟然是我的两个远房亲戚,故儿就请他们来喝杯酒并小住一段时间,这可是我们俩的秘密哟。”
“许三娃,你这个谎言只能骗三岁小儿,想骗我阿平,没门。你大可不必这样说,就算是他们来我们狗帮生事的,那也是狗友的麻烦,我正巴不得他倒霉呢,再说,今儿个咱们喝个酒,相个面。明天他们动起刀枪来我这熟面孔当不在他们的射程之内。”阿平扯着半边脸,边说话边和许三娃一块坐在了桌子上,他的酒是早就倒满的,他一落座就干了一杯,然后自个儿又倒满了一杯。可见他和许三娃是不分彼此的。
“阿平大哥也是性情中人,含笑和大哥碰个杯儿,不说是兄弟也交个朋友吧。”含笑举着酒杯言道。
“既然含笑称我为大哥,那我就真把你算为老弟了,和你喝酒是我的荣幸,来!我们干了这一杯。”阿平说着话就一仰脖子饮干了杯中物,含笑当然没有迟疑。
“你们几位先慢慢饮着,我去炖了这狗肉来给你们补一补身体。”少妇说着话儿就起身离座而去了,伊妹儿追着她的背影道:“大姐,我来帮你。”于是就入了厨房。
“要说补,这种狗肉起不了多大作用。”阿平道。
“狗肉滚一滚,神仙站不稳,这已经很不错了。”许三娃道。
“最好的狗肉哇,还是藏獒!那可是提神补气的良药呀。”含笑递着话儿道。
“哎,真是见多识广,自从上次被那畜生咬了之后,我就从来没有放弃吃掉这两只畜生的念头,我看它们迟早是逃不过我的手掌心。”阿平言道,说完他就喝了一杯。
“搞那两只畜生又和偷这些狗不一样,这些狗数目多,偷个十只八只的就如九牛一毛,狗友也不可能每天去把这些狗数一次。那两只畜生凶悍,弄不好就会被它们咬得稀烂,而且它们还随时都在狗友身边,没有办法呀。”许三娃说完话就和含笑及阿平干了一杯。
“你每次都是这句话,对付这两只畜生我可是坛子里捉乌龟——手到擒拿,你总是不相信我的能耐。”阿平对许三娃言道。
“我有两个朋友曾托我帮他们买些藏獒肉,由于货物太缺我一时没有兑现诺言,明天我们就去找狗友,他如果不卖我就用道法给他偷了。”含笑言道。
“老弟!你向狗友买还不如向我们买,你的朋友出多少价钱?”许三娃探问道。
“说这些也没用,你又偷不出来。”含笑欲擒故纵。
“他偷不出来,我能偷出来呀,我以前就是专门为狗友养这两只藏獒的,因为不小心分配狗食不均,才被那只母獒啃去了半边脸。虽如此,它们却很听我的话,只要我招招手它们就会随了我去,对我来讲就这么简单。老弟的价码合适今晚上我就送它们上西天。”阿平道。含笑心中一阵狂喜,他本待说话,却听许三娃言道:“老弟呀,我们偷了这两只藏獒就不能在狗帮做事了,不仅如此,我们还得出去避一段时间,所以这个价钱嘛,你可得给你的两个朋友说个实情,多为我们考虑考虑呀。”
“那你们就开个价吧。”含笑言道。
“两只藏獒,一百两银子。”阿平道。看他那样子,生怕自己的要价令含笑生气,谁知含笑轻轻一笑,满不在乎的开口言道:“你们一人分五十两银子我过意不去,这两只狗我出二百两银子,另外再送你们一只狗的狗肉。”他的话令许三娃他们好不激动,只见许三娃一下站起来,一把抓住阿平正准备去端酒杯的手,急急言道:“走,我们马上行动。”
“先别忙,狗友和狐朋他们此时大概正在挖一剑他们的坟墓作检查,待他们一会喝了酒烂醉如泥之时我们再动手。”阿平道,许三娃抬头看了一眼含笑,含笑当然是故作不知,只听他问阿平道:“你可知他们准备将一剑他们的尸体作何处理?”
“当然是埋起来了,这种天气肯定都已经烂了,一点作用都没有了。”阿平道,许三娃松了一口气。含笑道:“让他们折腾去吧,没事的。”说完话他冲许三娃轻松一笑。许三娃的心完全放下来了,他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因为如果没有了尸体,那么他承诺的看坟扫岂不就成了一句空话,岂不是要将已揣入怀中的银子退还,让他白欢喜一场。
三人又碰了一下杯,然后齐齐的喝干了杯中物。许三娃刚咽下一口就问道:“阿平,你去狐朋那里报信他们作何反应?”
“那还用说,都高兴的跳了起来,不过我们狗帮主好象不是很愉快,回来的路上他责怪我不该去报信呢。”阿平道。
“哦,这是为何?”许三娃不解的问道,含笑也期待着答案。
“哎呀,我说许三娃呀,你成天站在大门口也不问个事情,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事嘛。不要看狗友和狐朋称兄道弟的,狗友那可是巴不得狐朋倒霉,这次要不是看见狐朋有些胜算,他才不会去为他卖命呢。一剑他们死了,狗友就失去了称霸草原的机会了,他当然不会很高兴。”阿平言道。
“你这是故作聪明,一剑他们死了,你去不去报信狗帮主都失去了借刀杀人,称霸草原的机会,他责怪你那不是多此一举嘛。”许三娃言道。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长个脑袋又不想问题,狐朋他们如果不知道一剑他们死了的消息,他就得随时提防着他们的进攻。这打仗就打的是钱,物力、财力、人力的消耗就是个无底洞,狐朋能撑得了多久,就凭托则一出动就是五万两银子打了水漂,现在托则又被杀死了,据说还要给托则的夫人陪五万两银子,她们才不会向外说出狐朋的行踪。现在风云残阳又不借钱给狐朋了,而狐朋又害怕风云残阳的人乘机进入草原吞并了他,所以一直拒绝风云残阳的帮助,今天我见狐朋的眉毛都急白了,付不起酬金现在连家丁都差不多快走完了,这个时候他得到一剑他们死的消息,可以想象他的心情该是多么的激动。今天回来我和老五的哥哥一路同行,你知道他是专门为狐朋送信的人,他现在也不想在狐朋手下干了,他告诉了我一个吓了我一跳的秘密,原来他送信的时候来往信件他都会在路途之中撤了偷看,所以他就告诉了我一些鲜为人知的机密。”阿平言道。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行动了。”许三娃听完了阿平的话,看了看天色,估摸了一下时间道。
“走吧,走吧,不要喝酒误了挣钱。”阿平说着话儿就站了起来,两人冲含笑笑了笑就走了。此时,伊妹儿她们已经做好了狗肉,含笑有些醉了,他自个儿去房间休息去了。伊妹儿和少妇吃完饭,自是各入房间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含笑醒来之时已是大清早了。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然后进入院内,恰见伊妹儿她们四人围着两只死挺挺的藏獒正说着话儿。见他走了出来,阿平和许三娃赶紧围了过来,只听许三娃有些得意的言道:“老弟,我一招手这两只该死的畜生就跟了过来,我们把它们诱回我家几棍就要了它们的命。昨晚下半夜我们就把它们抬了过来,一直等你到现在。怎么样?我们可是言而有信之人。”含笑当然明白他话中之意,他没有说话,笑呵呵的从怀中掏出两张各是一百两银子的银票,然后分别递给了许三娃和阿平。阿平将支票装入了怀中,许三娃则赶紧将支票递给了他老婆,夫妻俩乐的眉毛都弯成了弓箭型。阿平跑出院外很快就牵进一匹马来,许三娃指着马匹对含笑道:“老弟,这个也是昨夜我们偷的,我们估摸着你今天给朋友送狗肉有些路程,所以我们在打死那两只畜生之后又折回身去干了这事。”
“许三娃,快过来帮助装袋子,好让老弟给他朋友快送去。”阿平呼叫道。
“好了。”许三娃应着诺儿,愉快的跑了过去。两人将一只藏獒装入了一条麻袋内,然后又抬起来将它捆绑在了马匹之上。含笑看了伊妹儿一眼,伊妹儿冲他点了点头,许三娃已将马匹牵出了院门外,含笑出门,上了马匹就快马加鞭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