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大爷他大爷的还不知道现在在哪国逍遥自在着呢。”
小孩双眼犯困,却努力睁开自己的双眼强撑着。
“睡觉。”刘梦涵不满的看着他,怀中的小人儿终于乖乖的在她的皱眉下乖乖闭上眼。
凝着窗外,她知道小孩在等谁,何止他,她也在等。
重新洗过澡的她,一袭长发柔顺的垂落肩头,干爽的天气,头发一下子便干透,透着清爽的发香。风动,它便也在动。柔柔的拂过她莹白的脸,像绸缎滑过,软滑细腻。
良久,羽婕微启。
“你们回来了。”望向二楼厅内门口,邢斯和刑漫的身影映入眼帘。
“谢谢你刘梦涵。”刑漫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刘梦涵无以回应,回以她浅浅的笑容。
刑漫不再言,并不进来,而是倾自离开,回她卧房。
“怎么不睡?”邢斯换了鞋,走进。
对她,他不知道该用什么姿态来对待,于他而言她依旧是陌生人,陌生得不能再陌生。
“我只是担心邢小姐。”
“她没事。”淡淡的不着边际。
“哦。”跟面前这个人讲话,总让刘梦涵觉得词穷。
即使是他毫无怒气无害的坐在旁边,总感觉她想要动一下都要受他影响,不敢动弹。真的很奇怪这种感觉,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邢小姐?不是要嫁入刑家了吗,称呼还这么见外。邢斯,不要告诉我,你要结婚这不是真的?”乔雨欣突然出现,身上穿着睡衣,嘴角若有似无的笑看着两人。
看到邢斯的眼神投向她,“哦,我跟刑爷爷说了,我回来暂时没地方住,酒店住不惯,所以在这住几天。”
“雨欣,我跟谁结婚很重要吗?”他自嘲而笑,却让乔雨欣无话可说愣在那里。
以前他从不会这样跟她说话,大概是爱屋及乌的原因,可是现在姐姐不在他身边这些年,他变了,变冷了,那股温顺不复存在。
“姐姐她想你。”
“结婚了我也可以想她不是吗?”他依旧尖锐。
“你们真的没有未来了吗?”乔雨欣脸上惨白。
“如果有诚意,这话似乎不该是你来问吧。”深眸一转,闪着耀眼的光芒,“或许我该试着重新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就像现在,我会尝试着适应她。结婚也许也不一定是枯燥乏味的事情。”
“刘梦涵,该回去睡了,明天挺着熊猫眼就不好了。”
亲昵的拥着刘梦涵,他起身,视线亦扫向她怀里的小孩,心里忽然有一个声音,他怎么长得这么像他呢。
目光一直目送着邢斯和刘梦涵离开,乔雨欣眼底藏着的灰暗也越来越深。因为把小孩子送回房间后,他们竟然一起回了邢斯的房间。这是不是说他们已经开始住在一起了?
她的傻子姐姐在她回来之前还自信的说邢斯会等她,只要她还在这世上,邢斯就不可能再和别的女人生活在一起,是这样吗?姐姐,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这次似乎不一样了,游戏可能不由她来喊结束。
刘梦涵盯着偌大的卧室,这是她见过的最大的卧房吧,自来到襄垣市。深沉的色调简单透着一种稳重气息,这种房间搭配似乎很适合邢斯,一如他的形象深沉内敛。
“邢总,我想跟你说件事。”
刚刚可以在外面说的,为什么要带到这里,她不明白。
“以后在外面叫我邢斯。”他躺进舒适的床内,伸展开自己欣长的身子“坐。”
刘梦涵皱着眉头看了看里面,不知道该坐哪。一双茫然的眼睛不安的张望,却不敢看他。室内独有一种男性清新的气息,一如平时他身上的味道,给人一种清新又带给人窒息的感觉,那种感觉会带给自己迷失。
这是给他当保镖一段时间以来,她对他的认知。
她究竟是什么人,那双茫然的眼睛是如此的传神,根本就不像演戏能演得出来的,难道真是她本来就如此。可今晚,她成功的压制了催情药的药效。
她究竟是谁,他感兴趣,从今晚开始。
“坐这里。”他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床。
“我。”刘梦涵犹豫了一下,终是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你,”她想了想,“你真的要跟我结婚?”
听闻她的话,他一怔,旋即恢复正常,“你说呢?”
他低笑,是那么好听,乱了刘梦涵的心。
那放大的俊脸在眼前,一瞬不瞬她的容颜,纤长的手伸过来,带着一股蛊惑的气息,撩动她颈间发丝放置脑后,眼底尽带清明,不带任何轻浮。那蛊惑也并非真的刻意为之,轻浅得让人感觉不到他真在蛊惑,而是对方自认为被他蛊惑了。
他的靠近,潮红的脸不觉越涌而上,给她莹白的脸添了些粉黛,带着难以言喻的魅惑气息。她害羞得像羞涩的少女,视线乱移尤恐慌。
这样的她,他凝望,寻不出真相,却真真被那份美给乱了心湖,锁定了视线,移也移不开。
其实想试探的,却被他的新发现,把自己给先乱了。
“刑斯,我很想帮你,可是我不适合。”
她没有演戏的天分,帮不了他,她也不想混入他们复杂的情感世界。
能让刑斯喜欢的女子一定夺颜夺目,她本身就不具备竞争的条件,也不具备表演能力,让别人信以为真。就算与他做戏演得好,又叫她如何专心两人上下属关系。她不喜欢工作上掺进一些有的没有的东西,那样只会影响工作效率。
邢斯全身都处于一种慵懒的状态,单手支着身子看她。
像密谋抹杀她一样,无辜深邃的眼一阵流转,便有如飞石火海一齐击向她,让人本能只想躲,逃过那慌乱。
他薄唇一扯,危险而带着邪恶,分明邪恶正起。看得刘梦涵心慌慌,心扑通扑通的跳,有心跳加速要呼不上气的窒息,闷闷的疼。
“我终于发现,你居然会脸红。”
他忽然倾身,一手圈住她的后背,只觉清冽的气息袭过,他的唇已迫近刘梦涵,正向她的唇靠拢。又像那天在媒体面前一样,在别人面前亲她吗,柔柔的软软的唇瓣相触,她忍不住轻咬唇瓣,舔了舔她的唇。
想到那时的片段,想到他又要那样做,她紧张害怕得羞红了脸,羽婕呼煽呼煽的动个不停,那份紧张难以言喻。
“别闹了刑斯,我跟你说正事。”
她刚刚跟他说什么来着,要离开。对,要离开,调离他身边,她不想在他身边做保镖了。
额?他忽然又怔住。她到底是真的在装还是其他,连向来老练的他也辨不清了。
她的那份紧张生涩并不像一个有心机的人该有的。在她身上,他根本就寻不到任何漏洞,一丝蛛丝马迹留给他。是她藏得太深了,还是他还欠火候?
难道还真要逼自己继续往下使用美男计?这是他想过的最卑劣最没出息的计策,至少他这么认为。即使成功了也要鄙夷自己。
“你真的想离开?”
她大大的眼睛盯着他,不待她答。刘梦涵瞪大了眼,被电了一样,在那动也不动。
咔,门突然开了。
“对不起,邢斯有……”话未说完,余下的话都被吞了回去。
“哦没事了,对不起打扰了。”砰,门重新被关上。
突来一袭,做坏事被抓一样,下瞬,刘梦涵赶紧推开邢斯,使他们身体有所距离。她不断的呼着气,缓着自己的呼吸,很久都没有缓过来。
回过神来,见某人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不动,只是望着紧闭的门若有所思,嘴角有她不确定闪过的一丝笑意。
她面露关怀,“你怎么了?”
刑斯不答,如果是真的要来接近他,他查过确实是老头子主动去找他们母子在先,而他们之前并没有做出任何诱使引起老头注意的事情。
这就怪了,怪,怪,怪。
“刘梦涵。”
没有他想要得到的答案,反而害他失了正常,他深眸拢上了几分复杂的暗色。薄被盖上,一个翻身,留一个脊背给她,淡淡到杂着些不易觉察的懊恼,“很晚了,你回去睡吧。”
门闷闷的关闭声后,床尚的人终于动了动,刀刻的脸卸下所有伪装,掀掉身上的薄被,无辜的看着裆部隆起的部位,他露出懊恼的神色。这是未曾有过的难堪,男人傲人的自制力就在这一瞬间崩塌,这叫他情何以堪。
“妈妈,我跑不动了。”
美好的早晨,被楼下外面一声稚气快乐的童音吵醒,他紧了紧面部的神经,翻身下床。
礼拜天,又是空闲的日子。他拢了拢自己精短的发。清早并没有让他显得很精神,反而越渐颓废,懒懒的什么也不想做。四年来已经很少有这样休息的日子了,是他从来没给自己放过假。
走到窗边,清新的风一阵吹来,并不强烈,人一下子精神了许多。视线落在外面,一大早一对穿着普通白色体恤衫亲子装的母子,在满园绿色中显得格外温馨和谐,让人看着那份温馨移不开眼。
晨运,老头子似乎也很喜欢,他总也没时间陪着。
“不是叫你别跑吗。”
刘梦涵停住脚步,看着慢她动作不知多少拍的刘向晨一脸无奈。
嘿嘿,小家伙露出忸怩的笑,旋即又灿烂开来,伸手无赖的要她拉着。刘梦涵无奈伸手抓着他小手,他立马把他粉嫩的小嘴贴上她莹白的脸颊,蹭着便宜。
“妈妈我好爱你哦。”
“你啊。”刘梦涵纤指轻轻戳着他鼻子,脸上却绽开了浅浅醉人的笑。
爱她?儿子害人不浅,无缘无故让她被卷入刑斯的混乱事件中,而且还一而再再而三出状况。为什么每次刑斯出于各种目的突袭她,她都没有排斥,而且后知后觉没有拒绝,连她都在鄙夷自己。
他好像让自己迷失了一样,昨晚那两次,第一次她可以理解为做戏给乔雨欣看,因为偏巧不巧在乔雨欣突然开门的状况下才发生的,那第二次又为什么?
“妈妈,我们去看刑爷爷修剪盆景好不好。”
刘向晨满脸带着期待,终于在下一刻软化了大人。
温情的一对母子让楼上的他思绪陷入回忆,渐渐由刚才的温和面部变得渐暗淡开来。他的童年如果能有哪怕只是父母中的一方单方面抚养,他应该也是满足的,为何也是奢求,更多的是残忍。
在他印象里,老头是他唯一的亲人,而他的亲生父母早在他心里已经死了。
“爷爷,爷爷,我们来帮忙。”
刑天慕搬着花园内的花盆,一盆一盆的对着布局装点着花园,小家伙的到来给花园添了一早的活跃气氛。
一看是刘向晨来了,他喜上眉梢,“哟,小家伙是你啊,怎么不多睡一会。”
这小家伙真的很讨喜,他是从打心眼里喜欢。尤其是看到小家伙那么的懂事,加上嘴巴又甜,左一句爷爷右一句爷爷,甜甜的甜到心坎上,任谁又能说不喜欢呢。
就连小家伙的到来,可能会对他造成困惑的邢斯,嘴上虽没说什么,昨晚见他主动剥虾给小向晨吃,虽然有做戏给乔雨欣看的嫌疑,那神情间流露出的一些东西,也并非只是做戏。
邢斯从来都不喜欢小孩子,能让他主动对小孩显关怀已经实属鲜见。
“小梦涵,在这住的还习惯吧,有什么要求尽管向刘婶提,我会让她尽量满足你们的要求。”
刑天慕边干着手里的活边说着。
“还好,谢谢爷爷。”刘梦涵看着盆景,那份赏心悦目让她看得移不开眼,“爷爷,我可以带盆盆景拿到房间摆放吗?”
“好啊,你喜欢哪盆就拿去。”刑天慕很大方的说。
平时他很爱惜这些花花草草,侍弄这些花花草草,便是他人生的一大乐趣。
刘向晨在花园草坪里玩得不亦乐乎,小身子伸出小手,扑腾扑腾不时扑倒在草地上,像是毛茸茸的宠物狗在拿着球玩。听到刑天慕和刘梦涵妈妈的谈话,他忽然想起来了什么。
“爷爷。”他叫。
“哎。”
“那天你诬陷我把你的盆景剪了。”而且还当着众多媒体的面,“您让我很没面子耶,我的形象都被你破坏了。”
他这么乖巧,这下形象全没了。
这孩子还记着呢,刑天慕呵呵大笑起来。
“你啊,你这还好呢,我就被我那大孙子给害惨喽,直接被媒体说成不分青红皂白逼他结婚的老恶魔,你说我上哪讨理去。”视线一转,“向晨,你在干嘛呢,草地上湿,一会太阳出来了再在上面玩。”
“抓蝈蝈啊,可是它躲到洞里面去了。”
软绵绵的草地舒服极了,他懒得起,就趴在草地上,双手支着下巴聚精会神的看着草地上的动静。
“那爷爷和邢叔叔统一战线了吗?”看样子好像是统一了。
虽然他不知道叔叔喜欢的是谁,好像这次叔叔和爷爷已经联合成一线了,爷爷配合叔叔做戏,爷爷也一定是很满意叔叔喜欢的那个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