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风如沫不可能对楚萝雪说,楚萝雪不傻,也不是让人随意拿捏得人物。何况这桩婚事可不是她表哥一厢情愿,这位公主可不比容越淡定。楚河山自以为他生为皇帝,只要他不点头凡事都没戏,然女儿大了,许多事可由不得他这个父亲,他女儿楚萝雪可不像表面的乖巧。
“沫沫,你那是什么眼光!”楚萝雪瞪了风如沫一眼,“是容越缠着要娶我,又不是我闹着要嫁他!”
“……”谁缠谁闹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差别,结果一样就对了,也没有拆穿,笑道:“好,就是他闹着要娶你。不过,你皇姐什么时候嫁人?我很好奇的说。”
“……”楚萝雪轻叹一口气,道:“皇姐是父皇最疼爱的女儿,自然要挑最好的,据说皇祖母挺满意平国公家的世子,皇后提议左相府的公子,但父皇总能挑出毛病来,以至于到现在都不曾定下来。”
风如沫心里翻了个白眼,什么眼光高,还不是因为那是他宝贝儿子,难不成还能真把楚镜雪嫁出去?“这样啊,那你可有的等了,皇上眼光这样高,我还真想不出谁配得上他。”风如沫笑道。
楚萝雪不知楚镜雪是男儿身,也不由得叹气,道:“父皇这么个挑法,就算皇姐金枝玉叶貌美如花,也是个女子,怎么能等得了?连那两家的公子都配不上,还能有谁?父皇可舍不得皇姐和亲。”
“那你是怎么想的,就这么等着?”风如沫问道。
楚萝雪摇摇头,道:“怎么可能,若是皇姐一辈子不嫁,父皇会金枝玉叶的养着她,我可不同,拖下去父皇只会随便把我扔出去,到时我哭都来不及。只是要怎么做,还得从长计议才成,不然搞不好事情不成还得把容家搭进去。”
风如沫对楚萝雪这些话并不意外,她与楚萝雪相识多年了,楚萝雪什么性子她十分清楚。楚萝雪的母亲没有强势的娘家,分位也不高,她能够拿捏好这个度,让楚河山不看重她,又不至于放弃她,足见她自己的聪慧,这事自然不用她操心。
“你自己有想法就行,就是你弟弟,你也看着些,莫让他跟哪位皇子走的近了,以免沾惹祸事。”风如沫同楚萝雪亲厚,也提醒她一句,虽说此时同未来的皇帝搞好关系,以后日子能好过一些,但如今几位皇子中,可没有楚河山心目中的继承人,若是站错了队,到时只怕连个闲散王爷都做不成。
楚萝雪虽不知道这一层,却也知道最稳妥的法子便是谁都别亲近,将来即便没什么权势,但有个什么也殃及不到他,闻言便点点头道:“我知道,小十年纪还小,只当什么都不知便好。”
两人也没有其他的事,就坐在角落里说话,不多时便听到不远的假山里一声尖叫。风如沫大约知道是什么事,勾唇一笑,楚萝雪打量着风如沫,道:“沫沫莫非知道出了什么事?”
风如沫微笑,却不明言,道:“你若是好奇,自己过去瞧瞧就是。”
楚萝雪倒是好奇,这样的日子谁会闹出什么事来,起身往那边走,刚走两步又回头向风如沫道:“你不去看看?”
风如沫摇摇头,道:“我这还带着个小的呢,那边人多,就不过去凑热闹了。”
此时时候已经不早了,太后、皇后以及一些嫔妃都往这边来,准备主持晚宴,而尖叫的,正是五公主楚玉雪。楚玉雪生母只是嫔位,却是德妃同父异母的庶妹,德妃只有一个楚御辄,对楚玉雪一向疼爱,她一喊,德妃当先赶过去,楚河山虽然不高兴,也只得过去看个究竟。
风如沫叫韩菲卿做的是想办法把太子同乐宁公主的事告诉德妃。德妃能做到四妃之一,当然不仅仅是靠家世,她自己的心机手段也不差,她知道楚河山不希望皇子与齐国公主扯上关系,自然不会让楚御辄惹上乐宁公主,但也不希望太子得了齐国的助力,因此,必定会想办法‘自然’的让楚河山发现这件事。太子的位置原本就岌岌可危,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犯楚河山的禁忌,对德妃以及二皇子自然是有利的。
接下去的事便顺理成章了,楚河山过去,撞见的正是太子与乐宁公主衣衫不整的状况,虽说没有做出不雅的举动,然而半褪的衣襟下,乐宁公主玉璧光洁,根本没有表示完璧之身的守宫砂。
一大群人目睹了现场,也包括风家当家主母容氏,当即跪下,恳请皇帝解除婚约,哭诉风家不能迎娶一个不洁的女子进门。众目睽睽之下,楚河山即便黑了一张脸,也只得罢了这一桩婚事,毕竟风家三个儿子在前线卖命,他当皇帝的若是坚持将一个不洁的女子塞入风家,只会寒了将士的心。
风如沫今日的目的只在解决掉乐宁公主这个麻烦,至于后面的事,太子会不会甘心,二皇子会不会乘胜追击,就看他们喜好了。楚河山对太子一向不满,如今不仅让皇家丢了脸面,更毁了他精心的布置,虽然当下解除了乐宁公主和风云寒的婚约,将乐宁公主许配给太子做侧妃,但心里却更加坚定了某个想法。
有了这么一出奠定基调,这一场宴会自然不会办得轻松愉快,然风如沫很开心。如今风如沫厌憎极了楚河山,能给他添堵,她自然开心,何况楚河山心里恼恨,还不得不好生护着她,毕竟当皇帝最舍不得脸面。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