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池,如果孩子真的还活着,我们找不到他怎么办?”乔唯一靠在他的怀疑,砰砰的心跳和温度都是那么的熟悉。
“不会的,孩子会找到的。如果还活着,我会找到的。”雷池抚弄着她的头发,轻声的安慰他。
乔唯一吸了吸鼻尖,突然扬起脸来,眉眼弯弯的,像极了柔美的上弦月。
“没关系,还有一个新的生命值得我们去期待……”
平视前方,雷池眼里升腾起一抹恼色。
接下来的几天,乔唯一看起来过得格外舒心。
每天都在阳光最好的时候,在小书房里看一会儿孕妇的书籍,下午或者傍晚的时候会到花园里打理一下自己的花花草草,有时候会需要佣人的帮忙。
即便现在看不出小腹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她也小心翼翼的护着自己。
心情更好的时候,会去厨房自己亲手烤一些点心出来。
烤出来的饼干或者点心之类的东西,最后都会成为雷池的“宵夜”。
“先生回来了。”傍晚,雷池从公司回来,佣人在门口接住他的外套,礼貌的问好。
“她去哪儿了?”雷池左右看了两眼,没瞧见她的影子。
平时这个时间,她会坐在沙发上吃点水果。
“乔小姐说,去花园散散步对宝宝的身体比较好。”佣人笑着应答,“这些都是乔小姐下午的时候给您烤的饼干。”
雷池扫了一眼客厅茶几上放着的饼干,眉头一蹙,“以后少让她进厨房,少接触有油烟的地方。”
佣人立马点了点头,“先生,医生下午来过了,给您送了一份报告,放在了您的书房。”
“知道了。”雷池应了一声,转身上楼。
上楼后雷池直接奔了书房,医生送过来的是乔唯一最后的体检报告。
黄色信封放在桌上,看里面的资料应该也不少。
雷池站在桌前,有那么一瞬间,手指竟然是僵硬的。
自己竟然没有勇气去拆开信封,看到结果。
信封打开,就决定了这个小生命的去留。
顿了很久,雷池才抓起信封,惶然的死开那层薄薄的弥封。
体检的各项指标和报告单都变成了铅字印在了白色的纸张上,一页一页的翻过去,那双如海的眸子渐渐的沉寂下来。
最后黯然失色。如同深夜的海面上,最后一站灯塔的彻底熄灭。
身体颓败的坐在了椅子上,拇指和食指间还捏着最后的评估结果:
拿掉孩子。
他费尽心思的请了这么多的专家入驻第一医院,最后给他的结果就是亲手拿掉他跟乔唯一的孩子。
拿掉乔唯一的孩子,就是拿掉了她的半条性命。
雷池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心口和脑子竟然传来难以忍受的绞痛。
如一把钢刀,从他的胸膛上划过。
撕裂了他的身体……
那种痛,难以言说。
双手摁着头部,雷池痛苦的往后靠在了椅背上。
一闭眼,竟然有湿润要溢出眼眶。
坐了一会儿,那种疼痛欲裂的感觉仿佛在他的全身都蔓延起来,雷池起身拉开后面的酒柜,直接拿了一瓶高浓度的威士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