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五见同伴大多疑惑着的看着自己,知道他们心里有所怀疑,说道:“不信?这些都是我好友泰山派掌门无机道人飞鸽传书告诉我的,如有骗人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众人这才相信齐声道“哦”。
听他这般发了毒誓陈贺也全然相信了,既然少林派和中原武圣联合召开泰山大会反对苍龙教,即使没能迫使苍龙教退兵至少还是可以拖延一段时间,但五毒教和那些喇嘛肯定是不会罢手的。丐帮情况仍是危急得很必须得赶快到青风谷与丐帮众兄弟共生死!想到这内心焦急不已,站起身匆匆结了饭钱,走到那些太行北派弟子跟前将剩余全部的银两递给那大师兄,说道:“买你一匹马,你看够不够?多的就当作前晚借马的佣金。”那人看陈贺手中这些银两至少有四五十两,倒也不亏,呵呵笑道:“好说。”呼唤身边一人说道:“带他去拿一匹马,但不要拿我的!”
陈贺跟那人去后院去取马路过旁边一桌时突觉有异不禁多看了一眼。只见一个身着白衫,头扎方巾相貌极俊的少年左手拿书右手举碗正在一边阅览一边细细品茗。其实自己刚进店铺的时候就一眼撇到他这副模样了,也察觉前面其他人都耸动时唯独他一人仍淡定从容的还在阅览饮茶,只是先前将精力集中在打探消息一时没怎么注意他,直到此时才发觉这人与众不同。也许是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只见他放下书籍微微回了个笑容。瞧这人行为打扮纯是一副书生模样,加之正事要紧于是也就不多想了,但这人处事态度如此淡定从容不得不让人暗自佩服!
骑马一路朝青风谷方向奔赶每天只夜里小睡一两个时辰想尽早赶到。由于天气太热又这般急着赶路到后来马儿也四肢乏力气喘吁吁是不能再接着载人了,只得下马步行赶路。这样一天下来本已困乏的身体更是吃不消了,这天夜里躺在树上身上肌肉痛的厉害,明天再想步行赶路恐怕是太难了。望着漫天星星,不禁又想起了唐敬天,暗暗道:“师父,不管怎样徒儿一定想法让丐帮转危为安,您老人家在天之灵就安息吧!”突然想起以前唐敬天每次疲惫不堪时就会练一次功,练完之后人精神抖擞尽除疲倦,暗惊“莫非降龙十八掌还有凝神提气之功效”。想到这不禁手痒痒,掏出了怀中秘笈,想翻阅却是又不敢毕竟这两门绝学向来只有本帮极有地位的人才可学。但若不学,凭丐帮现在的实力根本不是五毒教和那些喇嘛的对手,更何况苍龙教在侧虎视眈眈泰山大会的结果也是难测,这些前来帮忙的真心是有但隔岸观火来凑热闹的更多,丐帮此时处境真是岌岌可危。
挣扎很久终于狠下心终于翻开了降龙十八掌第一页!借着皎洁的月光,只见上面写到“第一式”亢龙有悔,又往下看了几行所著心法与自己已学的正是一模一样。颤抖着手翻开第二页却是还有,而自己先前练的全在第一页了,乍看一眼原来都是些诠释,但仔细一看时吓得冷汗直冒。原来上面写到“降龙十八掌乃一门至刚至勇武学,凡练习不慎者极易损阳折寿。其中之最当属亢龙有悔,此招虽为入门招法却也是最重要的招法,全力打出有山崩地裂之势,但一招即出力气也随之耗去八九,所剩奇少恢复稍难,当慎用之!
看完这里感悟良多,回想起自己以前每出一掌亢龙有悔就会觉得力气不济和这里所述一样,这才明白不是自己练习方法有错,原来这本是就是降龙十八掌的一大弊端。
往后又翻一页是第二式“飞龙在天”,所有武学都最忌讳贪,陈贺深知这点没有再多翻一页就从这开始练起。也许是所有高深武学都特别难练,单练这招足足到了天际泛白时才勉强算会得。不过说来也奇怪,这几日连着赶路昨晚虽一夜未眠但精神却比前几日好的多,果真降龙十八掌有凝神提气之效。趁天尚早不是很热马儿又恢复了力气,急忙骑马赶路到中午天气太炎热没法赶路才找阴凉地方休息。离青风谷越是近一步就更是担心,这夜没有再练习其他招式,就温习了一两个时辰“飞龙在天”觉得精神饱满时便继续骑马赶路。
这日一边赶路一边见的武林同道也越来越多,虽有认识的但也没心思打招呼,骑马一阵奔过,心想这是离青风谷是越来越近了。
到中午时分烈日当空,晒得人实在是受不了,胯下坐骑越行越慢气喘吁吁,看样子是累的受不了了。于是找了一家路边小栈停下歇息,待马匹休息足后再打算启程赶路。武林中发生这等大事,各路豪杰自然是风起云涌般的往青风谷靠来,有的是好心前来助阵,有的是来隔岸观火,更有的是别有用心者,总之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人物都有。在这种地方行事便要得更加小心,更何况身上还藏了两本帮中至高武学秘笈。陈贺担心在这里遇到熟人暴露了身份,于是悄悄到后院和了些稀泥涂在脸上伪装了下自己。而后才从容的走进客栈,但见里面楼上楼下都挤满了人,大都都在欢颜大笑畅谈好不热闹。这一路走到柜台虽没有东张西望但无不细细留意状况,屋里虽有许多绿林豪杰在大声朗朗但也有一些名门正派齐聚一起默默用餐。里面认识的大有人在,如有绿林豪侠江南三小、永州小霸王等,亦有名门正派的华山弟子赵志、秦岭弩门弟子徐钊等。见他们都没有认出自己,心终于放下。
正准备点东西时突然才记起身上银两已用完。掌柜的见陈贺虽然穿的不是很烂但一身脏兮兮的又掏不出钱疑是丐帮弟子,心中厌恶但也不敢造次,笑嘻嘻说道:“爷您是丐帮的么?”他这话声音虽小,可屋里坐的不乏江湖高手,许多人都听得了一清二楚。刚才还闹轰轰的环境一下安静了不少,那些虽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见大家都静了下来知道有事发生自然也不再说话了,片刻间客栈内变得鸦雀无声,大家目光唰的全部聚集了过来。
掌柜的见自己一句话引得这么大惊动,被吓得半死愣在原处不知所措。这时突然有人喊道:“掌柜的,我朋友来了,你怎么还不引他过来?”众人又其朝这说话之人望去,却是一个头扎方巾,身着白衫一手拿书一手端茶的书生。这掌柜的也是机灵得很,瞬间便反应过来,叫道:“小秀才,您怎么不早说,来来,我这就帮你引来。”说着拉着陈贺就走了过去。众人见是场误会便又干嘛的该干嘛去恢复了原状。
陈贺见得这人却是怔得半响反应不过来,任由掌柜的带了过去。原来这书生着扮的人正是自己前几日在小栈中遇到的那位书生。自己这几日不分日夜赶路才只到这里,而这文静书生似乎比自己还快了许久,真是让人不可思议。除非他这几日都没有歇息,但见他神采奕奕不似连续几天没休息的人。陈贺坐在旁边愣愣望着他,全身却是紧张异常时时提防,实在是想不通太多,觉得此人太过诡异。
这人见陈贺傻傻的望着自己,微笑着倒了杯茶递过来,说道:“兄台,何不来杯茶缓缓气?”陈贺自小就在江湖上闯荡,大小世面也见过无数次,虽算不上高手却也是个老手了,论胆量即使那日跳崖也没半点皱眉。别人在自己面前敬上一杯茶又没见动过手脚说什么都应该是敢喝下的,但此刻莫名其妙的内心生出一种恐惧,接过后却是半点不敢沾。
这人见陈贺没有喝茶,微笑着说道:“兄台,怎么了?”
陈贺将茶杯放下,说道:“在下不怎么渴,劳烦兄台了。”本想问他尊姓大名,但记起刚才屋内其他人的表现知道他们虽在大说大笑其实也都在细心留意观察,便也不问了。可能即使问了他也不会如实相说。
这书生仍是微笑着说道:“兄台,上次一别你这几日可过的不是很好呀。”
陈贺一怔,原来他早已认出了我,却不知道他这话是在说什么,只觉牛头不对马嘴,于是问道:“不知兄台指的是哪方面?”
这书生微笑道:“有些话只能靠自己体会,凡天地诸事皆离不开一个道字。”
陈贺不懂他在说什么却也不好意思打乱,只得任由他胡说。
这书生见陈贺没有理会也没生气,继续说道:“那日见你所为,还算不失正义,今日就破例送兄台一句话,对你可大有好处。”听说对自己大有好处,虽不知他讲的是什么,出于本性仍是听得认真了,只听他继续说到“有失必有得,有得必有失,此乃道之根本也!切记!”听得这话是有很大道理可与自己好像真的是没半点关系。心里暗暗好笑,今日可碰上说书的了,可惜只是在对牛弹琴。心里虽这么想,可仍隐隐觉得此人绝不简单。
不知为何自己手臂疾伸,抓住了这书生手腕,出手看似平平无奇其实暗含了一套极厉害的的小擒拿手法。不知这书生是没来得及闪躲还是根本不会武功,一点反应也没有就被陈贺抓住了。也许是把对手想得太过厉害,陈贺一把抓住他手腕,心里居然还有几分惊喜。运功一探居然没受半点阻扰,也没其他异常状况,果然这书生一点武功也不会!
书生被陈贺猛一把抓住手腕大吃一惊,问道:“兄台,你这是为何?”
陈贺于自己这一着也是莫名其妙,也许是想探知一下对方根底,或也许是出于内心一种害怕的表现吧。急忙松开手掌,连连道歉说道:“得罪,得罪,真是得罪了,在下一时失常,还望体谅!”
书生微微一笑说道:“人之失常可以理解,更何况在下也不是小气之人。”说完喝了一口茶又说道:“在下已歇息好了,告辞!”说完起身作了一揖走了。陈贺急忙起身抱拳还礼,说道:“兄台,后会有期!”
书生走后陈贺坐在那想起刚才自己如此紧张不禁觉得好笑,枉自己混迹江湖多年居然被一个柔弱书生吓倒。不过这书生在自己之后出发居然能比自己提前到此,确实让人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