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要我去逮捕六道骸?”泽田纲吉抱头崩溃,“你刚刚明明也说了他是从复仇者监狱越狱出来的对吧?那个专门收押穷凶极恶的黑手党的监狱啊!连那种地方都关不住他,我这个废材怎么可能做得到啊!”
“没有办法,就算赢不了,也只能努力了,这是九代目下的直属命令。违抗的话,会作为叛徒被追杀的。”rborn淡定地拿出一封信。
“这个明明跟我没有关系啊!”泽田学弟泪奔。
“你真的认为跟你没有关系吗?”rborn冷静地看了一眼泽田纲吉,然后伸出手,指了指他身后的病房,“笹川了平现在还躺在里面,刚刚狱寺隼人也受到了袭击,按照排名,下一个被袭击的目标,就是山本武了。另外,他们手里还有人质。”
“人质?”泽田纲吉恍然。
“你忘了吗,风太和浅井还在他们手里。”
风太……
“阿纲大哥好厉害!”小男孩充满活力的声音。
泽田纲吉眼前闪过那个金发小正太星星眼看着自己的样子。
还有浅井学姐……
他想起那个总是微笑着站在云雀恭弥身后围观别人(包括泽田纲吉自己)被委员长各种咬杀,在自己杯具的时候和rborn一起在一边淡定看戏顺便鼓掌,温柔地看着蓝波,一平,rborn,山本武微笑(喂喂,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给他们带各种中式小点心和咖啡的少女。
眼前又浮现了之前,自己站在操场上,目瞪口呆地看着风纪委的成员教训欺负自己的学长,然后转头发现站在操场旁边的粉色长发的少女的情景。
暗暗地握了握拳,其实,他一直都知道的。那位学姐,一直都在暗中照顾着自己,在所有人都嘲笑他是废材纲的时候,少女望过来的眼神,从来都是淡然而平和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暗藏于眼底的温柔。那种眼神,有点象泽田妈妈…
…………
等等!…额…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啊!浅井学姐怎么会像妈妈啊!!
泽田纲吉抱头在心底呈呐喊状……
“而且,”黑发婴儿再次开口,“他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你吧。”
“rborn……”by深受打击的泽田学弟。
“所以,上吧,蠢纲。”
“我都说了,我不行的啊……”棕色头发的少年沉默了一下,低着头,大喊出声,“我,我也很担心浅井学姐和风太啊!而且了平大哥和狱寺都受伤了,那个骸将周围的人都卷进来的做法我也很生气!可是,连云雀学长也没有回来,我这个废材,怎么可能打倒那些人……”
“那只是你自己的想法,其他人可没这么想哦。”
“十代目!”银发少年从远方奔过来。
“啊哈哈,黑手党游戏的话,我也要去哦。”黑色短发的少年笑得一脸灿烂。
“嘛,再加上我好了,毕竟隼人一个人去的话,我会担心的。”粉色长发的碧洋琪大姐头。
“大家……”棕色头发的少年有些恍然。
“而且,浅井她还等着你去救哦。”黑发小婴儿悠悠地加了一句。
“浅井学姐?”泽田纲吉很疑惑。
“嗯,‘虽然泽田学弟总是一脸废材非常靠不住的样子,但是有时候,意外地会给人一种安全感呢。’这是她的原话。”rborn抬头看着泽田纲吉,“那么,你要辜负大家还有现在身为人质的浅井和风太对你的信任吗?”
棕发少年微微一震,低着头沉默了片刻。
“我…我知道了啦,rborn!”泽田纲吉握了握拳,“我,我会去的!”
黑曜乐园。
“哦呀哦呀,你看起来好像很沮丧啊,猫咪酱。”蓝色头发的少年走近低着头的少女。“因为那个云雀……”
“恭弥他不会有事的!”少女清澈的声线,打断了六道骸的话。
浅井沫抬起头,目光坚定而温暖,“恭弥他,绝对不会有事的!”好像是要加强其可信性一样,少女再次重复了一遍。“就算哪一天,我遇到意外死去了,恭弥也绝对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么,既然现在我还好好地站在这里,恭弥也一定不会有问题!”
“而且,”浅井沫看着似乎微愣了一下的六道骸,“按照你的说法,即便我刚刚确实被你操控了,而恭弥也因为晕樱症而没有还手之力的话,在他倒下之前,也一定会先把我打晕……”不会让我有亲手伤害到他,然后痛苦后悔的机会……
…这是…专属于那个少年…云雀恭弥的温柔……
少女的脸沐浴在阳光里,看着六道骸露出了一个轻柔的微笑,“所以,骸君。你刚刚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哦!”
有着异色双眸的少年沉默了一下,然后漫不经心地开口,“撒,既然你一定要这么认为,那也随便你。”
六道骸似乎失去兴趣地转过身,准备离开。
“等等!”浅井沫开口,“你先告诉我,恭弥他现在在哪?”
“我不是说了吗?他已经被你干掉了。”
“好吧,那你告诉我,他被我干掉后,你把他的尸体放哪去了……”
“切……”少年兴致缺缺地开口,“犬,带她过去。”
浅井沫看到云雀恭弥的时候,黑发少年还处在昏迷当中。少女全身微微一震,抬手捂住唇,眨了好几下眼睛,然后抬头朝上,看向头顶的天花板,以免自己的眼泪落下来。
嘛,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少女浅笑着自嘲,纤细的手指拂过潮湿微红的眼角,以前又不是没看到过恭弥比现在还惨的样子。那时候也没落过泪啊,怎么这一次……
黑发少年倒在地上,鲜血从伤口渗出将周围的地面染出大片大片的暗红,脸上有着大块的擦伤和淤青,身上的衬衣上沾满了灰尘和鲜血,已经看不出原先的颜色。此时的云雀恭弥,就好像一个没有生气的破布娃娃一样,被人随手扔在地上,狼狈而落魄。
他不应该是这样的……浅井沫纤细的手腕搭在面前的铁门上,五指收紧,指节因为过于用力而泛出一种淡淡的青白。
少女在心里默默地低语,他不该是这样的……
…名为云雀恭弥的少年,应该是永远站在并盛的顶端,俯视众人,带着冷冽孤高的神情,如同不被任何东西束缚的浮云……
…这是一直以来,浅井沫心里云雀恭弥的样子,他是并盛永远的王。
她早已忘了自己已经有多少年没有看到恭弥受伤了,也忘了那个在她心里永远强大孤高的云雀恭弥,说到底,现在也只是一个15岁的少年而已。
一阵浅浅的疼痛从心底渐渐涌出,悄悄蔓延,编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丝网,将心脏轻轻罩住,然后缓缓收紧。
将她带过来的犬少年已经走了,他没有留下钥匙,浅井沫只有隔着那扇铁门,看着门内倒在地上的少年。一向柔顺服帖的黑发有些凌乱,那双狭长的凤眼紧紧闭着,眉头微皱,好像睡得很不安稳。
“恭弥……”浅井沫低低地喊出了少年的名字,看着他的方向伸出手,然后停在了半空中……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