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目标没有什么好坏高低之分,你处在了那个位置,那个位置的最顶点或许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为了你的理想和奋斗目标。
霓裳和羽衣一行人正准备出门,门口就有小厮拿来了传抄的关于霓裳的诗词,上面清楚的表明了作者的姓名。霓裳翻看一遍递给了羽衣,羽衣先看到了陆风写的那首,全部看完也没有楚相敛写的。羽衣纳闷这个蠢萌徒弟一首诗词都没有写,心中计算要不要让他把十八坛美酒再送一遍,想想自己的屋子里已经没有可以下脚的地方了,只能作罢。
今天霓裳有两场表演,上半场要和昨天胜出的九人对决。下半场要和天字牌的九人对决,争夺天字牌的位置。这是关键的一天,也是花魁赛最后一天,最终得花最多者,可以晋升花魁的位子。那是多少□□一生的梦想,理想目标没有什么好坏高低之分,你处在了那个位置,那个位置的最顶点或许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为了你的理想和奋斗目标。
羽衣带着纱帽一行人跟着霓裳出了明净院,走过长廊,经过闭月亭,抵达花开院。刚进门就被里面的呼喊声给吓住了。
“霓裳姑娘,霓裳姑娘。”
“霓裳姑娘,你太美了。”
“霓裳姑娘,你真是月中下凡的仙子。”
“倚红姐姐,快来啊喝酒啊。。。”
。。。。。。
霓裳从未见过如此大的场面,以前自己虽然排在地字牌的第三位,大家更多关注的是天字牌的几位。没有这么多的目光聚焦在她的身上,现在整个花开院里面人的目光全都看在她的身上。眼光看得旁边经过的玉兰一脸嫉妒的眼光,还有一些不以为然古装无所谓的姑娘,霓裳想起自己在上次花魁赛也是她们其中的一员。大家对觍颜姑娘的欢呼,她也是目不斜视的走过,当时她的心中是怎么想的。是不是也有些羡慕有些嫉妒或者心中也曾经暗暗发誓有一天自己也会站在那个位置现在站在这个位置的是她自己,是她霓裳这个人。她是对心中愿望的达成高兴还是对看不到的未来迷茫
霓裳微微一笑,继续如无其事的领着众人走上二楼的第三个房间。欢呼声,讨论声一直持续到锣声响。今晚的表演开始了。
第一位上场的是昨天胜出的九人中的第一名,弄玉姑娘,她是弄箫高手,16,7岁的年纪,长相在这些明艳的美貌中比不出色,清淡的眉眼,在那些浓妆美艳中像是一股清流。弄玉并没有过多的装扮,一头乌丝只佩戴了一只碧绿的玉簪。一身浅绿色的罗裙,除了细长玉润的脖颈其余没有丝毫的暴露。一只白玉箫,娓娓道来,一波三折。原本热闹的场地,在这箫声中慢慢静了下来,舒服,如春风拂面,如夏季柳荫,不争不闹,不妖不媚。众人只觉得还没有享受完,意犹未尽箫声停了。弄玉不急不缓的走下台。众人都还沉浸在那箫声中,就被下一个曲目的喧嚣华丽打断。还好,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已经习惯了这种喧嚣,马上有沉浸在绚丽的舞蹈里,但是心中的那股清流怎么也抹不去。
“此人大才。”羽衣不禁感叹,曲子除去原本的曲调更多的是吹奏者的心境,这个弄玉身在这个污浊的地方却依然能吹出如此干净的曲子,心境丝毫不受环境的影响,羽衣不禁感叹三番。
昨天胜出的九个人很快表演完,喝彩声不断,今天所有人都拼出了全力。很快就要到霓裳开始表演,霓裳早早的换上舞衣,等在后台。这场的的飞天舞不要帮忙,陪着霓裳身边的只有羽衣一个。霓裳在调试着琵琶的音,羽衣左右无事,就蹲着旁边整理霓裳换下来的衣物。
整个后台人来人往,不停的有有人走动,羽衣发现霓裳原本衣服上缀的玉珠少了一颗刚开口要问,霓裳身边正好经过一个小丫鬟,端着托盘,托盘上是一杯茶,原本并不在意,可她蹲着正好看到小丫鬟的腿,战战兢兢的模样,羽衣瞬间明白该来的还是来了。
小丫鬟摔倒,托盘倒向霓裳的身上,羽衣赶紧用手挥开,用身子挡在霓裳的身前,滚烫的热水落在羽衣的手臂上,疼痛的感觉瞬间冲到大脑。
“女婢该死,姑娘赎罪。”小丫鬟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请罪。
霓裳赶紧检查羽衣的手臂,半条手臂上全都是水泡,可见那杯水有多热。羽衣低头检查地上摔碎的杯子,用手一摸,羽衣明白了,连杯子都是被热水煮过的。这水杯或者水如果被霓裳碰到怕是要彻底毁了。
“帮我喊医女。”霓裳看羽衣的动作已经明白了,早知道会有各种各样的手段,不过没有想到会来这么早。霓裳让不远处的认识的一个小丫头去喊医女,对不远处一直磕头求饶的小丫鬟并不在意。
听到里面动静外面一些待命的小厮已经冲了进来,带头的是一个威武魁梧的中年男子,腰间跨有佩刀,一副乱糟糟的络腮胡。
“霓裳姑娘,出了什么事情”男子瓮声瓮气的说。
“李管事,麻烦帮我请医女,我的丫鬟被热水烫伤,这个小丫鬟就给你教务司处理。”霓裳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
“霓裳姑娘恕罪,是我管理不严,伤了姑娘,我会去向总领请罪。”李管事再次请罪,刚这个端茶的小丫头自己一行人并不在意,却不曾想这个丫头端的不是一般的热水。真是端进来的茶水,不会有这么的热,也不会有这么大的烫伤,看来是针对刚刚出头的霓裳。对于姑娘间的计谋李管事见过太多,这个计谋不可谓不毒,滚烫热水放在茶盘上拿进来,不小心倒在别人的身上,或者脸上,那这个人就毁了。
“希望李总管给我个交代。”在这种杂乱的情况下,再多也不会有别的进展,教务司带走审问,希望可以审到些什么。
“是。”霓裳一直是个识趣的人,李管事挥手,身后过来两个小厮架着跪在地上的小丫鬟离开。
在霓裳和李管事说话中间,羽衣已经托旁边的小丫鬟把小荷们叫过来。
“羽衣,疼吗忍一会儿,医女马上就来。”霓裳拉着羽衣的胳膊,把胳膊上的衣物慢慢往上褪,还好是伤在胳膊上。霓裳检查一番,羽衣身上除去胳膊别的没有打湿的地方,这才安心。
“姑娘,没事,不怎么疼。别担心。”这些疼痛对于羽衣来说不算疼,两年来她早已经被训练成铜墙铁壁,一点热水的疼伤不到她。
“怎么会没事,都起这么多的泡,哼,。。。。”霓裳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有些话是不适合说出口的。
“姑娘,该你上台了,别分心,我真的没事,倚红姐姐们一会就过来了,我们都在台下等你。”现在台上表演的是霓裳前面的最后一个节目。
“羽衣,羽衣,你没事吧”小荷一边跑着一边喊着,人还没到,声音先到。
“小荷,别喊了,我没事。”这个小荷不知轻重,在后面这样大喊大叫的,也不管旁边的人都瞪着她。跟在小荷身后的倚红倚翠也连忙上前检查羽衣的伤势。
“羽衣,疼不疼,姐姐带你去上药。”
“羽衣,谁这么可恶,告诉我,我帮你揍她。”倚红倚翠说道。
“对,我会武功,我帮你揍她。”小荷也在旁边附和。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医女一会就到,姑娘马上要上场了,我们一块在这等姑娘。”这一群人,哎。
霓裳带着对羽衣的心疼和满腔的怒怨上了台,飞天舞已经练习好久,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和平时柔美的飞天舞中平添一股力气。反手拨弦自在弹,琵琶声里梦飞天。霓裳一袭黄衫,飘逸丝带,跳跃,转身,或单腿直立,琵琶或置于身前,或置于肩上,或置于身后。配着铮铮琵琶声,宛如拿着琵琶的仙女正在登天。反手琶音艳,凌波舞影香。凌波步,舞香影,霓裳沉浸在自己的舞蹈中,她忘记了舞步,忘记了一切,一心只留在这舞蹈中。这是来自大漠的舞蹈,虽柔美,飘逸,却有一股隐藏不住的苍凉。她在诉说,诉说茫茫大漠的孤寂和寂寞。它不用华重,不用清风细雨,它是粗狂的,它是开阔的,它是不用诉求的。它就是它,她就是在大漠中一个人起舞的仙子。
曲终,舞尽,霓裳满足的走下舞台。外面的欢呼喝彩和她已经没有关系。
看到霓裳的表演,霓裳的飞天舞她已经看过太多遍,无论那次都远比上这次给她的震撼大。霓裳是在用灵魂在跳舞,她用舞蹈舞出了大漠的平静美丽,也舞出了大漠的残酷冷漠。霓裳是天生的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