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着春兰和夏荷几个丫头手脚麻利的简单穿戴好,头发因为还是湿的也无法束发,只能用缎带绑了,喝了杯茶提了提昏沉的精神,这才脚步飘飘走出内殿。
窗前正在翻书的凌稷见她走出来,便合上书起身走过来,给她拢了拢罩衫,牵着她在窗边坐下,又见她精神十分的不济,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眉头紧蹙做出一副不悦的模样来,对着门口道:“此次随着凌妃出宫伺候的人呢?”
瞅着他这副貌似要一怒冲冠为红颜的深情模样,忙将打了一半的呵欠吞了回去,将他拦住:“昨夜睡得有些早,导致今早寅时就睡不着了,又见着外头月光极好,便踩着月光在山里逛了逛,没成想回来时下了一阵山雨,因是临时起意,穿得有些单薄了,所以才着了凉,臣妾躺一会儿便好,而且,冬梅是臣妾的丫头,皇上想要罚,臣妾还不舍得呢!”
“不罚便不罚,左右都是爱妃的理。”凌稷捏了捏她冰凉的手,转头对着门口道:“明德宣太医来!”听着殿外的明德接了旨,凌稷回过头蹙着眉道:“爱妃可知凌晨一个女子在深山里有多危险?爱妃这么贪玩,朕以后怎么放心爱妃你一个人出宫?!”
脑袋昏沉的像是戴了一顶千斤重的帽子,南柯也不想同他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便做出一副十分认真且受教的模样来,扶着愈加昏沉的脑袋点头认错:“皇上说的是,都是臣妾的错,臣妾再也不贪玩了!”
听着她这么容易的便认了错,凌稷有些意外:“朕也没有责怪爱妃的意思,只是着了凉也不请太医来看,爱妃这般不在乎自己的身子,这让朕如何向大将军交代呢?”
终归还是个十五岁的小丫头,贪玩都是小孩子的天性,他自是不能太过苛责她。
“回宫后,可用了午膳?”
回宫后就换了衣裳打算泡个澡蒙头睡大觉的……看她摇头,凌稷握着她的手,方要吩咐下去摆膳,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子的小脑袋往前磕了磕,又磕了一磕,凌稷忙松开握着她的手,扶住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伸手一探其额头才发现竟这般的烫!
“爱妃?爱妃?”
喊了她两声,都未得到回应,想来是烧糊涂了。
凌稷蹙着眉将人打横抱抱起,快步走到内殿,将人安置到榻上,握着她的手,看了床上的人一会儿,这才沉着脸返身走出内殿。
“太医呢!”
瞅着万岁爷黑沉的脸,明德赶忙捏着兰花指催着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快去看看先前那个请太医的小太监怎么还没回来……
“圣上且安心,这太医老奴估么着应是快到了。”
这么说着,明德伸长了脖子往殿外瞧。
索幸这太医也压着万岁爷即将暴怒的火气来了。
“接到皇上的旨意,微臣是紧赶慢赶,没成想还是来晚了——”见来人,凌稷更是火冒三丈,想两脚踹他出去,但想着殿里的人还需要医治,便压着火气冷声道:“还不快滚进来治?!”
“这是皇上求人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