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统的道灵文化,早已经没有任何影响力。
道灵派成员,也早已经销声匿迹。
但是,宫济会对道灵派的防范和打压,却从未停歇。
宫济会知道,现在仍然有一些残存的道灵派成员,低调在隐藏在全球各地的人群里。
这些人是道灵派安插在人群里的火苗和种子,以便道灵文化能够苟延残喘地延续下去。
这些隐藏在人群里的道灵派成员,被称为潜行者。
司寒的父亲,就是一名潜行者,被宫济会发现之后,派陆夏来执行掐尖计划。
司寒的父亲遇害,背后推手,其实就是夏陆。
如今,夏陆又要对司寒下手,有些于心不忍,但是也别无选择。
夜幕之下。
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
一位满头银发,却精神矍铄的老头儿,步态矫健地溜进急诊大楼。
他叫夏委中,人称夏叔,常年混迹于各大医院,看似疯疯颠颠,实则道法登天。
二十分钟之前,夏叔还在郑海市另一家医院住院楼的楼顶观星。
他发现十公里外的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出现一股浓厚的黑火属性的煞气。
他三十年前见过这样的黑火煞气,但是这一次的更强大,也更凶险。
夏叔立刻从楼顶下来,直奔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
但是,他还没有赶到的时候,那股强劲儿的黑火煞气便偃旗息鼓了。
夏叔赶到急诊大楼,找到当时那股黑火煞气的爆发位置,正好是一间急诊室。
秦主任带着唐芷爱等人,正在接治另一位急诊病人。
夏叔急忙问秦主任:“二十分钟前,这里是否接治过一位突发大面积心肌梗死的病人?”
秦主任疑惑地点点头:“没错!”
夏叔立刻追问:“病人死了?”
黑火争气突然不见踪影,只有两个可能。
要么黑火煞气成功杀死宿主,立刻逃遁了。
要么遇见道灵派高手,成功降伏了黑火煞气。
秦主任摇摇头,“病人没有死,非常幸运,被一位不是本院医生的年轻人救了。”
夏叔似乎非常着急的样子,迫不及待地问:“那个年轻人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工作?怎么联系他?”
秦主任有些犹豫:“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事关生死的大事。”夏叔说道。
秦主任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把司寒的身份信息,告诉一个身份不明的老头儿。
唐芷爱却开口了,“他叫司寒,是北上街恪生堂的老板。”
“司寒……恪生堂……果然是他。”
夏叔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对恪生堂更不陌生。
他又问唐芷爱:“你是他女朋友吧?一定有他的联系电话,能告诉我吗?否则,你明天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唐芷爱都快无语了,为什么一个陌生的老头儿,都会认为她是司寒的女朋友?
唐芷爱无奈地摇摇头:“我跟他不熟,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也没有他的联系电话。”
“咦?”夏叔打量着唐芷爱,似乎对她的话感到非常意外,“不应该呀,我看你的命格,你们俩命中注定是一对儿。算了,不说这个了,你们谁有司寒的联系电话,快告诉我,再晚就来不及救他了。”
“救他?”秦主任有些疑惑。
“一言难尽,我不能给你们解释,但是可以告诉你们,他救了不该救的人,惹祸上身,我必须告诉他。”夏叔说道。
三十年前,夏叔当时隐居在乡下一个小镇,偶然遇见一位年轻人,发现异常,一时心软救了那个年轻人。
但是,代价非常大,他隐居的位置也暴露了。
他也预料到,宫济会即将对他展开全面追杀。
因此,他抢在宫济会前面,假死脱身,迁徙到郑海市,再次归隐。
如今,一个叫司寒的年轻人,又做了他当年做过的事情。
但是,他不知道,那个年轻人是否知道真相,是否知道杀身之祸即将降临到他自己头上。
秦主任听得稀里糊涂,什么叫救了不该救的人?
难道不应该救一个突发大面积心肌梗死的病人?
“我有他的电话。”秦主任虽然想不明白,看到夏叔也不像在说谎,拿出自己的手机,借给夏叔给司寒打电话。
电话接通。
夏叔开门见山:“你是不是收到过星芒纯金名片?”
司寒以为是秦主任打来的电话,结果接通之后,却是一个老人的声音。
他听到过这个声音,在一家医院的洗手间里遇到过一个疯疯颠颠的老头儿,当时李暖央还在,李暖央告诉他老头是夏叔。
“夏叔?”司寒问了一句。
他听到夏叔问星芒纯金名片的事情,就知道当初的预感没错,夏叔果然不是真的疯颠,而是隐世高人。
“有没有收到星芒纯金名片!”夏叔急切地再次追问。
“嗯,收到了!”司寒回答道。
夏叔听了,果然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你在哪儿,有些话不方便在电话里说,我必须当面告诉你。”
“我马上就到北上街恪生堂医馆了。”司寒说道。
“好,十分钟后,我去那里找你。”夏叔说完,直接把手机扔给秦主任,然后急匆匆地走出急诊室。
秦主任和唐芷爱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夏叔出了急诊室,立刻从口袋里拿出一部只能打电话的功能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此时,已经是夜里十二点钟,张伟建靠在轿车的座椅上,正在闭目养神。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张伟建条件反射地坐直腰板,第一时抓起那部功能机,快速接通了电话。
“夏叔!”张伟建知道,夏叔给他打电话,肯定有大事要发生,或者已经发生。
夏叔有些急切地说:“你还在跟踪夏陆吧?”
“嗯,出院之后,我就在继续跟踪他。”张伟建说道。
“卖个破绽,把他引开,我十分钟后要见司寒,他有危险。”夏叔简明扼要地说。
“好!”张伟建挂了电话,立刻开始行动了。
陆夏的车就在他前方不远处停着。
张伟建取出一瓶高度白酒,打开瓶盖,猛灌了两口,然后还往前胸衣服上洒了一些酒,然后踩上油门……
轰——
张伟建的车,直接撞上夏陆那辆黑色商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