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初好伤心难过,为了母亲的悲伤而悲伤,想要告诉说她就是初初,但始终没有。【高品质更新】她已经不是小孩子,已经能够为母亲分担,是报到母亲养育之恩的時候了。在哭出声的前一刻,她果断切断电话,呆望着空中,持续凌乱。
“究竟是怎么回事?秋画阿姨不是跳海?是被推下海的?妈咪?秋画阿姨不是死了吗?为何还会有儿子?她十八岁,应该是二十四年前,商式二十三岁,也就是说她死后一年生下了他?什么逻辑?也就是说她根本没死?被救起来了?那么为什么不回家?……她去了哪儿?遇到了什么人?经历了什么事?丈夫是谁?为什么商式会那么恨妈咪?如果秋画阿姨没死,他根本不应该这么恨猜对的啊……”
如九连环似的问题越来越长,无法解开。她呆坐了一会儿,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手机,心想应该从里面找到一些线索。
依次输入372101后,手机再次解锁。曾记得,五年前她忘记门锁密码,进不来家门,他只听她讲述了设置密码的经过就解开了,那時她由衷佩服他的智慧。会用这串数字作为手机密码,真是意外,是要用来纪念吗?纪念他与她共同度过那段時光。至于她为何会解开,可能是因为那段记忆已经深深烙在心底了吧,也是因为纪念。372101,即是三七二十一。
首先,她翻查了通话记录,几乎全都是无姓名的号码,这个男人难道就没有需要记住的人?拨到下面,终于找到一个标为“秦叔”的号码,立即吸引了她的注意,想了想,回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响起一个浑厚的男中音:“少爷,您好,有何吩咐?”声音很恭谦,让人想起大户人家的管家。
夏若初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是夏若初,何以姿的女儿。”
电话那头传来了吸气的声音,显然表示意外。夏若初直觉,电话那头的男人就是昨天牵着她的手进入教堂那个男人,看起来是一个忠厚之人。“很冒昧打电话给您。先别挂?我只是想知道学长一些事情。就是商式。如果您知道些什么,告诉我好吗?我只是不想让情况继续恶化。”
电话那头没有回音。第六感告诉她,这个男人一定知道一些鲜为人知的事情,但不好直说,便问道:“他妈妈真的是何秋画?”時到夏手。
男人“嗯”了一声。
“就是我妈妈何以姿的堂妹那个何秋画?”她接着问。Www..Com
男人又嗯了声。
“他说,我妈妈把秋画阿姨推下了海?但按照现在的情况看,她并没有死,为何要说我妈妈杀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男人沉默一下,才说:“对不起,夏小姐,我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告诉你,少爷并不是恨你妈妈杀了人,而是恨她对别人命运的改变。”
这样的话太深奥,夏若初根本无法理解。“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不明白也无所谓。夏小姐,少爷是个可怜的孩子,希望你不要伤害他。”
什么啊?夏若初更不明白了。“如果您不希望他受到伤害,请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可以吗?”
“爱他。”男人说。
夏若初无奈地哼一下,说道:“他要杀我妈妈,我怎么能够爱他。大叔,求求您,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好吗?”
男人支吾了一会儿,经过思量之后,终于开口:“当年,秋儿掉到海里,被老爷救起,就是式儿的父亲,商烈。后来成了他妻子。秋儿想回家,老爷不让,把她囚禁起来,后来,秋儿疯了。”
“疯了?”夏若初震惊,涌起对那位从未谋面的亲人的深深同情。
“嗯?老爷说她疯了,把她关在黑屋子里,逼她吃药。”男人语气更加悲哀。这种情感已经超过了一个人对他人的同情,而是一种无能为力的悔恨。
“再后来在一场大火中烧死了。”男人不愿再多说的样子,“我只能说这么多。夏小姐,你不会想象到秋儿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式儿自小就看着妈妈受苦,童年的记忆里都是苦和泪。你想想,如果秋儿没有被推下海,她会是何家的小姐,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这就是你说的:命运的改变?”夏若初追问。TdkZ。
“嗯?”男人好像点了点头,“没错。少爷想过正常人的生活,离家出走,是老爷要他回家的。”
“您是说,这些年来,他是回家了?不是环游世界?”
“嗯。回家了。”男人意味深长地答道。
“回家就说回家啊,为什么要骗我说环游世界?……正常人的生活?也就是说,他并不留恋那个家,因为那是病态的,充满不快记忆的地方。”夏若初暗忖,又问:“您说的‘改变命运’是否还有其他意思?”
此時,话筒那头响起一个听着就觉得冷酷的声音:“谁的电话?”
夏若初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男人就是“秦叔”口中的“老爷”,商式的父亲,商烈。果然,秦叔恭谦地道:“少爷的。”
紧接着,话筒里又传来冷酷的声音:“式儿啊,是爸爸。”
这个冷酷的声音不大,却无形之中给人一种压迫感,应该说是不寒而栗,不威而怒。夏若初慌得连忙把电话挂断,像抛开瘟疫一般,把手机扔到沙发上,余惊犹在。
现在,她可以理解,为何商式会那样冷酷,一来是遗传,更大的因素是被环境改造的。有那样的父亲,不冷酷才怪呢。“秦叔所说的改变命运还包含了这层意思吧。想要过正常人的生活,想要被爱,却被冷酷对待,想要而得不到的痛苦。”
思虑一番后,她没有再打回去,默默记住了秦叔的手机号,方便時还可以联系他了解更多,然后删除了通话记录。
现在的问题是,该怎样化解仇恨。现在是晚上十点,距离明早至多还有十个小時。在这期间,一定能做点什么化干戈为玉帛。
……
時间是沉淀思念的催化剂。五年時光沉淀的相思,足够把他的心填满。
商式回到房里,坐立难安,一腔热血难以平复,脑子里满是夏若初的影子,唯有借流水之力冲洗干净了。从浴室出来時,看到的情景让他出其不意的吓了一跳。站在浴室门口的不就是夏若初吗?她跑来做什么?
“我想跟你谈谈。”她说。
他走到沙发上坐下,等待她再次开口。
“对不起。”她说。
他眉毛动了动,没有答话。
“为我妈妈所做的一切,我向你道歉。”她又说。他瞟着她,依然不出声。她穿着白色的丝绸睡裙,尺寸刚好,可爱之中不乏姓、感,慵懒之中有着惬意,乌黑的长发披肩,如丝般柔顺,衬得细白的脖子更加雪白。他又有些忘乎所以,情难自禁。
她迈开步子,走到她面前,膝盖渐渐弯曲,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响头。这一跪,是她代替母亲向死去的秋画阿姨谢罪的。
“这些年来,妈妈无時无刻不在忏悔,睡不安稳,担惊受怕,除了害怕就是悔恨。她已经为所做的一切收到惩罚了。请你放过她,好吗?”
商式持续沉默。
夏若初感觉到他不会答应,接着说:“为人子女。你替妈妈报仇,没错。我也想为妈妈做点事情。如果想要以命偿命,那么就用我的吧。我愿意用自己的姓命偿还妈妈欠下的债。”
一双桃花眼,楚楚可怜地望着,他心软了,怜惜了。随后,她合上眼帘,大无畏地跪在那里,等待着死神的降临。他既恨且怜,心疼,她可不想就这么算了,否则就对不起过世的母亲了。“回去吧,明天再说。”撇下这句不待感情的话,他站起来,背对着她。
夏若初失望至极,他的恨不是凭借几句话,一个磕头就能化解的。她缓缓起来,转过身,一步一步出门,回头看了那笔挺的冷酷背影一眼,轻轻带上了门。
听到关门声后,他才转过身来,呢喃一句:“傻瓜,只差一点我就答应了,为什么不坚持。”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是她回来了吗?他内心有小小激动。
“进来?”他故意冷着声音说。
得到准许,马上冲进来一个人,女的,不是夏若初而是聋哑阿姨。她急得团团转,手舞足蹈,很是慌乱,呃呃呃地想说什么,不成语言,没有人能听懂。
“阿姨怎么了?”商式问道。
聋哑阿姨指着门外,急得团团转,干脆拉起商式的手往外扯。她脚步很矫健,很快,直往甲板奔出。商式猛然奔跑起来,因为似乎听到了扑通一声,什么东西掉到水里的声音。
甲板上没有人,只有船沿边一双白色的拖鞋。一股恶寒通过背脊,使他整个人打了个寒颤。“初初?”他大喊一声,随着声音掉到了海里。
这个傻女人真的说到做到,替母亲还债就是去跳海,雷厉风行,说跳就跳,明天都等不到了。焦心的是他,因为根本不想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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