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长言淡蓝色的灵力不同,落羽的是更为深邃的蓝色,其中混合着一些墨青色,看起来倒也不差。
也不知这到底是缘分,还是上天安排好的注定。
经过法术的修缮,这破败的屋子总算看起来好了许多,虽不及赤云殿的那般华丽,但也能够勉强住下。
只是两人还未来得及住下,便瞧见那玄黎又是返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些吃食和女子衣物。
他看了一眼这屋子的变化倒也没惊讶,只是将东西放在了桌子上:“一些小小心意,还请颜卿姑娘笑纳。”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不仅看出来崖香是个女儿身,而且自己那点小心思也不打算瞒着。
落羽的脸色越发阴沉,走过去用手指拿起一支簪子看了看:“不知道友这是何意?”
“呵……只是不想委屈了颜卿姑娘身为女儿身却要扮作男子。”玄黎错开落羽走向崖香:“对了,我寻到前山的一处单屋,姑娘且换了衣服同我前去吧。”
“单屋?”
“对,这位落羽道友终究是男子,和姑娘同住一处实在不妥。”
他只顾着眼前的崖香,完全将身后的人给忘了,此刻的落羽突然绽出魅惑一笑,露出长长的尖牙瞬移到了他的身后,直接朝着他的脖子狠狠地咬了下去。
他用的力道极大,那脖间的血液在半空撒出一道弧形落在地上,险些溅到崖香的衣角。
崖香也未料到他的这个反应,刚想阻止时已经来不及,那玄黎的血已经被瞬间吸干,变成了一个干瘪的人干。
将手里的“人”扔开,落羽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目光灼然地看着她:“师尊不必忧心,对你有非分之想的都交给我来解决。”
“这可是个六品玄仙。”
“那又如何,对你不敬的都该死。”
知道她不喜血污之气,他将自己的嘴角擦干净,慢慢走过去蹲在她身前:“师尊只需要看着我便够了,其他的事都由我来处理。”
说着这话的落羽眼睛里闪烁着血红色的光,瞳孔里都是诱惑的意味……
都言每一个血族都有一项特殊的本领,有的是预见未来,有的是防御,有的是窥见人心,而落羽,天生就不同,他拥有的是能比拟伏羲琴迷惑人心的本事。
只是曾经的他不屑用这些东西,譬如毁掉长言、赶走菘蓝,不过用些心机即可……但崖香不同,要想得到她的青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他不得不铤而走险。
若不是因为她封了法力,他还真不敢有这个想法,但此刻,他终于看见她的眼睛也跟着闪过红光,对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能追溯人心,他也可以在此之前,就先惑了她。
只是,他图谋的是更多的未来,所以必定不会对她下太重的手,只是抹去了玄黎的痕迹和加重她对自己的好感即可。
去院子后方将玄黎和他送来的东西埋了之后,落羽这才回来在还愣着的崖香面前打了个响指,见她眼神回转后开心地拉着她的手:“师尊可累了?”
“嗯?”
“昨夜没有得到休息,今天又折腾了这许久,应该很累了吧?”
“是有些累了。”
“那快歇息吧。”
看着崖香散开发髻的睡颜,落羽坐在床头看了好一会儿,这才伸出手指顺起了她的发丝,一个人自言自语了起来:“你只需要看着我、念着我一个人就够了,其他的人若要动你的心思,或是想要引去你的目光,我会一个一个地将他们都送上黄泉路……如果你的心我始终得不到,那我便会剖开它,将我的缝进去……”
异世录已开过,他亦可以行走于阳光之下,接下来的所求,便是她的心了。
第二日一早,崖香是被院前的吵闹声给闹醒的,揉了揉有些沉的头慢慢起身轻声喊了一句:“落羽……”
落羽从屋外走进来坐在床头,笑着替她理了理头发:“醒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崖香对他的动作并不感到反感:“外面怎么回事?”
“那些人说玄黎不见了,非要来这里寻,我将他们拦了下来。”
“玄黎?”崖香偏着头想了一会儿:“他怎么可能在此处?”
“对啊。”落羽拉着崖香起身,引着她到了镜前坐下:“等师尊先梳洗好了再去见他们吧。”
“嗯。”
看到他想要替她挽发髻时,这才发现他割过腕的那只手着实有些不太利索,伸手拉过了他的手腕,她在上面施加了几道咒语:“先将就着,等回去了再替你好好治治。”
“好。”
落羽站在她身后展颜一笑,异域的眼睛里皆是星星点点,反射在镜子前异样的好看。
只是还未等到她好好欣赏,院外的人就已经冲了进去,一个颇为丰腴的女仙在屋里扫了一圈,在看到落羽后微微一愣,这才微红着脸大喊道:“玄黎师兄呢?怎么来了你们这里就不见了?”
“道友这话说得好生奇怪,怎么叫来了我们这里就不见了?”落羽放下手里的木梳,转身看着来人。
“他……有人说最后看见他来了你们这里,之后便无人再见过他,肯定是在你们这里。”
那人越说越没有底气,更是在落羽的注视下退后了一步,眼神慌乱地垂着头。
崖香慢慢站起身,看着那女仙冷笑了一下,负在身后的手指默默掐诀,想要施展术法寻找玄黎的气息,然而却遍寻不到,这才理解了这伙人怎么会找来这里。
“玄黎不在这里,你们去别处找吧。”
“你说不在……就……就不在么……”
那女仙刚想叫嚣,却被崖香的眼神逼得节节后退,特别是她那不怒自威的气势,直接压得她膝盖发软起来。
“你叫绾柠是吧?”
“你……你怎么知道?”
崖香冷冷地扫了一眼已经全然没了气势的众人,拿出团扇慢慢扇了起来:“人界青州人士,飞升玄仙不过百余年,爱慕你的那位玄黎师兄已久,我没说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