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这话说的,你就这么不相信我顾清澜吗?”顾清澜生气地跺了跺脚,因压抑怒气,在昏暗的夜幕嗓音显得有些扭曲,夜更深了,池塘两岸树影繁茂似婆娑鬼魅斜射而来。【高品质更新】
满儿除了日衫之外再也不信任人,顾清澜,你是真心也好,假意也好,我苏满儿不会信你,满儿挑起冷冷的一笑,道:“最好是这样。”
背影在月光下拖得好远,满儿不再搭理顾清澜,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的袍子,便径自走开了,似乎走了很远,又似乎一步未踏,就这样,雾气弥漫,凌乱的发丝在微风的抚慰下,四处飘逸,满儿只希望就这样静静的走着,没有任何人来搅了她这份清静,这份属于她的清静。
“满儿,你睡了吗?”柳姨站在门口,抬起手,又落下手,像是在犹豫她该不该敲门进去,见屋子内虽然昏暗,却还闪着淡淡光晕,想必是笼子内的蜡烛将灭,思前想后,柳姨还是选择了走。
“都来了,就进来吧!”屋内传出声音依旧那么冷淡,不带一丝丝的困意,想必屋内的满儿不曾睡过,顿时,屋子内的光线亮了起来,透过纸窗,照亮了门前的一大片空地。
听见声音,柳姨也不好意思不进去,便推门而入,目光扫过四周在寻找满儿的踪影,终于她的目光在窗棂前停下,此时满儿坐在窗子上,手上还提着一壶酒,若有所思的望着星空。
见满儿默不作声,柳姨只好先开口,“满儿,明日是三月初三,乃是清明佳节,我已通知过各姐妹,明日沧水阁关门一日,一起去山上扫坟。”
“我知道了。”满儿依旧一脸冷淡地望着窗外。
“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柳姨像是还想说什么,看了一眼满儿,最后还是带上门转身走了。
苏满儿等柳姨走后,从窗棂上跳下,目光呆滞地望着墙上的画,眼眶逐渐湿润,泪水一滴又一滴的顺着脸颊滑下,便甩门离去。
虽说清明时节雨纷纷,但今年的雨也太过异常,这一下,就下足了一个多月,雨水量增多,势必引起水患,其中最为棘手的就是黄河水患,令群臣束手无策。【高品质更新】琉璃瓦下,殿上天子大发雷霆,群臣鸦雀无声,无一敢应话,就在此时,殿外太监高启嗓音,引得众人回头,眸子如星,好似见到天神。
“宰相大人在殿外求见。”
“快宣。”秦穆延从龙椅上站起,裂开嘴角笑了,急切的道,但眉头却依旧紧锁,与脸部的笑容形成鲜明的对比,诡异的气氛溢满了整个大殿,而大殿上的群臣马上回过头,垂下头颅,不敢大声喘气,不敢窃窃私语,好像做错事的小孩子般。
姜罗谙到了大殿之上,二话不说的跪下身子,供着手,一脸自责的样子,“请皇上定老臣的罪。”
“哦,爱卿何罪之有?”秦穆延先是一惊,随后便镇定地开口询问,这老狐狸果真狡猾,几日宣他进宫,他都以抱病为由,今日挑的倒是个好时机,早朝之时来,当着群臣的面来赔罪,又表现得如此令人痛哭流涕,而他一代帝王,若不宽恕他,又显得胸怀太过于狭义,失了一代帝王的风范,所以他定安然无恙,可恨。
姜罗谙直视秦穆延,颤抖着声音道:“老臣,老臣几日前偶感风寒,抗旨进宫,理应受罚。”
“咳咳……”秦穆延先是虚咳了几声,然后加重了语气道:“抗旨不尊,罪为当诛,爱卿,朕想爱卿你不会不知道吧!”
群臣闻言悠然一惊,刚要开口替姜罗谙求情,却被姜罗谙的一记目光击退,咽回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静静地观察着事情的变化。
“老臣知道,也甘愿领罪。”
“哈哈哈……”秦穆延愉悦地笑出了声,“爱卿,朕要你这颗头颅有何用?不如你用你这颗头颅好好为朕想个两全其美之策,以此低罪,如何?”
此话一出,闻言的群臣为之松了口气,心中不禁暗暗钦佩姜罗谙,他心思缜密,不是一般人可以猜出的,他这一罪,罪得好啊!
“何谓两全?”
“爱卿先起身,再听朕细细道来。”秦穆延虚扶了姜罗谙一下,见姜罗谙起身,才开始不紧不慢地道:“据来报,黄河水患严重,使许多老百姓流离失所,但近来据探子回报,金人在边境蠢蠢欲动,恐怕又有一场不可避免的战争,这治理水患与筹备军饷都要花国库的银子,不知爱卿有何良策,能使国库减少开支?”
“皇上,依臣之见,不如发放消息,让各府衙在城门下,向老百姓缴纳税务,就说是修堤坝,治黄河,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这样既能充实国库,又能治理黄河水患,又能及时筹备好军饷,边境将士随时都可出面迎战,反被动为主动,显我国帝王之威严。”姜罗谙这一席话,引得群臣直说是妙。
“皇上臣有一言。”出言反说话的男子是集贤院大学士古羁夫,他眉目深邃,眼中出现了一团怒火,他先是瞪了一眼姜罗谙后才拱手向秦穆延行了一礼。
“但说无妨。”秦穆延看着古羁夫,此人他是不可多得的清官,只可惜他太过正直,不懂得耍些小手段,迟早会命丧官场,到那时他有心救他都救不了。秦穆延惋惜地叹了口气。
“皇上,水患过后,我们必须派些官兵去清理那些淹死的牲畜,牲畜若不及时清理势必会引起瘟疫,所以宫中御医也必须前去支援,以备不时之需,至于收税一事,还请皇上收回旨意。”集贤院大学士古羁夫慎重的再行了一礼。
秦穆延思索着道:“前面的事,朕都准了,但取消收税一事,古羁夫,你要给个合理的理由才行。”
“皇上,臣常昨日微服出巡,听得老百姓对朝廷的所作所为极为不满,若是皇上执意收税,势必引起民心大乱,失民心者……而失天下。”集贤院大学士古羁夫犹豫了片刻,还是将最后的四个字说完,常言道忠言逆耳。
“大胆古羁夫,你这句话分明在蛊惑人心。”姜罗谙暴怒。这古羁夫居然敢公然与他作对,他就这么不识抬举。
“宰相大人,这皇上还没说话,你就说话,你未免太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吧!”集贤院大学士古羁夫的怒气一点也不亚于姜罗谙。
“好了,咳咳咳……你们在大殿上吵吵闹闹的,这成何体统。”秦穆延孟咳了几声,也发起火来,大声吼道,可面色却变得异常的苍白,如白色的陶瓷般。
“皇上,恕罪。”两人异口同声地道,却依旧互不礼让。
秦穆延缓了缓气,接过由身旁太监递来的茶,轻啄了几口,“既然古羁夫你对收税的这件事不大放心,那这收税的事就交由你处理,有任何情况,统统向朕禀报。”
“集贤院大学士古羁夫遵旨。”古羁夫双腿跪下,行了一个大礼。
“有事起奏,无事退潮。”太监嗲声嗲气的嗓音响起。
“唔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跪下,叩首,恭送皇上离去。
“相爷,他早朝回来了没?”杜泊奔跑在走廊上,伸手随意抓起一个婢女的衣领,倒头就问。
“相爷早就在“访曰楼”等杜泊你了……”话还没说完,杜泊就已经松开婢女,往“访曰楼”的方向奔去,身影在走廊的尽头隐了去。其实婢女想告诉杜泊的是相爷又去了湖中心的那座“宁水”庄园。
“杜泊拜见相爷。”杜泊气喘嘘嘘,膝盖跪地。
“怎么现在才来?你不知道时间是不等人的吗?”姜罗谙从内室走出,加重了语气,显然他今日心情不佳。
杜泊颤抖了一下身子,“杜泊知罪。”他不辩解,是因为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他若辩解,受得惩罚会更重。
“待会自己去侍卫那领二十大板。”姜罗谙此时的样子像是掉了魂似的,他刚要转身回内室,却又像是想到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张写好的纸条,递给杜泊,“交给满儿。”交代了这句话后,便走了进去。而看了纸条的杜泊足足震惊了半柱香的时间。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集贤院大学士古羁夫已来到安陵府,古羁夫是个难得的清官,一路上,他只收年轻百姓的税收,所以累积起来的税银少之又少,令他忧心的不是这个,而是他在计算,他还能活几天,得罪了宰相姜罗谙的人,一般都没好下场,而他既已选择得罪姜罗谙,自然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跟了这么久,阁下也该出来与我古羁夫见见面了。”古羁夫站在院子里,风使他的袍子啪啪作响,他倒要看看他堂堂集贤院大学士,姜罗谙会派谁来取他的性命,他不怕死。怕的是他死的没有价值,其实,那天他不该那么冲动,可惜啊!悔恨已晚,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只是一只在死亡边缘徘徊的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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