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破天转脸望去,那骑眨眼间便到了跟前,马上骑士跳下马来,施了一礼,说道:“禀报云将军,广昭城秦大人传来急信。”上前掏出一封信递给云破天。
云破天打开信,看了一眼,脸上露出喜色,抬头对高顺说道:“高将军不是要证据么,且看这封信。”将信抛给高顺。
高顺接过信,见上面写着“兹令广昭军统领高顺帅部向巴中军投诚”一行简单的字,底下清清楚楚的盖着广昭郡守的大印。
原来,秦子昂担心剑阁城下发生激战,双方损伤过多,便利用齐世昌交出的印信,写了这道命令,令传令兵连夜送来。
高顺犹豫了一下,终于下令:“广昭郡的所有官兵放下武器,向巴中军投诚。”
战场上顿时响起了一阵欢呼声,广昭官兵见识了巴山郡骑兵的厉害,早已不想打了,这时听到统领大人的命令,纷纷抛下武器。
云破天跳下马,走到高顺跟前,伸出手,说道:“欢迎高将军成为我的战友。”
高顺苦笑了一下,跳下马,伸手与云破天相握,说道:“与云将军做战友是我的荣幸。”
云破天道:“秦大人要是知道高将军来投,一定非常高兴。”
高顺道:“秦大人能拥有云将军这样的手下,一定不是凡人,我倒是盼望着与他相见哩!”
云破天道:“秦大人天纵之才,志比天高,高将军见了一定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我们在大人的领导之下必定会成就大业。”
高顺道:“希望如此。”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双方的官兵受他们感染,也都放声欢呼。一时间,剑阁城内外充溢了欢快喜庆的气氛。
“苏先生,你看这广昭郡的人事安排以怎样为好?”在广昭城的郡府书房内,秦子昂一边品着香茗,一边问苏良。
“大人急急忙忙将我召到广昭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么?”苏良端起案几上的香茗呷了一口,不紧不慢地说道。
“当然不只是这件事,”秦子昂说道。“如今巴山郡的各项事务都走上了正轨,只要按照各种制度操作,便不会出现大的问题。倒是这广昭郡,我们刚刚接手,又要推行新政,棘手的事情倒是不少哩。就说这人事安排,就颇令我头痛,所以我才急急忙忙将先生请了来。”
“关于人事安排,在我想来其他的也不难解决,难就难在这个郡守的位子由谁来坐。就目前的形势来看,恐怕也只有大人兼任一段时间了。”苏良仍是不慌不忙地说道。
“问题是我到底能兼任多长一段时间?前任郡守齐世昌是我父亲的门生,这次我们给他安了个勾结北胡人的罪名,必然会使我的父亲受到牵连,朝廷若再派郡守,不可能是我父亲这一派的人,最大的可能是南宫长春的人,即使我父亲力争,也会是一个中间派的人。若是新郡守一来,我自然要让位了,到时候如何控制广昭郡的局势呢?”秦子昂问道。
“大人何不采用一下老手段?”苏良说道。
秦子昂眼睛一亮,说道:“先生的意思是……?”他将手放到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苏良一笑,说道:“不过最好在广昭境外去做。”
秦子昂说道:“不错,新上任的广昭郡守在赴任途中遭遇盗匪,本人被杀,财物被抢,这一定是帝国的重大新闻了。”
“南宫长春的脸色也一定非常好看了。”苏良接口说道。
两人相对哈哈一笑,仿佛一个重大的难题已经解决。
“我想组建巴中野战第二师团,先生怎么看?”秦子昂亲自给苏良续了一杯茶,说道。
“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以我们两郡的财力,供养两个师团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大人打算由谁出任师团长呢?”苏良问道。
“我想让云破天出任第二师团师团长,将其骑兵划归第二师团名下,并兼任骑兵旗长。将李孝的步兵师团划归第二师团。将高顺调道巴中,出任第一师团第二步兵旗长。组建城防军第一师团,由刘达出任师团长兼第一旗旗长,由于光远出任第二旗旗长。”秦子昂说道。
“大人是想在广昭郡全部驻扎巴中的兵马?”苏良问道。
“不错,这样一来,即使将来广昭发生什么变故,我们也能应付。”秦子昂说道。
“高顺会不会有什么想法?毕竟他当过统领。”苏良问道。
“我和此人见过一面,他除了脾气暴躁一些外,还是一个不错的军官。我已和他打过招呼,他表示服从安排。”秦子昂说道。
“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苏良说道。“虽然两郡名义上是三个师团,但总兵力和过去差不多,应该不会给我们的财力增加负担。”
“那么这事就这么定下来,至于政务上的事就由先生多操心了。我的意见是将巴山郡的那一套搬过来,该换的官员要尽快换下来。”秦子昂说道。
“大人放心,我这次从巴中带来了一批人才,相信新政会很快地推行下去。”苏良说道。
书房的门响了一下,兰馥走进来说道:“公子,你不是答应了雪怜丹的邀请么?人家已经派人来催了。”
秦子昂站起身说道:“只顾和苏先生谈正事,差点忘了,先生不如和我一起去吧。这雪怜丹是江南歌舞大家,名气大的很哩,先生也去见识一番。”
苏良说道:“美人邀请的是你,我可不愿坏你好事,还是你独自去的好,我还要处理政务。”
秦子昂哈哈一笑道:“那好吧,以后再请先生欣赏她的歌舞。”
广昭郡是汉中府的北大门,广昭城是汉中府北部最大也最重要的城池,城高墙厚,街道宽阔。秦子昂带着兰馥、兰泽不紧不慢地走在大街上,一边往雪怜丹住的地方去,一边欣赏街景。
广昭郡守的“自尽”似乎给老百姓并没有带来多少影响,大街上仍是人来人往,商贩的吆喝声,买卖双方的讨价还价声,玩杂耍的金鼓声,江湖卖艺的喊叫声,此起彼伏。看来老百姓并不关心谁当郡守,只要能保证他们过上安稳的日子就行。
秦子昂忽然发现前方有些异常,本是围在一圈的人群猛然向四下散开,露出中间一大块空地来。秦子昂举目望去,只见四个人正在打斗,其中一方是三个身着黑衣的年轻人,另一方则是一个身穿灰衣的年轻人。他们并不像平常的武者那样用武器打斗,而是使用暗器。三个黑衣人使用的暗器多种多样,有飞刀、飞镖、铁黎蒺,而灰衣人使用的只是小小的钢珠。一时间,只见空中暗器飞舞,叮叮之声不绝于耳,难怪围观者要四下散开了。
灰衣人显然处于下风,身上已中了好几枚暗器,虽然都不是在致命位置,却也鲜血长流。可他显然没有认输的意思,仍在顽强还击。
秦子昂大喝一声“住手”,一个起落已到了场中,右掌在空中划了一个园弧,只见漫天的暗器就像飞蛾扑火一般,纷纷投向他的手掌。秦子昂掌力一收,暗器便在他的身前落下一地。
三个黑衣人吃了一惊,各自手握暗器,做出一副戒备的样子,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黑衣人说道:“阁下请自重,这是我们唐门的家务事,请不要插手。”
他的话虽然客气,语气却坚决的很。
兰馥、兰泽早已跟了上来,兰馥拔出剑指着说话的黑衣人,娇喝道:“大胆,在广昭郡境内,秦大人什么事不能管?”
三个黑衣人更为吃惊,刚才说话的黑衣人显然是三人的首领,他向另外两人做了一个手势,待二人将暗器收起,才说道:“原来是巴山郡守秦大人,在下等失礼了。可此人是我唐门的叛徒,我等奉门主之命,将他捉拿回去,还请大人看在敝门面上,予以成全。”
秦子昂还未答话,却听灰衣人叫道:“大人不要听他胡说,我只是要到巴山郡去投靠大人,并不是什么叛徒,请大人为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