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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殿中,僧人对马可心说,“我马上要离开此界,有一件事情还想麻烦小道友一二。”离开此界?这个僧人来头好大啊,马可心赶忙一躬身,说道,“大师请讲。”
僧人左右手中分别出现一个佛坛和一个玉简,说道,“既然小道友来自人间界的兰州大陆,请小道友将佛坛带到兰州大陆的佛域大佛寺,交给大佛寺的主持。这个玉简中有一套口诀和一套功法,学会此口诀,就可以将此佛坛收入体内滋养并也有对敌效果。功法为一部《金刚怒》的前面一小部分,虽然只是一小部分,无法使得小道友的肉体锻造为金刚之躯,但确能让小道友的身体强壮一些,为长远灵修打下基础。这部《金刚怒》是我手中唯一的一部,修炼起始阶段不需佛心就可一定程度修炼的功法。如果道友还想继续修炼此佛功,最好到你们人间界的某个佛宗,皈依我佛,潜心凝聚佛心,才能够进一步修炼此佛功。”马可心说道,“多谢前辈。”他心里有些奇怪,对面僧人肯定是马可心目前所不能理解的层次和境界,在人间界界面应当是无所不能,为何要让马可心来送一个佛坛?
于是,马可心扭捏着对僧人说道,“可是本人修为低弱,到佛域那里去又一路遥远。另外,如果我还没有到佛域便丧命……。”马可心的话未说完,僧人微微一笑,说道,“叶落归根,不仅生命。小道友即使拿着这个佛坛使用一辈子又如何?佛缘未尽,自会有其他人带回,即使没有送回大佛寺又如何?不过是开启另一个因缘罢了。”马可心听得似懂非懂,但总算明白,这个僧人只是让他去送佛坛,至于是否去送、能否能送到,这个僧人是不管了。
马可心端坐一旁,将神识探入玉简,一会儿工夫就将口诀修炼完毕。由于最近,马可心遇到太多前辈高人、遇到太多令他惊讶的事情,他此时没有注意到,自己只是入境期修士,他一念口诀,便将佛坛缩小后收入体内。马可心的这个动作完成时,终于让旁边的僧人,也出现一丝动容。马可心接着看玉简中的佛功《金刚怒》部分功法,一看之下,再次惊讶,这个功法和以前王旭升给他的那个妖修炼体功法好像啊,再一仔细比较,两者大同小异,分明是同一个功法根据不同修炼者而进行改编的,只是不知究竟是妖修改编自佛修,还是佛修改编自妖修。
眼看马可心开始自行研究功法并进入沉思状态,僧人一笑,突然,他体内传来有节奏的“呜~呜~”之声,声音像思念、像倾述,而且节奏像音乐一般地悦耳。僧人露出大惊失色的表情,一手插入自己身体中,从中牵引着拽出一个清丽淡雅的透明符篆。符篆不是符纸形式,而是一男一女两个透明人形情意绵绵、面面相对的形式。僧人自言自语地说道,“鸳鸯线牵!怎会在空间跃迁时发动?现在可不是时候,不行!现在可哪里也不能去。难道要先放在这个小子体内,以后再找机会到此界面,把它拿回来?”看了一眼正在沉思的马可心,僧人脸上出现依依不舍和痛苦的表情。随着“呜~呜~”的有节奏音乐声越来越大,僧人终于下定决心,口中念念有词,用手一弹眼前的鸳鸯线牵,然后一指端坐在那里的马可心。
但是,鸳鸯线牵并没有出现僧人的预测中会出现的景象,而是其中的男子形象的那一半,“砰”地一声化为点点星光,飞入马可心体内,另外一半女子形象的透明符篆,却开始玄妙地临空飞舞起来,随其飞舞速度越来越快,其飞舞所包含的空间开始出现扭曲和模糊的变化。等一切趋于平静时,男子形象符篆所化的所有星光都飞入马可心体内,女子形象的透明符篆已不知所踪。
僧人呆呆地站在那里,看向马可心的目光由原先的好奇变为震惊,同时还面色苦涩。他苦笑一声,自言自语说道,“费劲千辛万苦才得到,原来并不是自己所认为的那种鸳鸯线牵,从未听说过鸳鸯线牵可以分裂、从未听说过鸳鸯线牵能在没有法力支撑的情况下自动启动。穿越时空?佛祖也难以做到啊。难道这就是缘分?不是自己的,终不属于自己,造化弄人,菩萨,你是在借此而提点我什么吗?”而奇怪的是,僧人和那个鸳鸯线牵所发生的一切,马可心都根本没听到、没看到,就仿佛是在两个不同的世界同步发生同一个事件一样。
等到马可心从深思中反应过来,对《金刚怒》佛功的某些疑问,有心请教对面高僧时,发现僧人、佛殿早已不见踪迹,自己坐在一个四面花香鸟语、小溪流水的小山谷内。小山谷灵气浓郁、花香醉人,仿佛马可心在黄泉府的的种种经历,只是一个梦。隐隐约约,他仿佛听到僧人的歌声在耳旁缭绕,“天也大,地也大,立志长生入佛门。拔剑除魔又杀仙,只因怒发冲冠为红颜。香消玉损不知处,大梦一场续佛缘,大道苍茫无所穷尽,牛郎织女因缘线牵,只羡鸳鸯不羡仙。哈哈,哈哈,人生如梦,其实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