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地行过吉礼之后,万磊与闱儿手牵手逛街置办新婚用品去也。由于突然转正,这让闱儿压力山大,脸红红的都不敢见人。另外,她作为思仪院曾经的头牌,在京中早就小有名气了,现在居然“荣任”万先生夫人,几乎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她,甚至还低声议论。
不过,丑媳妇终归还是要见公婆的,万磊如无事人一般,依旧挽着闱儿的手一起逛街,还拿出喜糖见人就发,摆明了就是告诉世人:谁道风尘女子不可为正妻?老子就正给你们看。
万磊摆出一副我爱丫鬟我怕谁的架势,再加上喜糖攻势见者有份,所谓吃人家的嘴软,众人也就渐渐的不再多言了,不过众人看闱儿的眼神中多了几丝异样,羡慕嫉妒恨不一而足。
万磊在北平也是天王巨星,没有不认识他的,所过商辅皆是老板亲自出迎,并且把店里的镇店之宝都搬出来供其选择,物肯定是美上加美的,至于价钱,各商辅老板几乎就是众口一辞:先生看上什么就拿走,钱?!太伤在下面子了。
人家坚持白送,死活不肯收钱,搞得万磊一个头两个大,弄了半天也买不到什么东西。至于白送的东西,他从来都不会要,这是原则问题:咱不缺这几个钱,最怕欠人情。当然,这一次逛街是为了宣示闱儿的身份,目的不是真的要买东西。
几条主要的大街逛过来,闱儿见旁边人少了,就低声劝道:“少爷,咱们回去吧。”
“怎么还叫少爷呢,闱儿不是丫鬟了,而是名正言顺的夫人,叫夫君!对了,要抬头挺胸,拿出当夫人该有的自信来,别让别人小瞧了。”万磊却没有就此打道回府的意思,依旧停地向人挥手示意。
“少,少,夫君待闱儿如此情深意重,闱儿...”闱儿的脸又红了,头垂得更低,她何尝不知道万磊这是在给她正名份,可是她一想到自己的出身,就不由得自惭形秽。
“杨国夫人梁红玉不也是营妓出身,照样出将领兵建功立业。为夫不敢以蕲王韩世忠自比,闱儿聪明,却足可效法杨国夫人。”万磊看出了闱儿心底所想,全然不以闱儿的出身为耻,再说了,人家是清白之躯,正正经经的黄花闺女,没啥名节可亏的。
“只是,闱儿只是怕别人说三道四,毁了夫君的名声。”
“你什么都不用怕,一心当好夫人,为夫还要你为为夫争光呢。”
听了万磊这么一说,闱儿低垂的头终于抬高了些,万磊再接再励:“对,把头抬起来,你是夫人,要有夫人该有的大气。为夫小驿丞出身,都不怕别人瞧不起,你才貌出众,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有什么好怕的?”
有了万磊的不停打气,闱儿多少也有了点底气,不复刚才的小妇人状,见人也敢笑脸相迎了。当然,这种笑脸与以前卖笑生涯的假意奉承不同,而是真正发自心底的幸福微笑。
自信一回归,闱儿身上就有了气场,与万磊身上特有的气场一合并,围观的路人都哑然不敢多言了,甚至还有人低声赞叹:万先生果然非同凡响,娶妻都不同凡响,跟韩世忠赎娶梁红玉之举有得一拼。
走过了两条大街,后面突然传来一阵怒叫声:“万大哥,你要娶妻怎么不先跟咱们说一声,太不把咱们当自家人看了。”
来人正是赵雪儿,她一头大汗的样子,想必是长跑过来的,近了身还低声问道:“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什么真的假的,我们已经拜过天地了。”闱儿面色一正,夫人派头十足。
“啊,嫂子好,小雪给嫂子磕头了。”赵雪儿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状,作势要下跪。
“得了,别拿你闱儿姐说笑了。我跟闱儿虽然成了家,大家以后还是一家人,该怎么叫还怎么叫,叫嫂子太生分了。”万磊一把扶住这个冒失鬼。
“对对对,咱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嘛。”赵雪儿只是随口叫叫,拿闱儿开心而已,当然不会真把自己当外人。这不,她笑脸不改,低声在万磊的耳边笑道:“万大哥,你娶得娇妻,要怎么谢我这个大媒人啊?”
闱儿听赵雪儿这一说,就想起当时在思仪院时发生的“丑事”,脸立马就红了。万磊见闱儿的伤疤被揭,自然要袒护,瞪了赵雪儿一眼,假怒道:“去,滚一边去,别在这碍眼,不然就赏你一条裹脚布,让你回家裹脚去。”
“哎呀,难怪别人都说,不做忠不做保,不做媒人三世好。媳妇领进门,媒人轰出门,这媒人当得,太委屈。”赵雪儿一副苦大仇深状。
“去去去,少在这里卖乖,赶紧回家去叫那几个小魔头把家里收拾收拾,今天你闱儿姐最大,什么也不用干,你们负责下厨做饭。”
“哼,居然把我们当下人使,还不给发工钱,真是的。”赵雪儿抱怨了一句,最终还是乖乖闪人。
万磊与闱儿又逛了一会,把喜结连理的消息传遍整个北平城,这才“得胜”回家。这个时候,家里已经被打扫干净了,披红挂彩的,到处都透着喜气。本来,铁铉还想大操大办的,不过万磊不喜欢折腾,所以一切从简,不摆宴也不请客,只是家里十几个人吃一顿好饭,相互间热闹一下,这事就也结了。
新婚之夜,万磊当然不能再泡实验室了。装点一新的新房内,好不容易才把赵雪儿赵全忠等一干洞房小鬼弄走。红艳艳的烛光,映红了闱儿的脸,万磊静坐在床前,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都说一寸光阴一寸金,春宵一刻值千金。只可惜,有心摘花花未开。闱儿只十几岁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采摘花骨朵儿无异于辣手催花,这种事办不得。而此时又是明朝,套套还没发明出来,万磊可不敢把闱子的肚子弄大,这不只是毁她一辈子的事,还会影响到下一代,马虎不得啊。
“睡吧。”万磊定了定神,轻声道。
这下,闱儿呼吸急促,脸更红了,她那颤抖的手指搭在衣带上,弄了半天非但没解开,还弄成了一个死结。
万磊微微一笑,伸手轻轻地帮她解开那红红的窄袖袄衫,轻柔的动作却没能缓解她那紧张的精神束缚。她静静地坐着,呼吸却越来越急促,小女人的害羞感尽写于脸上。
袄衫解开了,一阵处子体香扑鼻而来,万磊强抑的**再次升腾。
“淡定,淡定。”万磊深吸了一口气,暗暗平心静气。
“我自己来。”闱儿略显羞色,转过身去,慢慢解开衣裙的扣子,露出了雪白的肩膀和后背,弯下腰,脱掉了衣裙,只剩下一件淡红色的亵衣和一条内裤。红色的亵衣里面,还有一条白绫缠绕在胸前。
万磊看得嗓子发干,咕咚地咽了一声口水,觉得有些失态,连忙轻轻咳嗽了一下。闱儿好像知道夫君在身后偷看自己,轻轻一笑,迟疑了一下,还是反过手去,轻轻解开了红色亵衣的蝴蝶结,亵衣从胸前滑落...
正待要伸手揭开了紧裹着胸部的白绫,万磊却止住了她,在她的耳边低语道:“不急。”
闱儿愕然,眼泪却开始打转,“你是不是嫌弃我。”
“别哭别哭,我不是不要你,只是你还小,火侯未到。”万磊忙将这小女人拥入怀中,用身体去温暖她。
“我都十七岁了,不小了。”闱儿还是略带哭腔。
万磊摇摇头,将小妻抱起,轻轻地放到床上,和衣躺在她的身边,再盖上被子,柔声道:“安心睡觉,别胡思乱想。”说着,手掌轻抚着她的秀发,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闱儿眨着泪眼。
“再过一年半载,等你长胖长高了些,才好吃。”万磊摆出一副灰太狼要吃喜羊羊的作派来,没一点正形。不过闱儿确实还是个花骨朵儿,瘦弱的样子还真不适合当一个母亲。
“一年半载,这么久。”
“不久,我天天陪在小猪猪的身边,哄小猪猪入睡。一梦醒来,一年就过去了。”万磊笑着,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你才是小猪。”闱儿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道:“不准离开,我一个人怕。”
新婚之夜,新郎若不与新娘同房,新娘就没脸见人,万磊当然知道这一点。而在万磊的轻抚下,闱儿心绪终于平了下来,见夫君静静地看着自己,那副认真的样子,似乎是在数她的眉毛,她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夫君...”
“在家里,不要叫夫君,太生份了。”
“不叫夫君,那叫什么?”
“我名叫万磊,字磊之,就叫我磊之吧。”
“嘻嘻,哪有人这样表字的。”闱儿笑了,道:“不过磊之叫起来倒也好听。”
笑罢,闱儿面色突然变得凝重,低声道:“闱儿有一个秘密,一直没跟夫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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