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心虚之人企图转移,一口咬定刘康之死事小,巡查江南盐务事大。江南盐务关系重大,因为彻查刘康之死,这个巡查的事情已经开始被耽搁一个多月,目前当务之急里应该是再派人去处理江南盐务而不是在这里纠结刘康之死。
有人认为必须立即彻查刘康,不然民心难安。
而且丞相高数为首的一派,更是将矛头指向了慕瑾年。
“陛下,臣认为的此次江南盐务之事,摄政王应该担责。”
御史台御史赵一波在丞相的示意下开始弹劾慕瑾年。
“这江南官员多为摄政王的门生,此次江南盐务出现如此大的问题,摄政王必须负责。”
这是在暗指慕瑾年结党营私。在场众大臣心中微微惊讶。丞相这次是终于要和摄政王撕破脸了吗?
“臣附议。”
“臣也附议!”
一些与慕瑾年不和的官员见丞相高数的人已经开始弹劾慕瑾年,赶紧参和一脚。毕竟摄政王倒台,对他们来说那也是除去了眼中钉肉中刺。
小皇帝听了曹氏的话已经十分愤怒,这下见到这帮臣子如此行事,不禁冷笑一声。这群人是把他看作是冤大头吗?
虽然他处处看不惯慕瑾年,毕竟慕瑾年的存在对于他完全掌握这江山来说会是一个巨大的阻碍。但是他也了解自己的这个表哥,从来都眼高于顶,他才不屑于与这些宵小们一起做这些下作之事。
更何况小皇帝也不是一个只醉心与皇权争斗的人,从小他便立下鸿鹄之志,未来做皇帝就要做一个千古一帝。这种人,怎会轻易被谗言所蒙蔽、
所以即使不喜欢,在这种大事面前,小皇帝还是会听听摄政王的建议。
“不知摄政王有和想法?”
“既然众位大人如此认为,那么这次便请各位大人督查,我亲自去彻查这江南盐务吧。”
慕瑾年和小皇帝斗了这么久,自然也知道这小皇帝到现在还没有和自己撕破脸,不过是以因为自己还有用罢了。
这江南盐务如此重要,小皇帝手中并没有像慕瑾年这般权势大、但却有能力的人可以用。经过细细思量后,小皇帝就允了慕瑾年的要求。三日后,慕瑾年将去江南巡查盐务。
房间内。
苏晓楠坐在床上,彼时慕瑾年正在帮苏晓楠捏她因为怀孕而有些浮肿的脚。
夜很静,烛光微微,两人相视而笑,本是一片温情。
突然一声惊呼,这温情又被打散了。
“什么?你要去江南?”苏晓楠满脸的不可置信。慕瑾年怎么要在这个重要的阶段去江南,再过不了几个月,这孩子可就要出生了。
“嗯,晓楠,对不起,这段日子要辛苦你了。”
慕瑾年心中也是非常的不舍。但是这次江南盐务事关重大,他必须去。
“这朝中那么多大臣,为什么偏偏是你去?”
苏晓楠把脚稍稍从慕瑾年手中抽出来,眼里泪光闪动,撅着嘴巴看着他。
她和慕瑾年的感情才渐渐好起来,怎的慕瑾年就突然就要走了呢?
“这次非我去不可。江南巡盐事务重大,关系国家命脉。上次的巡盐大臣被杀,只怕这江南盐务有变,所以只能我去。”
慕瑾年站起来,走过去坐在苏晓楠的旁边,然后蒋苏晓楠轻拉过来搂抱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更重要的原因慕瑾年并没有和苏晓楠说。
根据暗卫来报,这江南的许多盐官竟然和唔哈暗中勾结。
如今唔哈琉璃可汗掌权,他不断收紧唔哈各部权力,整顿兵马,天朝与唔哈边境形式已然紧张。
若是江南盐务再出什么问题,到时候自乱阵脚,这天朝恐怕难以抵抗唔哈的进攻。
苏晓楠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
她也知道这件事情重大,这个时候可不能胡搅蛮缠。
苏晓楠转过身来抱住慕瑾年,把头埋在他的胸口,瓮声瓮气的问道:
“那你何时走,何时回来?”
“少则两个月,多则半年。”
慕瑾年艰难的开口。这次巡查盐务回来,可能孩子就出生了吧。没法见到家中长子(长女)出世,这将是他终身的遗憾。
“什么?那么久!那孩子怎么办?”苏晓楠的呼吸忽然有些急促了起来,这下她是真的有些坐不住了,慕瑾年此去归期不定,怎能让她安心。
苏晓楠用力的手下的锦被,直把它揪出一个明显的印子。
“真的不能再换人了吗?”
“不能!”慕瑾年即使再心疼,也知道快刀斩乱麻。
与慕瑾年对视许久,苏晓楠也是泄了气,是她有胡闹了。
“慕瑾年,我又胡闹了!”其实,苏晓楠哪里不知道慕瑾年的为难,她只是心中实在不舍罢了。
“嗯,我知道!”
慕瑾年紧紧的抱着苏晓楠,一下一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长发,满眼心疼。
终于,苏晓楠沉沉的睡去。慕瑾年披上衣服,便往这书房走去。
彼时,一道黑色影子从梁子上一跃而下,跟着慕瑾年而去。
“小七,这段时日我会带着小六他们去江南,你在王府保护王妃,不惜一切代价,务必护她周全。若是王妃出事,你知道后果的。”
慕瑾年坐在凳子上,手指一扣一扣的敲击着桌面,眼神凌厉的看着跪在地上暗卫小七。
房间安静的似乎连针掉落的声音都可以听见,片刻后,小七坚定回了一声:
“是!”
忽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自门外传来,慕瑾年一个摆手,小七就消失在了房间里,窗外叶落无声,似乎他从未出现过。
“吱呀”,书房的门被打开了。
一个温柔美丽的婢女轻轻端着茶水进了书房。
此时的慕瑾年偎在椅子上,一袭锦缎黑色蟒袍,面若谪仙,闭眸,浑身沉静,散发出悠然自得的慵懒,修长的腿搁在桌子上,脚下是各地官员、朝中大臣递上来的奏折。
美婢屏住呼吸站在门口,眼中充满了迷恋,这世间竟然真的有如此令人心动的男子,原来送自己来的那个人果然没有说错,这人,值得她冒险。
她的心,没来由的跳个不停。
端着托盘,鼓起勇气,一步一步往前走去,十步,九步,七步,六步,五步……
近了,眼看,就能把托盘放在书桌上。
“滚!”
慕瑾年的声音极冷,不带一丝感情,甚至有一种从地狱而来的阴森,嗜血。
美婢吓了一跳,手一抖,托盘落在地上,美婢立即跪下,“王爷恕罪……”
慕瑾年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更没有看一眼,跪在下面,浑身颤抖的美婢,低喝:
“拖下去!”
“王爷……”
美婢惊呼,生意楚楚可怜,却带着一股子媚意。
她希望,慕瑾年可以看自己一眼,只要看自己一眼,肯定会喜欢自己的,因为,对于自己的出色的魅术,她很有自信。
当然,还有她的脸,送她来的人也说过,自己的这张脸,就是武器。
再不济,只要一会儿,没有男人挡得住这情香的诱惑。
“拖下去。”再次说这句话的时候,慕瑾年的冰冷刺骨的声音里,已经有了怒意。不明显,却惊心。
即使不看那美婢女,慕瑾年也知道这女子要干什么。
从小在深宫中长大,这女人身上的那种淡淡的催、情香他还是闻到了的。
书房外面的侍卫听见慕瑾年的的声音,赶紧推门进来拉人。
这美婢其实一开始仗着美貌,还不怎么怕,如今外面进来的侍卫毫不留情的架住她,就往外面拖,吓得她大惊失色,惊惧不已:
“王爷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这美婢故意说得很大声,因为这书房就在王妃休憩桃源阁的院子旁边,这书房的动静,多多少少也能传一些到桃源阁去。
那个王妃天生善良,甚至有些愚钝,只要她稍稍听到自己的求饶声,即使无法勾引摄政王,她也不会被打死。
慕瑾年何等的精明,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到这种手段。他的手指动了动,也不说话,这就有机灵的侍卫捂住了美婢的嘴巴,让她无论如何都无法说出话来。
慕瑾年睁开眼睛,眼中全是邪气,对着这美婢,哪里会有对待苏晓楠那般的温柔。
“呵,长得不错。”
慕瑾年捏着美婢的脸颊,只把她的脸都捏红了。
美婢看着慕瑾年眼中倒映的是自己倩影,又见慕瑾年似乎看中了他的美貌,心中一喜。
果然,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她就说,以她这倾城美貌,怎么会有人看不上。原来摄政王喜欢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
“王爷~”
美婢放软自己的身子,这说话的语气都满是勾引和媚气。
“告诉本王,是谁派你来的。”慕瑾年嘴角微微勾起,在美婢的耳边,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了充满戾气的话。
美婢心中一禀,但是仍然忍住心中的害怕,看向慕瑾年的双眼更加水光潋滟,甚是楚楚动人,勾魂摄魄。
“王爷,奴家是潇潇,今日从柳园调过来伺候王爷的。”
美婢潇潇故意把“伺候”两个字说得特别的柔情,然后又挣扎一番,故意微微漏出香肩。
拉着美婢的侍卫听着这嗲嗲的声音,只觉得自己脑门的青筋都要暴起来了,这后背都要被冷汗浸湿。
若是以前,他肯定会觉得心神荡漾,恨不得立马朝着这小妖精扑过去,一翻。
但是现在这美婢竟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敢跑到书房来勾引王爷,这次自己怕是万死难辞。
“呵,敬酒不吃吃罚酒。”慕瑾年一把将潇潇甩在了地上。
“哎呀,王爷~你摔痛人家了啦。”
“王爷~,王爷~”潇潇贼心不死,她缓缓从地上爬起,故意让那因为那一摔而有些凌乱的衣服稍稍拉开了一些,露出那精致美丽的锁骨。
“拉下去!”
“王爷~”
“拉下去!赏你们了!回来后自行去安堂领罚!”慕瑾年语气虽然平缓,但是充满了邪气。
看来这江南之行尚未开始,这刺探就来了。呵呵!
“不,不,王爷,王爷,你们放开我,王爷!唔~唔~唔~”
侍卫们听了慕瑾年的吩咐猛地一顿,咬咬牙,看来这顿皮鞭是逃不了了。
不过在挨鞭子之前有这个小妖精舒缓舒缓那也足够了。
而摄政王府地牢,潇潇被丢下去。
潇潇惊恐慌乱,立即有男人围上,问那送过来的几个侍卫,“这么漂亮的小娘子,这是怎么送这里来了?”
“啧,妄图勾引王爷,这下我们兄弟几个都要去安堂领罚了。”侍卫说得那是咬牙切齿。
“什么?可恶,去了安堂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这小贱人。”
这年头,难道不知道,王爷为了王妃已然从良身边吗?
这个小娘子仗着美貌,硬是往王爷身边凑的人,真是害惨了他们。
这安堂的执掌者可是传说中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安堂五十鞭,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算了,反正死活都逃不了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话音从一开始的清冷,随即变得猥琐,而那美婢,惊恐,四处逃窜,却被五六个男子围在中间,无情撕扯,衣裳破了,亵衣亵裤破了,肚兜破了,身子破了,最后奄奄一息,五六个男人,没有一个怜香惜玉,有的只是发泄。
到最后几个,面对的只是一具死尸,却没有人多说一句,只可怜这女子,学艺不到家,这美貌也只能到地府给鬼怪施展了。
距离离开京城去江南就只剩下这两天的时间了,慕瑾年虽然已经连续处理事务数天,精神也很是疲惫,但是此刻还是不愿意多休息一会,他只是静静的卧躺在床上,轻轻的用手抚过苏晓楠乌黑顺滑的秀发,细细的用眼神描述着苏晓楠的眉眼。
此去江南,一去数月,还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他要将苏晓楠此刻的样子留在心里念着,这是他的妻,肚子里还有他未出世的孩儿。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撒到摄政王府的屋檐之时,苏晓楠这才悠悠转醒。
看着双眼迷蒙的苏晓楠,慕瑾年轻轻的用手抚摸着苏晓楠的脸,又抬起一只手遮挡这有些刺眼的亮光。
“起来了?”慕瑾年今天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