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沉冷的黑眸难得外露地泛起了一抹异色。
很难形容的情绪。
似有几分惊诧，几分古怪，还有一分……不满？
颜妩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一时也分辨不出这眼神的含义。
“味道不好么？”
唔，难道哪个环节出了错？
“……并无。”
越敛寒顿了瞬，才道。
“滋味甚好，灵气也无丝毫耗损。”
小小的“白菘妖”郑重颔首，认真地点评。
一如既往地端着不符年龄的超然姿态。
只是口中的烤肉还未嚼尽。
说话间，脸颊鼓鼓，生生将那身清冷的仙气全转化成了另一种气质。
完全像在不自觉地卖萌。
颜妩顿时笑出了声，自然地抬起手，又掐了把眼前的包子脸。
虽然知道是多半装的……
但这幅模样，的确讨喜不少呢。
种种欺负“弱小”的恶质想法在脑中闪过。
她勾唇看向他，笑意如春水般暖融。
“慢点用。”
“嗯。”越敛寒乖乖再应，不适地侧过小脑袋，似乎因为失态有些发窘，耳朵又悄然变了色。
一抹红落在白发间，分外显眼。
“姐姐也用罢。”
“好。”被这真实的“表演”愉悦到的少女主神一手支起下颚，另一手也拿过了一根烤串。
正是越敛寒方才试吃过的那种。
其实便是此处修真界的……鸡肉。
而此时，她手里的是一串烤翅。
外皮是恰好到处的焦黄色泽。
骨肉间被划开了数道整齐的口子，正散发着真正勾人的香气。
唔……
色、香过关。
颜妩毫无波动地品评完毕，才终于拿起烤串，送到了嘴边，咬下。
比之前浓烈的香味瞬间冲入了口中。
她首先尝到的是一层酥脆的外皮，满满焦香。
然后，才是滑嫩到了极致的入味鸡肉。
浸润了数种天然的调料，又渗入了松木的清香。
最终，混合出了鲜香微辣的美好滋味。
骨肉相连，唇齿留恋。
但要说遗憾，也并不是没有。
不过，颜妩此时却根本没注意这点。
因为真正让她动容的——
是其间蕴藏的那股温润灵气。
在她咬下烤翅时便开始释放，一瞬便没入了身体。
毫无凝滞。
完全是一口一点灵气的节奏。
可以说，在“功效”方面。
和原身记忆尝过的柳霏馨“灵膳”相比，已丝毫不差。
甚至似乎更甚半筹。
所以……
味道上的一点不足。
在一心吸收能量的少女主神心里，根本不算什么。
她迅速解决一串烤翅，又拿起了另外几种烤串。
羊肉串丝毫不膻，香而不腻。
烤鱼香酥肉嫩，入口即化。
烤灵蘑鲜美至极，别有滋味。
……
唯一的缺点也一如之前。
愉快地吞食着灵气的颜妩依旧没有在意。
直至……
吃了一口便停下的越敛寒出了声。
“……沁研姐姐。”
“嗯？”颜妩侧头，顺手又拿起了一串。
明明速度如风，吃相却优雅自然到了极致。
“你不觉得……”小小的“白菘妖”沉吟了瞬，似乎在斟酌着用词。
“烧烤很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