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此信主人是谁,但送信之人却是温┈┈”钟道还未来得及道出温宇歆名字,忽然只见龙德生将书信放于旁边石头上,朝其跪拜三回,方才重新拿起阅看。众人本来就均觉此书信极为神秘,没想竟还会龙德生先恭恭敬敬跪拜三回方敢阅读,更是惊奇,均想瞧瞧究竟是一封什么书信。
只瞧龙德生越往后看,身体越是激动的颤抖不已,泪水也是夺眶而出,既是喜悦亦是悲伤忧虑。阅毕,仰头悠悠哀叹一声,道:“圣上!”
众人闻言更觉此信非比寻常,不过信中内容似乎牵扯甚大,均是不好问及内容。钟道瞧其心态忽变,不知为何,问道:“大人,没事吧!”
龙德生哽咽道:“我们都错怪圣上了!”说着将书信递与钟道。
钟道接过书信一看,惊讶万分,实不敢相信上面所述,却又不得不信,上面字迹甚是眼熟也认得书写之人,只见书信上工工整整写道:“卿之遇,朕皆知。种种因果皆因朕之过,未能振兴社稷,以致匪军相逼甚紧,誓必取汝命方可商议停和,诸多事,朕实不得不为之。卿之家眷已潜送至广州码头四海客栈,阅信之后即刻动身与家人会合,一道下南洋躲避,待社稷安稳时方可回朝。”信里虽无署名,但二人识得确实是当今皇帝字迹。钟道终究是江湖出身,所忧所虑并不像龙德生那般多向社稷,阅完既是欣慰更是惊讶。喜的是不仅自己与龙德生所为全得皇帝认可,更是欢喜龙德生一家仍活于世,不过隐隐约约倒也惊讶皇帝手段厉害。
诸人瞧二人皆因此信,心情大改,好奇心更甚,沈默文忍不禁,问道:“龙大人,书信是否可以借我一阅?”
龙德生本之前想因袁崇焕之事与之辩解一番,但想既然往事过矣,说之难有根据,必只会争的双方不悦仍无结果,便话到一半就打住。这时沈默文既然想阅信,凭其睿智,必不费口舌,便会改变许多看法。于是示意钟道将书信递与相看。
果然如其所料,沈默文阅完,双手瑟瑟发抖,眼神尽是恐慌迷茫,似乎不敢面对一些未知的事实。
旁边甚是好奇的莫峰,忍着双掌疼痛之苦,将书信夺过,说道:“奶奶的,什么鬼东西,这么厉害,我看看!”将书信从头至尾瞧了一遍,说道:“也没什么嘛!不就是皇帝老子没杀你家人,帮你安排了后路嘛!你们怎一个个好似中邪了一样。”说完将书信递与众人相看,一边说道:“你们看看有什么古怪没?”
陈贺瞧完虽仍面不改色,心里却暗暗惊讶:“怎皇帝老子似乎什么都知道似的!”其余人看完倒均和莫峰一般心思,无甚好奇。
俄而,只听沈默文颤声问道:“他既然┈┈如此英明,为何当年又听信奸佞之言,杀害袁督师!”
龙德生叹息一声,道:“袁将军之死,可谓咎由自取,怨不得谁!”石正涛与刘步伟身在江湖均是听闻袁崇焕乃昏君听从奸人之言而遭害,在心中其一直是位爱国爱民的大英雄,这时听得龙德生此话均是不爽。
沈默文亦疑亦恐的问道:“难道袁督师真的做了反逆之事不成?”
陈贺虽与沈默文等人所想不一样,但想证实袁崇焕当年究竟是否有行叛逆之事,亦是安安静静听他如何回答。袁崇焕死时,钟道还未追随龙德生,不知事之原委,之后龙德生从未提及此事,是故亦是好奇的等候龙德生回话。
龙德生微一声叹息,道:“万事必自有其因果,往事过之久矣,沈先生何必太纠结?”此言对众人而言就如不说,自不是很满意,李咏鸣不厌其烦的说道:“这不是说屁话吗?”
沈默文穷追不舍的问道:“大人此话,莫非袁督师真做出了反逆之事?”
薛益章和莫非几乎同时反对,道:“不可能!”薛益章接而道:“袁督师爱国爱民是大英雄,怎会有反逆之心!”
龙德生又是哎一声叹息道:“尔等未在朝为官,不知为君为官之责,是故还未想通其中原由。”接而又道:“当年袁将军镇守辽东官居蓟辽督师,位高权重,解京师之围击退多尔衮之后更是显赫,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石正涛点头附和道:“不错,当年若非袁督师,京师早已被多尔衮攻下!袁督师实乃我大明坚盾!”众人闻言均是频频点头。
龙德生哼哼一笑似有几分不屑的说道:“我等能想到的,难道圣上就不清楚吗?”
莫峰愤愤的说道:“若是他清楚,那就不叫昏君了,不叫狗皇帝了!”
说到此时龙德生亦难按捺脾气,甚是不悦地回道:“圣上年十七登基,不动声色除去魏党,手段何其娴熟稳重,之后在国事调度上又出过甚差错?龙某敢言从古至今如此帝者绝无几人,岂是昏君?只不过是时也,命也!一切自有天数!”
龙德生此言说的倒也句句属实,众人静下思虑了会儿,亦觉朱由检非昏庸之辈。沈默文好奇的问道:“究竟为何,最终仍是下了毒手?”
龙德生回道:“京师之围解除后,若袁将军行事低调,安安稳稳听从皇上调遣又岂会招来杀身之祸?”说完紧接向沈默文与薛益章和莫峰问道:“袁将军杀害辽东毛文龙之事,想必知道吧?”三人其点头,回道:“知道!”
紧接沈默文激动的,说道:“那也不至因此事,而定袁督师之罪吧?况且早有传言毛文龙叛国通敌!”
龙德生嘿嘿一笑,说道:“那解京师之围时执意带兵入城,佩剑上殿又做何解?清人如此拙劣离间计怎会欺瞒过圣上!”紧接反向沈默文问道:“沈先生,我有一疑惑需向你请教,不知可否?”
沈默文漠不关心的回道:“你说。”
龙德生道:“假若沈先生乃武林一方霸主,派遣五名得力干将镇守要塞,其中有一人建功甚大,然随之索取权利俱增,又伺机将其余几名得力干将逐一排挤出局,渐而倚仗重权在身,逐渐不将你放在眼里,那时你当如何解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