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歹徒转身向回走后。
前面那个路口,地上那处黑影慢慢站了起来。
歹徒们原本以为那黑影藏着什么东西。
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这一团黑影本身就是某个东西。
这黑影极为庞大,高度超过那几个歹徒最高的一个一头有余。
身形则更为宽大,至少有两个歹徒加在一起那么大。
虽然不知道这黑影刚才在那里干什么。
但是这些歹徒完全出于本能。
知道那里正在发生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他们成功的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黑影甩粗壮的胳膊。寒光一闪,
“卡啦”一声。扔掉刚才还宝贝一样拿着的东西。
黑影一张沾满血肉的脸上,看不出一点人类应有的感情。
在这张脸上,亮起两个闪耀着蓝色光芒的眼睛。
黑影冰冷的目光看着那些歹徒的背影,迈开大步向前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这黑影看着跑远的那些人,一点都不着急。
似乎它根本不怕那几个歹徒就此跑掉。
或者是因为它刚才吃的差不多了,不怎么饿。
想要慢慢逗弄一些这些有趣的家伙。
又或者是,其它什么原因。
它微微仰起脸,张开巨大的嘴巴。
露出满嘴凿子一样巨大而尖锐的牙齿。
面对黑沉沉的天空,“嗷”的嚎叫了一声。
这声音和荒野里的狼嚎非常相似。
在这一声嚎叫响起后。
从这条街道周围,至少传来了四到五声一模一样的嚎叫。
谢盛手里端着两大杯麦酒,正向约翰尼走过来。
听到那些嚎叫声后,他呆了一呆,握着酒杯把手的双手狠狠攥紧。
“那种东西也来了吗!”
记忆中的那种东西,比那些数量庞大,但是战斗力五渣的的地精可是厉害多了。
谢盛发觉那声音来自下方的街道而不是泥湾大厦本身。
而且声音只是那短促的几声后。
他松了口气,继续向向前走。
约翰尼坐在面对天台护墙一张长椅上,大口大口喘息着。
谢盛拿着两大杯麦酒走到他身边。
他把其中一杯麦酒递给约翰尼,然后在他身边坐下。
约翰尼双手用力抱着酒杯,端到嘴边。
“咕咚咚、咕咚咚”大口喝了起来。
麦酒对有些人来说,就像是可以治疗一切的灵药。
约翰尼是酒中老手。
他和大街上那些酒鬼的区别。
就是衣服高档一些,脸蛋白嫩一些、嘴巴也甜了不少。
长期的酗酒生涯里,醉鬼往往掌握了一些非常惊人的技能。
约翰尼在没有换气的情况下。
一口气灌下去了三分之一杯麦酒。
谢盛看着约翰尼,有心和他较量一下。
也端起酒杯。
“咕咚”
手里的酒杯空了。
这时候,约翰尼也把酒杯从自己嘴边拿开。
胃里有酒,心中不慌。
约翰尼气色,看起来比起刚才好了很多。
“你还在为刚才那些小玩笑生气吗?”
“钢琴师,不是我玩不起,是那些家伙的玩笑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约翰尼,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经常从外面带回来各种各样的女人,不管是里面亮着灯,还是关着灯的时候,我去敲过你的门吗?”
“没有”
“你在自己房间里招待客人的时候,我在外面大吵大闹,还把邻居们都喊过来,在门外和人打架吗?”
约翰尼使劲把脸埋在酒杯里。
似乎里面正有一个浓妆艳抹、衣着简单的美人在里面跳舞。
“从来没有是吗?”
“是的”
“那么为什么你刚才非要敲开我的房门呢?”
“当时、当时”
在约翰尼纠结于“当时”这个词。
要怎么才能和别的句子一起组成恰当而完整的词语时。
这时候,谢盛被下面某条街道里,正在发生的事吸引了。
某间店铺燃起的火光把下面那条街道照耀算不上明亮。
但是大致上可以看到街道上的情形。
几个背着各种战利品的歹徒停在路中间,进退两难。
被一个比他们高出一头,身形也庞大一倍的家伙堵在一个路口。
在他们身后更远一些的地方,还有一个同样轮廓的黑影站在那里。
那个黑影,正缓慢而有力的向他们走去。
别看它此刻动作缓慢,如果需要的话。
它拥有的强大爆发力可以使它瞬间扑倒几个醉汉面前。
这些东西在没有十成把握击倒猎物的时候,绝对不会贸贸然发动攻击。
但是当它们面对猎物的时候,就是发动攻击的时候。
从谢盛所在的位置,即使以他的眼里,也只能看出来大概轮廓。
这种程度已经让他能够大致猜出那两个是什么东西。
“你们是什么,为什么要挡住我们的道,快给我滚开”
一个歹徒扔下身上背着战利品。
极为熟练的用双手握着一把匕首。
歹徒先是后退两步,然后大步奔跑,不断加速向那个黑影冲过去。
他这样做,是为了在奔跑和冲刺中获得更多力量。
以便加大自己对敌方的杀伤力。
不得不说,这个歹徒,如果被送到战场上,一定会是个非常勇敢的士兵。
“噗”
即使是在相距甚远大厦天台上。
谢盛也可以听到那把匕首刺在黑影身上的声音。
可是他的神色并没有因为这声音而放松下来。
在匕首刺中黑影的同时。
黑影抡起一只手臂,手臂前端张开一个恐怖的利爪。
它的爪子的每一部分,都像是一把带着弧度的匕首。
爪子张开的时候,就像是有人握着一大把匕首。
“嘭”巨爪狠狠拍在拿着匕首的歹徒身上。
歹徒的身体像是被一辆飞驰的奔马狠狠撞到。
斜着飞了出去。
“轰”的一声,撞在一面墙壁上。
随着猛烈撞击,所发出的声音,墙壁上碎块四溅。
那歹徒作为一个完整身体,也破碎后混杂在那些碎块里。
分不清哪些是砖块还是人体。
糖泥街一号,八角形办公厅。
之前大家喝下的那些红酒开始起作用了。
房间里正陷入一场非常热烈的交谈。
赫拉注意到了父亲有些心不在焉。
她冲着父亲眨眨眼睛,意思是问他想干什么。
麦肯锡瞟了洛克菲勒一眼,又看看房间里其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