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住她的男人胸膛一震,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要是晚一点,还不知道你会不会被人生吞活剥了!笨女人——”
他才踏入家门就直接看到如此刺眼的一幕,眼珠子差点瞎了。纵然不会怀疑自己的女人背着他很另外的男人鬼混,但是亲眼看到这一幕心脏还是受到了严重的刺激,没把沙孤丢下楼已经是他的修养好到家了。
“沙孤什么时候来的?”洛北涯刻意让自己的声音沉下来,不让怀里的女人听出他隐约的不安。
“你认识四师兄?”任绚夕从他怀里仰起头来,惊奇的看着他。
洛北涯忽然想起任绚夕虽然恢复记忆,但是在中毒的那一段期间却没有留下任何的记忆,对她来说沙孤根本没有见过他。他淡然一笑,“方才听你这样叫他……怎么,他是你的师兄?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有多少个师兄?”
酸酸的口气,仿佛吃了一个酸得牙齿要倒了一般的青葡萄一般。
任绚夕吃吃的笑了起来,“喏,总共四个师兄,你都看见了。那个被你丢出去的家伙,就是我的最小一个师兄。”
“小涯,这个人是怎么一回事?”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低沉而威严的中年男子声音。
洛北涯一怔,他竟然忘记父亲和自己一起上来的,两个人急忙松开对方转过身,。
洛尚挚缓步走向二人,一身黑色西装庄重的依旧令人感觉到一股沉重的压力。
任绚夕立刻笑着迎了上去,“爸爸,您来了。”
“嗯。”洛尚挚脸色肃然轻轻点了下头,锐利的视线扫过地上挣扎扭动的沙孤,“这个小伙子是你的客人么?”
“他是我的师兄。”
“师兄?哪里的师兄?!”洛尚挚转眼盯着任绚夕,她立刻感觉一道凌厉的视线射了过来,带着冰冷的怒意。
任绚夕一怔,忽然明白刚刚的一幕让她的公公误会了什么,急忙解释道:“爸爸,刚才是一个突发的状况,师兄他好像中毒了。”
“我没有问你这个问题,请不要答非所问。我只是问你,他是什么师兄?”洛尚挚面容阴郁,没有半点缓和。
洛北涯听了脸色一沉,“你这个样子是在审问你的儿媳妇么?”
“我的问题没有结束之前,你不要过问。绚夕这么大一个人,应该不会连一个问题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洛尚挚没有半点妥协,脸色冷峻的盯着任绚夕,着实让感觉到一种犯错的压力。
任绚夕微微一怔,答道:“爸爸,我只有一个教我医术的师父,他也是一起学医的师兄……”
“师兄和师妹之间,很容易产生特殊的感情,你和你师兄之间有没有这种特殊的感情?”洛尚挚继续逼问。
“够了!”
洛北涯剑眉瞬间倒竖,冷冷的看着父亲,“你没有这个资格质问他!她的一切只有我有资格过问,今天你是来家庭聚会还是来找麻烦的?如果是后者,不要怪我送客!”
洛尚挚转头沉冷的视线扫过儿子有些愤慨的脸颊,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么?”
“父亲也要有父亲的模样!”
两个男人瞬间僵持在一起,同样俊美阴冷的面容如同镜子对立的两面。
一直在地上扭曲挣扎呻吟的沙孤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用力摇晃了一下自己混沌的头颅。
“小夕……”他难过的捂住眼睛,感觉眼眶要爆出来一样,“发生什么事了……啊!”
刚刚站起来他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身子痛苦的蜷缩成一个团。
“四师兄,你怎么了?!”
任绚夕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了,没等抓牢沙孤用力的一挥手臂,大声吼道:“滚开!离我远一点!”
洛北涯大步走过去,拉开任绚夕蹲在沙孤的面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硬生生的扳起他的头颅,”你给我清醒一点!”
“你是谁?”沙孤的双眼血红,眼前的人影摇晃根本看不清楚,脸色涨红的仿佛要窒息了一般,他挣扎着想要推开洛北涯却根本没有力气,只能狂叫起来:“放开我!你这个狗.娘养的!”
看着他疯狂的摸样,洛北涯皱起眉头,抬起手对准沙孤的后颈用力的一掌砍了下去。
沙孤眼睛一翻,身子向一边栽倒过去。
任绚夕这才蹲下身来,掐住他的手腕。片刻之后,她疑惑的转头看向洛北涯,“沙孤的脉相好奇怪,他刚刚说自己中毒了,可是他现在除了有一些心跳过速中外,根本没有任何异常。”
装疯卖傻?
洛北涯站起来,双眸深邃的看着地上昏厥的男人。
这种可能不是没有,沙孤对任绚夕的心思他在清楚不过,刚刚如果他不是及时回到家中,还会发生什么状况?任绚夕一向对她的四个师兄视同亲人,沙孤若是利用这一点的话,做出任何事情都不堪设想。
“先把这个年轻人送医院去。”洛尚挚面无表情的命令道,“我们还要聚餐。”
说完,他大步走下楼去。
“爸爸好像生气了……”任绚夕调皮的一吐舌头,发现身边的男人一脸阴冷怒视着洛尚挚离去的方向,全身的肌肉紧绷如临大敌一样戒备,“北涯,你这么了?”
“以后除了我,你不需要接受任何人的质问,懂么?就算是我的亲生父亲也不行!”
他丢下一句,转身扛起地上的沙孤大步往楼下走去。
任绚夕愣了愣,低头笑了起来。
这个男人还真是霸道的可爱,连自己的父亲都防御的男人,他应该是第一个吧……
心里忽然有种暖融融的感觉。
她在他的世界里,是第一位的。
世界上多少女人曾经追求这样的位置,然而她却那么幸运的得到了。她回过神,追着洛北涯下楼。
两个人匆忙的下楼出去,将沙孤放上车,明舞忽然追了出来,大声道:“洛先生,您父亲说让你们二位回去,由我来送这位客人去医院。”
洛北涯放下沙孤,冷笑一声。
”今晚的聚餐看起来没有必要了,明舞,你回去告诉洛尚挚,今晚我没有时间招待他这个贵客!”
“北涯,他是你父亲,不要这么冷酷和他说话。”任绚夕急忙拉住要做上驾驶座的洛北涯,扭头对明舞说道:“我师兄就拜托你了,有任何问题马上给我打电话。”
明舞点头应是。
“夕夕,没有必要顾虑他!”洛北涯低头扯住任绚夕的手臂,“他没有资格命令我们,你又没有做错什么!”
“可是他是长辈!北涯,他是你的父亲!”
“我没有这种无理取闹的父亲!你没错,就不需要接受质问,你的师兄受伤了,难道不应该接受治疗么?他为什么要故意为难你?!”
“可是……”
“没有可是!”洛北涯手一挥,明舞脸色一颤急忙后退了一步低头恳切的说道:“洛先生,您还是回去吧。您父亲说,如果你不回去他今天会……”
“他会什么?”
明舞犹豫的咬着下唇,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说这句话。
“说!”
洛北涯厉声命令道。
“他说,如果你今天非要违抗他的命令,他就把这座别墅的使用权收回去,让你今天晚上睡在大街上。”
|“可笑。”洛北涯生平最不怕被人威胁,他倒是想看看到底谁有这个能耐能让他睡在大街上。“夕夕,上车,你师兄不能再拖延了,马上去看医生。”
“可是……”
任绚夕踌躇的看了别墅一眼,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沙孤,如果他们两个当真走了,肯定会激化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可是沙孤的脸上已经紫红的厉害,显然不能再等了。
她牙一咬,大声说道:“我知道师兄中的是什么毒了!你帮我去把银针取来,我现在就给他治病。”
”明舞,你去拿!“
任绚夕急忙拉住明舞,转头对洛北涯说道:“明舞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还是你去比较快。”
“好。”
洛北涯不想有他,大步往别墅冲了过去。
见她走了,她急忙转身对明舞说道:“无良,你赶紧送师兄去医院吧。”
“好。可是,夫人这么做,洛先生不会生气吧。”明舞担忧的问道。
“那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师兄麻烦你了。”
任绚夕忙声说道,拉着她往车里塞进去。
明舞只好做进驾驶座位,启动车子往别墅外缓缓驶去。车子行驶到门口,她看见后视镜里洛北涯气急败坏的冲了出来,俏丽的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冷笑。
好戏……还在后头。
她无声的说道。
洛北涯见车子开出了院门,握紧了手里的银针袋,无声的看着任绚夕,凤眸一点一点的眯起。
“调虎离山很老套……可我竟然还是中了你的计谋。”
声音那么低沉,竟然听不出一丝情绪。
“北涯,他毕竟是你的父亲,我是你的妻子,怎么能因为我让你们之间产生矛盾。我知道你在意我维护我,所以我更要维护你和你父亲之间的亲情,对么?”
任绚夕走上前,抱住洛北涯岿然的身躯,感觉那身体硬邦邦的无法撼动。
“走吧,爸爸还在等着我们呢……”
她笑着仰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