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雪儿的第一次吗？
夜幽溟呆呆的看着，没有再挣扎。
难怪初次与他欢好的时候他会那么害怕，怕到哭着求她，原来他竟是有着这样不堪忍受的第一次。
冰冷的夜，细细的雨丝在空中飘散，单薄的人儿裹着自己被撕坏的衣服赤着脚步履蹒跚的往后院走去。云雨之后，主人一把将他推下了床，只厌恶的斥了句，“滚出去！”
夜幽溟看着他艰难地俯身将地上被撕得破烂的衣服捡起，裹在身上，一瘸一瘸的走出了房间，冰凉的雨丝撒在他的身上，他却浑然不觉，眼看就到了他的破屋子，他却再也坚持不住扶着墙倒在湿漉漉的地上，被衣服遮住的下身有丝丝红色的液体飘散出来……
心痛已成了麻木。
还记得曾经他说过，如果不是遇到了她，他根本活不过十六岁。那时只当是他庆幸他们的相遇，而现在她懂了，这样无休止的折磨，想必任谁也熬不了多久的。
轻轻地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扶起他软软的身子，突然一愣，自己竟然能动了！
怎么回事？
但眼下的情况已经容不得她再去多想什么，慢慢的抱起他，朝后院他的小屋子走去。
进了屋，看着这本就狭小的空间里堆满了杂物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夜幽溟皱了皱眉，俯身将他扶靠在一边，把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下来铺在那堆他用来休息的干草上，又抱起他轻轻放了上去。
凌雪身上已经沾了不少血迹，由于刚刚倒在地上，衣服被水浸湿了一大片又沾了不少的泥水，此时看上去很是狼狈不堪。
抚了抚他耳边微微凌乱的发，眼中是满满的心疼与宠溺，起身走了出去，再回来时已是提了半桶清水，撕了衣服的一角，沾湿了小心的给他擦拭着身子。
不算柔软的布料拂过狰狞的各色伤口带来阵阵刀割般的疼痛，让昏睡中的人儿也忍不住紧皱了眉头嘤咛出声。
虽然知道这或许只是过去的残留下来的一些幻想，可夜幽溟还是看不得他这般受苦，忍不住在他布满细密汗珠的额头上细细的吻了吻，想要吻去他的不安与耐不住的痛楚，直到雪儿安静下来才停下，只是望着那依然紧蹙着的秀眉心中揪痛不已。
他的下身已是被折磨的惨不忍睹，红肿不堪，丝丝缕缕的血迹从破了皮的伤处滑落，虽不像身上的伤口狰狞，却让人更加不忍直视。
心不再如初时那般剧痛，想是已经麻木了吧……
抿了抿唇，蘸些清凉的水轻轻地擦拭着。
好容易给他清理的差不多了，将他被撕破的衣服揽了揽给他盖在身上，向来狂傲的女人低下头沉默的看着熟睡中的容颜，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好瘦啊……
想着初时在他的小院子里对着父亲撒娇想喝梅花茶的时候，简直就是个千娇百媚的小妖精，可爱，单纯，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很是讨人欢喜，那撒娇耍赖的小模样，啧啧，就是个小磨人精！
“呵呵……”想着这小家伙那时的模样不由得笑出了声，她的宝贝啊——永远都是她的小开心果！
坐了一会儿，见他皱着的眉头渐渐松开了些，便怜惜的握了握他凉凉的小手，飞身出去了。
熟门熟路的摸到厨房里顺了些食物，自然是捡营养的美味的拿！她家宝贝指不定几天没吃东西了，怎能不吃点好的！
天还未亮，凌雪就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了，他是习惯了的，平日里总是要很早起床收拾自己，不然这一身的血迹泥水还有难闻的怪味，主人怎会不嫌弃？可今日……
恍惚间见着身边坐着一个只着单衣的面具女人，虽然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威严气息却是让他莫名的有些熟悉感。
“醒了？”见他醒来夜幽溟赶紧扶住他想要挣扎坐起的身子，抚着他靠在自己怀里，“饿了吧？先吃些东西吧。”
端起手边的小碗，那里面盛着的是半碗燕窝，放了一会儿已是有些凉意，趁着还有些余温，用小勺舀了些喂给他。
凌雪呆呆的看着，顺从的张口抿了下去，没有出声问什么，也没有拒绝她，他早已习惯了顺从，便是喂给他的是剧毒，他也不会有丝毫挣扎的服下。
一口一口的喂他吃了半碗燕窝，又将包好的几个小笼包打开取了喂给他，估摸着他平时的饭量多喂了两个小包子便停下，虽然她喂的他就吃，可这饿了几天的人是不能一下子吃太多东西的，所以估量着他应该差不多饱了就没再喂。
微笑着用袖子给他擦了擦唇角，又将手边的另一个大一些的包裹放在他怀里，柔声道：“这里面有糕点和干粮，我还放了几个洗干净的果子，你留着，收好了，饿了就吃些，知道吗。”
雪儿傻傻的点点头，眼中泛着点点晶莹的光泽，“你……能留下吗……”
夜幽溟眼神黯了黯，“我不能……”伸手从怀里掏了两个不大不小的瓷瓶，塞在他手里，“这是伤药，受伤不能拖着，每天都要记得给自己换药，还有……”指了指他身上的小棉被，“我没拿棉衣，只拿了床被子给你，天越来越冷了，有空记得去外面捡些干枝枯叶堆起来，这是几个火折子，夜里冷的话就烤烤火，包裹里有几片牛肉，可以拿来烤着吃……”
凌雪听着听着不由得唇角慢慢上扬，眼前这个看起来就霸气十足的女人正像个老婆子似的嘱咐这嘱咐那，生怕他照顾不好自己，心中暖暖的，一种甜甜的感觉蔓延全身，这……是幸福吧。
“还有些东西我已经帮你找了合适的地方藏起来，你有空就过去看看吧，都是些存得住的，放个一月半月的也不会变质，只是用的时候要小心，别让人看见了知道吗？”这些那些的嘱咐完了才发现眼前的小美人已经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了，奇怪的挑眉，“怎么了？”
“呵呵……你是我娘吗？”覆满笑意的紫色眸子中透着些许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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