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远宁是君远兮的大姐,她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君远兮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所以他提着水罐走过来的脚步,就变得更加快速,生怕君远宁为难月湘黛。
然而月湘黛却是说谎上了瘾,看着君远宁快要被恶心死的脸色,继续笑嘻嘻的说道:
“不仅如此,大姐还说我把这个家操持的非常好,所以对我这个弟媳妇特别的满意。要咱俩更加努力,把这个小家建设的更好,这样她在镇子里也就放心了!”
这会儿工夫君远兮已经将水罐放到窗台下,闻言走过来看到月湘黛真的是满脸轻松的笑意,这才偷偷松了一口气。
无论月湘黛还是君远宁,她们都是他的家人,他自然希望这个家的所有人都和睦,不要再起任何没有意义的纷争。
“我就知道大姐是有眼光的!二嫂是个能干的女子,我也觉得她非常厉害。这不昨天我俩才开垦了一块菜地,大姐要是晚来几天,就能吃上我亲手种的小白菜了!”
君远兮试着打圆场,然而君远宁听了却是几乎蹦着转过身,对上一脸笑盈盈的君远兮,尖叫着问:
“什么?你去种地?那当初远业为何吃尽苦头,也要让你去读书还有什么意义?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即便你现在没有条件去继续求学,也不能放弃读书啊!君远兮,你是不是脑袋进水了?才会被这女人忽悠迷惑到,连自己最应该做什么都忘记了?”
刚才君远宁背对着他而站,所以他就真相信了月湘黛说的。
这突如其来的吼叫,真真是吓了君远兮一跳,他愣愣的看着拧眉冷眼的君远宁,这一刻心里想了很多。
可是转念他又明白过来什么,嘴角尴尬的勾出一丝笑意,一边拉她一边轻声故作无事的样子给月湘黛看。
“大姐,好几天没看见你,我都想你了。咱们姐俩进屋去聊聊!”
说完也不管君远宁有多不愿意,就直接拉着她进了大敞四开的自己屋子,推君远宁进去后一把将房门给关上。
潮湿破败的小屋内,除了一张用砖头和木板搭起来的临时床铺,再也没有其他的地方,君远兮只好请君远宁坐在床铺上。
君远宁却是一眼就看到那崭新的棉花被,激动的上前摸了摸,似乎是忘记了来的目的,直接问他:“这被子哪儿来的啊?不是原来家里那床啊!”
君远兮生怕君远宁知道这被子是月湘黛买的,会继续数落月湘黛,所以只能回答:“山上风大,我特意进城买来睡的。”
君远宁闻言哼了哼,继续摸着柔软崭新的被面,一边不满的哼道:
“你还知道这山里风大冷啊?要是知道的话,为啥非要留下那么个没用的女人?你知不知道现在村子里,有多少人在背地里戳你脊梁骨?”
“远兮啊远兮!你怎么就不明白,大姐所做的都是为你好呢?难不成到底谁和你最亲?谁是一心为你着想的,你这越长大就越不明白了?”
君远兮一听她念叨这话,那是一个脑袋两个大,但是说到底这是对他有恩的亲大姐,他也只能好脾气的劝道:
“大姐,二嫂就是我二嫂,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呗?再说了,将来若是真有需要解释清楚的那一天,二嫂还有守宫砂在,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守宫砂?她身上居然有那种东西?”君远宁闻言也愣住了,也不再摩挲新被子,转过身直接坐到床板上,看到君远兮深深点头,她才能确定这是真的。
咕噜咕噜眼睛,君远宁突然一拍手道:“有这个东西好啊!到时候还能卖个好价钱!”
“大姐,谁说我要卖二嫂了?”君远兮愣了愣不满的反驳她。
幸亏他有先见之明,将君远宁给拉到屋子里来说话,否则这话让月湘黛听去,该有多伤心啊?
君远宁听到他斩钉截铁的反驳,恨铁不成钢的瞪向他,直接用拍板的声音坚决的说道:
“不卖她?那你就继续守着这破荒山,种上几排小白菜过日子?你就打算用青春年华,这样混日子?”
“君远兮,你到底长没长脑子啊?那个和你非亲非故的女人,本来就是你买来的,就算你现在要卖了她,那也是正常的,谁也不会在背后说你的不是!”
“可你看看你现在都在干什么?这荒山野岭的就只有你们俩,就算没有什么,那背后别人会怎么说你?她有守宫砂又怎么样?还能逢人就撸起袖子,来给你证明清白啊?”
“再说了,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不卖了她拿什么去读书?不读书就在这破荒山上种地?你现在每天睡在祠堂里,就不怕列祖列宗半夜来找你这个不肖子孙吗?”
实在是害怕君远兮不听自己的,君远宁干脆直接将列祖列宗搬出来,她倒是要看看那小狐狸精有多厉害,连君家的祖宗都压不住被她迷惑的君远兮了吗?
听到这里,君远兮一直坚定的面色,确定出现了几分裂痕。
君远宁见状再接再厉,苦口婆心的劝着:“远兮,我们也不是什么坏人,不会为多的那点银子,就将这女人卖到青楼去给人随便糟蹋。”
“这就是我们最对得起那女人的地方了!至于其他的,你根本就什么都改变不了,也不能一辈子和她在一起啊!”
“再说了,就算你愿意,那女人就真的愿意吗?她正是花样年华,谁能保证她不思春?能在家里守着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死人一辈子?”
“你让她嫁了,这不仅是对你最好的选择,也是对她负责啊!到时候我们给她找个好人家,她下辈子过得幸福,你的人生也有了着落,这是多好的两全其美的法子?你到底还有什么犹豫的?”
不得不说,君远宁是真的了解君远兮,想了这几天想出最合适的劝慰方法,确实说到了君远兮的心里,让他一时半刻都说不出拒绝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