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董清清，你再说一遍。”秦子川逼近她。
董清清抿了抿唇，终于不甘示弱，梗着脖子道：“我刚刚都看到你跟沈伊从饭店出来了！哦不，应该叫她宋玥吧。她就是你跟我说的工作？你要是想兑现你跟她小时候的那个诺言，你就坦白告诉我，我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
她连珠炮似的说了一串，秦子川掐掐眉心，忍着气道：“你先冷静一下。”
董清清胸脯剧烈地起伏，闻言倒也没再开口，只是鼓着脸别过头去。
秦子川缓了缓呼吸，过了会儿才道：“我跟她吃饭不是为了你想象中的那点事。”
董清清一愣，随即又撅着嘴低声道：“你跟她有约定呢，别以为我不知道。”
“约定……”秦子川沉吟，很快轻笑一声，“这不中途杀出一个你么。”
董清清有些回过味来，迟疑地看向他，舔舔唇：“什、什么意思？”
“我今天约她见面，就是告诉她当年的约定失效。”
“啊？！”董清清脑中嗡的一声，呆头呆脑地看着他。
秦子川被她气笑了，屈指在她脑袋上一敲：“啊什么啊？小时候的事她都不记得了……居然跟你当初编的一样，还真是失忆。”
“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她不记得最好，省得尴尬。”秦子川摊摊手，看向她，“难不成你希望我去找她实现诺言？”
“没、没有。”董清清摇了摇头，过了会儿颓然地垂下肩膀。她抬头看看秦子川，又摸摸被他敲过的地方，突然觉得有点窘迫。
她咬了咬唇，低声道：“对不起啊，错怪你了。”
她性子软，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别说秦子川真惹了她生气，只要他一道歉，她也立马没了脾气。更何况这次原本就是她错怪了秦子川，她怒气散去之余，又多出几分歉疚，眼巴巴地看着他，搓搓双手，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秦子川睨着她，扯了扯嘴角，凑近她，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锁至胸前，微微弯下身，鼻尖几乎碰上她的，随后压低了声音道：“董清清，你给我好好反省。”
话音刚落，他还想说点什么，却忽然皱了皱眉，放开她，反手捶捶自己的后颈，扭了扭脖子，啧了一声：“唉，我这脖子。”
董清清抬着头：“……”
秦子川说让她好好反省，就真的没再跟她说过话，只是吃晚饭的时候又问了她一句：“真打算搬走？”
董清清点点头。
秦子川一脸不快。
董清清端着饭碗小心翼翼道：“刚才我也说了，还是住回那儿心安……”
秦子川横了她一眼，董清清垂下头不敢看他，低声说道：“不是怕跟你分手什么的，只是觉得那里是我通过自己的劳动换回来的地方，虽然咱们在交往，但我也不想成为一个靠男朋友养着的人，虽然我已经接受你那么多恩惠了，不过我会还给你的。”
她很快补上了最后一句，却没发现秦子川脸色比刚才更加难看。
他啪地放下筷子，董清清吓了一跳，猛地看向他。
“什么叫恩惠？！董清清，我差那点钱？你有必要跟我算这么清楚？”秦子川说完，直接起身，头也不回地走进卧室。
之前跟她签契约是为了绑住她，如今他倒是有些后悔签那份契约了！
董清清呆呆地坐了一会儿，随后安静地把碗里的饭扒完，收拾好桌子，洗好碗筷，在厨房无所事事地站了一会儿，又跑去客厅看小q。
小q已经基本康复，碗里的狗粮已经被它舔干净，此时正趴在窝里舔爪子。
董清清蹲在它窝边，心不在焉地摸摸它脑袋，忍不住往秦子川卧室的方向望了一眼。
“哎……”她叹了口气，拍拍小q的背，“要是他能像你这么听话就好了。”
她说完，站起来，趿着拖鞋来到秦子川房门口，抬手扣了扣：“秦子川，你别生气了。”
里面没有回应，董清清靠着门板又道：“我也不想跟你算得这么清楚，可是我们之间的差距真的太大，也许对你来说那点钱和精力都是举手之劳，可是对我而言，那会让我拼尽全力。”她叹了口气，“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跟你站在同一条线上。秦子川，你……”
她话还没说完，房门毫无预兆地从里面打开。董清清顺着惯性，猛地往前扑去，幸好被人拦腰截住。
秦子川扶住她，让她立在自己身前，垂头看着她道：“明天送你回去。”
他又戴上了黑框眼镜，脱了大衣，只穿着一件驼色圆领毛衣，露出白色的衬衫领子，看上去纯良又无害。
董清清一愣，随即脸上绽开明朗的笑容：“你不生气啦？”
秦子川看着她，扯扯嘴角：“谁说我不生气了？”
董清清抿了抿唇，有些无措。秦子川睨她一眼，云淡风轻地撇开头。
“秦子川……”董清清双手抓着他的衣袖，轻轻晃了晃。
秦子川不答，鼻梁上的眼镜片反着光，让董清清看不清他此刻的眼神。
董清清得不到回应，无措地咬了咬下唇，半晌，她踮起脚尖，试探着抬起脸去吻他的唇。
眼看着他的唇越来越近，秦子川却微微扬了扬下巴。董清清扑了个空，两手更加用力地攀着他的胳膊，努力用脚尖着地，仰着下巴增加高度，再次去追他的唇。
秦子川嘴角一扬，偏过头，轻松躲开。
董清清再次扑空，脚尖承受不住，脚底颓然地踩回地上。她仰着头，眼巴巴地看着秦子川，着急又无奈。
秦子川没说话，只微微一笑，在她丧气想要垂下头去的那一刹那，忽然倾身吻住她的双唇。
他的力量太过强势，逼得董清清几乎整个人往后仰去，无奈只能抱住他的脖子，几乎整个人挂在了他的身上。
秦子川蛮横地吻了她一会儿，稍稍放开她，轻抚她的脸颊道：“我想我会想念每天一起床就能见到你的日子。”
董清清被他吻得满脸通红，听了他的话，一时喘着气不知该说些什么。
秦子川在她柔软的唇上亲了亲，哑声道：“可爱的小厨娘。”
“我、我才不是你的厨娘！”董清清抗议，却再次被秦子川堵住双唇。
抗议无效。
秦子川这一次的吻比刚才更加强势，董清清几乎喘不过气来，在他胸膛推据了几下，秦子川像是明白她的意思，终于放过了她的双唇。
董清清刚要松口气，却猛然发现，他湿热的唇瓣竟往她的脖子而去。
似乎再一次嫌她个子矮，秦子川暂时放过她，扣着她的腰将她一提。董清清只觉得天旋地转间，她便被仰面甩在了他的床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倾身而上，以一种猎豹准备发起攻击的姿态，单腿压着她的双腿，另一条腿作为支点，屈膝跪在床上。
“秦子川，我、我还没准备好，你别……”董清清陡然害怕起来。
秦子川缓缓摘掉眼镜，俯身咬了咬她的下唇，听她喉间一声低吟，微微一笑，声音充满性感：“放心，我也没准备好……嗯，没准备好怎样让你舒服，我会继续查阅资料。”
“查、查资料？！”董清清耳中轰鸣，他居然在准备那种事！
秦子川的手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衣摆，趁她不注意，直接探入。
“你别！”董清清猛地回过神，按住自己宽松的毛衣，试图阻止他的手作乱。
她这点力量丝毫不起作用，秦子川弯弯嘴角，声音喑哑：“乖，我不看，只是提前感受一下。”
好无耻！
董清清满脸羞红，没想到平时一本正经的他竟然能说出这种话。
“你乖乖的……”秦子川亲亲她的额头。
董清清喘息着，与他对视一会儿，最后扭开脸，同时也松了手，低声道：“你、你动作快点。”
秦子川摸了一手柔软，董清清眯着眼，无意识地咬着手指，仿佛坠入很久之前的那个梦境。
不知过了多久，秦子川终于把手从她上衣中抽出，替她正好衣服，翻身在她旁边躺下。
他扯扯裤子，勉强让自己呆得舒服些。
董清清慢慢回过神，随后坐起来跳到地上，低着头仓促道：“我、我先回房了，明天见。”
她说完，便红着脸，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好，直接弯腰捡起鞋子，光着脚噌噌噌跑出去了。
秦子川胳膊盖在眼睛上，握了握拳，笑得像个大学刚毕业的傻小子。
没过多久，秦子川恍惚听见手机铃声，回过神后，从床上坐起，捡起被丢在床头的眼镜戴上，然后才拿过手机。
屏幕上显示一串陌生数字，秦子川拧了拧眉，忽然意识到什么，接通之后，刚说了一句“哪位”，便听那头一个女声说道：“秦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