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龙兆晖的话后,金多金眼睛渐渐变得迷惘。他怔了片刻,疑惑道:“听龙兄的意思,似乎龙兄对这位白衣人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龙兆晖不紧不慢地拿起桌上的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朝着金多金淡然一笑,只是他的笑一发即收。
金多金心中犹自不解,便目不转睛地瞧着龙兆晖。
只见龙兆晖将手中的空杯放到桌上之后,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本来拿着酒杯的那只右手,不知不觉已紧握成了拳头。
沉吟片刻,龙兆晖才向他应道:“不错,因为在下今晚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所以就不随金兄走这一趟了!”
金多金目光如火焰一跳。
他愕然地张了张嘴,脸上神色转了又转,经过短暂的思索之后,终将一抹笑意浮在嘴角,然后向龙兆晖寒暄道:“既然如此,那小弟也不好再勉强龙兄与小弟同行。不过,龙兄此去办事,若是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龙兄千万不要客气,小弟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听到金多金的话后,龙兆晖目光微一凝滞,不过很快他又笑了起来,简短地应了一声:“好”之后就不再言语。
金多金见龙兆晖爽快应允,展颜一笑。他连忙举杯向龙兆晖敬起酒来。
二人边喝边聊,不知不觉夜幕挂满天际。窗边吹来一缕夜风,将桌上烛火吹得歪歪斜斜。
喝到这一刻,两人均是酒足饭饱,桌上已是一片杯盘狼藉之象。
金多金因为喝的酒比龙兆晖更多,所以明显看起来更加困倦。他懒洋洋地伏在桌子上闭眼休息,偶尔还能听到他轻微的鼾声。
龙兆晖则默不作声地坐在一旁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今晚明显感觉到金多金所带的这些酒比平日里他惯喝的那些酒,酒力更猛。此刻他的脸颊渐渐发烫,头也开始有了几分眩晕的感觉。
于是他转头面向窗户,只等凉风迎面吹来,替他醒醒酒。
吹风的同时,龙兆晖顺便举目瞧了瞧浓黑的夜空。
这时正好看到一勾眉月斜挂天际,冷冷的清辉晕在空中,一片萧瑟之象。不过幸好月旁还有几颗星星从厚重的云层中穿透出来,才不至于让他感到太过压抑。那星星好似小孩子的眼睛一样,一闪一闪的,像是在对着他调皮地眨着眼睛。
龙兆晖默默地看出了神。
正在这凝神间,突然房顶上传来一阵好似老鼠奔跑时发出的响动声。紧接着,那老鼠的叫声越来越,似在思考一般。
龙兆晖见金多金反应如此之快,不禁双眉微微一皱。他刚刚亲眼所见金多金醉眼迷离,沉沉而睡。眨眼间一有异动他便恢复如前,像只矫健的豹子一样身手迅捷灵敏,其厉害可见一斑。
金多金见龙兆晖正瞧着自己,他眉心一动,向龙兆晖递了一个眼色。
龙兆晖登时会意,于是一个箭步奔向窗台,然后从窗户处凌空跃起,飞身出去。
金多金也紧随其后跟着飞了出去。
两人站在房顶上一看,原来这上面盘旋着一条大约二尺长,有两指宽粗细的青竹蛇。这蛇的腹部有一处地方鼓得大大的,想是刚刚屋顶上的一切响动,皆是因为这青竹蛇捕食老鼠时发出的声音。
龙兆晖一见这青竹蛇,就联想到它应该是嫣灵等人所养之物。估计这蛇能到这里觅食,多半是因为它的主人没有将它看管好,所以当青竹蛇发现有老鼠出没时,很自然地就偷跑出来觅食。
龙兆晖四下打望了下,发现周围一片寂静,到处都是黑漆漆的。除了他与金多金之外再没有发现有其他人的踪影。便更肯定这蛇是偷跑出来的。
他正想躬身去捉这蛇,这时忽听金多金在侧哈哈一笑道:“我当是什么玩意儿呢,原来是这么个小东西在作怪,吓得我一身冷汗呢……”
龙兆晖听了金多金之言,嘴角虽然扬起一抹浅笑,但眉目间却微露质疑之色。
他边摇着头边向金多金询问道:“金兄不可能不知道这蛇的来历吧?”
金多金如寒星一样的目光在龙兆晖脸上微微一转,随后憨笑道:“知道啊!这应该是西域的青竹蛇,而且这蛇应该是出自神龙宫,我说的没错吧,龙兄?”
龙兆晖轩一轩眉,正色道:“不错!难道金兄就不奇怪这里为何会有神龙宫的蛇出没?”
金多金依旧笑吟吟答道:“这还用说,无非是这附近或者是这客栈里有神龙宫的人呗!”
龙兆晖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又收敛笑容正色道:“金兄难道对神龙宫的人不敢兴趣?”
金多金略微沉吟,茫然不解道:“龙兄既知这蛇的来历,想必也应该知道神龙宫里的规矩。在神龙宫什么人养什么蛇,是有着极其严格的等级制度的。这种无毒的青竹蛇只有神龙宫里的小喽啰才会养。也就是说这条蛇的主人不过是个跑腿办事的奴才,盯着这种人能成什么事?再说神龙宫的人潜伏在中原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又有何奇怪的?”
龙兆晖眸中凝了一缕寒气,脸上神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摇着头否定道:“金兄此言差矣!这青竹蛇的主人或许是个小喽啰,可也保不齐这群小喽啰的主人会是神龙宫的大人物也未可知!而这个大人物极有可能也潜伏在我们周围。实不相瞒在下对这些人大敢兴趣,所以……"他边说话,边躬身捉住那只青竹蛇,然后从腰间掏出一些药粉对着那蛇洒去,之后放下那蛇,那蛇竟拖着沉重的身子,慢慢向前爬走了。
龙兆晖看着那青竹蛇已乖乖听话,顺着他的意思朝主人处爬去,满意一笑。
他转身面向金多金拱手告辞道:”金兄,在下今晚会跟着这青竹蛇去会会它的主人,就不再奉陪了。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