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吴良看到了自己的空酒子,她一吐舌头,轻声幽幽地道:“我知道了,偶尔才喝的。”
来到门口,她随后展颜一笑,“什么时候走?”
“明天就回天阳,只多请了两天假。”看着她略带惆怅,清丽脱俗的娇容,站在面前显得孤孤单单又惹人怜惜的身影,他真想留下来陪她吃个饭,跟她聊聊天,说说话。
“不过,我下个周末还会回来,就几天的事。”他站在门口没有动。
苏美妍像个小女孩儿似的,挥着小拳头“欧耶”了一声,“那就说好了,下周六到嫂子家来吃饭,我把素玲也叫上。”
“行,说定了。”吴良笑着开了门,对她摆了摆手,这才下了楼。
苏美妍听着他的脚步声消失,这才关了门进到屋里,就那样俏生生的站着,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充满了孤独。
“还是得有个男人,这家才叫家。”她喃喃地自语着。
她孤单地走进卧室,看了会儿梳妆台,指尖划过桌角,轻轻苦笑了一下,过去拉上窗帘,把身上的裙子脱下来,又弯腰脱下丝袜,露出贴身小巧又性感的黑色丝蕾小内内。
此时,她一双颀长浑圆丰满的腿,还有曲线优美的腰身就展露出来。从衣柜里拿了换洗了小内内,走进了卫生间。打开沐浴的喷头,任那密集的水线洒落在雪白的肌肤上
她两手抱在胸前,紧闭着眼睛,任这水从上面冲洗下来,好似能冲掉这一身的孤独。然后她的手抚摸着自己,接着把手探到了下面,吴良健硕的身体就出现在了眼前,她加快了动作,她是个有正常需求的女人,这独守空房的日子太寂寞了。
来到楼下,吴良没急着走,他站在楼道里点上一支烟,抬头往上看了一眼,这才深吸了一口吐出个烟圈,看着烟雾在面前缭绕。
他这次感觉到了藏在苏美妍内心深处的,深深的孤独和无助,毕竟刚刚结婚没几个月,男人就离家去了国外,这一走就是两年多,任哪个女人都受不了这样的心灵折磨。
阳台上的空酒子就说明了一切,他特能明白用酒精麻醉,忘记烦恼的道理,他曾经就是用这种廉价的方法,来让自己解脱和排解痛苦的。
卧室里拿下的结婚照,还有床上仅有的一套寝具,都说明苏美妍对待婚姻的等待和忍耐,已快到了她所能承受的极限。
说起来他从李杰那论,虽然管苏美妍叫声嫂子,实际上她比自己还小着一岁呢。
从李杰两年都不回家,也少打电话来看,他果然本性不改,是个不顾家的男人,以他对李杰性情的了解,他的身边是离不了女人的,这两年时间他在外面不知道换了多少个了,可这话他不能对苏美妍说。
他很生李杰的气,又替苏美妍抱不平,可这是别人的家事,他只能干看着又无能为力。
内心深处,他承认自己对苏美妍是抱有男女幻想的,她就是那种让男人见了,就会在内心中彻底点燃征服欲的祸水。没有男人能抵挡得住,如此近乎完美女人的风情。
任何男人都会产生得到她的想法,以此带来极大的成功和满足感,或许这是男人的天性吧。
苏美妍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带着婉约和见而生怜的美,早就扎根在了吴良的心里。
这样精致的美人儿,善良体贴的媳妇,谁把她娶回家去,都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可叹李杰就是不知道珍惜,把个珍珠样的丽人就这样丢在家里,听任她随着时光,在寂寞深闺中浪费着大好的年华。
他的名字叫吴良,可他还真干不出无良的事,心里对苏美妍再有幻想,他也得压抑着,她毕竟是有家的女人,绝不能在这个时候乘人之危。
自己能做到的,就是下个周末早点儿回来,陪她吃个饭,多说说话,多从正面开导她,不管怎么说这日子还得过下去。
又叹息了一声,他把烟丢在地上用力踩灭,这才向家里走去。
他也没心思弄自行车了,昨晚没睡好,这次回去倒头便睡,等醒过来就闻到一股鱼香的味道。听着厨房里锅勺叮当的响,就知道老妈给自己弄晚饭呢。
沈玉芬见儿子醒了,把四菜一汤端上来,又给他盛了大碗的米饭,他吃的叫一个香。
“啥时回去?”沈玉芬饭量小,吃了小半碗饭就去看电视了,她坐在沙发上切着水果道。
“明天就回天阳,多请了两天假。”吴良拍着肚子,站起来往下捡碗筷。
“你能不能分回大江市来?不过要是留在省城也挺好的,那里更能当上大官。”沈玉芬最自豪的就是生了个好儿子。
他啥也不能跟老妈说,说出来只能让她着急上火,便含糊的应付着。还有麻将局儿等着沈玉芬,见儿子要回去住,也没多留,一阵唠叨嘱咐,又往他手里塞了一千块钱。
“我可急着要儿媳妇进门,你给我抓紧点儿。”她假装生气地道,吴良呵呵笑着离开了家门。
路过苏美妍家楼下的时候,他停下抬头看了几眼,见客厅的灯关着,卧室的窗帘后面透过微弱的灯影,他站了一会儿这才往四江胡同走。
晚上睡在大卧室里,床上和枕头上到处都是沈小晴留下的,极好闻的味道,透着股少女的芬芳气息,他有些贪婪的到处嗅了嗅,自己也觉得好笑,这才翻了会儿书过了十一点才睡。
第二天上午,他去了趟大胜武校,看望校长也是自己的师父武大胜。路上他买了两盒上好的铁观音茶叶,又买了两剑南春酒,拎了两只烤鸭和烧鸡,武大胜好喝茶,又喜喝酒吃肉,这几样都是他最喜欢的。
到了武校,见到操场上有一群孩子正在练拳,踢腿扎马步,挥拳切掌到也功底不错。武大胜手里拿着一根竹杆,不时在哪个孩子的身上敲打一下。
“胳膊平直有力,别软塌塌像面条儿似的,你早上没吃奶吗?”
“你这也叫马步,看着像蹲尿盆。”他一竹杆打在一个孩子的腿上,他的话引得其他孩子哈哈大笑。
吴良看着这些孩子,就像看到自己小时候的样子,一大帮师兄弟在一起,也被同样的竹杆子打过。
武大胜一转头看到他,就笑了道:“看好了,这可是你们大师兄回来了,如今是要做官的人。”
吴良呵呵一笑,把东西随手放在地上,单臂支地就是一个漂亮的侧空翻,然后将手背在后面稳稳站着,绝对十分装逼的一代宗师风范。
“好耶。”一群孩子眼里透着敬佩,不住鼓掌。
“都去扎马步十分钟,接下来每人十个旋子外加五十个高抬腿,完不成不许吃饭。”
吩咐完了,武大胜这才走过来,吴良叫了一声师父,把东西递过去,“刚从天阳回来,没给您老带啥。”
武大胜满意地道:“能回来就好,还带什么东西,我看你功夫没搁下,难得啊。”
陪着武大胜进了楼里的办公室,师徒两人说笑了一番,他感慨师父的头发全白了。武大胜道,“人都有老的时候,等到了我这个年龄,许多事自然都看开了。”
武大胜目光如炬,盯着他道:“你啊,走路脚步虚浮,一看就是房事过度,年轻人不可太过贪恋美色。”
吴良不好意思的笑笑,“哪有啊,师父。”
“师父是过来人,年轻的时候也潇洒的很,要算起来你得有六七个师母呢,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他哈哈大笑道。
临走的时候,武大胜送了一本书给吴良,“这是《密宗按摩导引术》,是由我师父的师父传下来的,光这本书就是文物,真正的孤本。”
“我教过你认穴法,你拿着这本书,按图索引自行施练,长年坚持下来可治百病。”
“里面第四章就是固本益阳之法,你照做坚持三天,就又能生龙活虎了。”
他又道:“若是施术于人,则可以治病救人,里面共十二章,你自己慢慢研究吧。”
吴良受宠若惊的双手把书接过来,见书的封面是古黄色的缎子绒,看颜色是很有些年头了。
“师父,这也太贵重了。”他不好意思地道。
武大胜笑骂道:“少来这套,快点拿着书滚蛋,等你发达了回来请老子喝酒。”
他把吴良送到门口,看着街道上匆匆而过,不知道都在忙着什么的人群,他道:“良子,你看看这街上有多少人?”
吴良环视了一圈,这怎么查得过来,没等他说答案,就听武大胜道:“在我看来,这熙熙攘攘之中只有两个人。”
他大有深意地道:“这两个人一个叫做名,一个叫做利。”
“俗世之人每天不过是被名利所累,早就忘了自己该怎么活了,希望你能看清这点。你所在的官场又叫名利场,有些事情不用太过强求,不进则退,一切自有天意。”
他大笑着拍着徒弟的肩膀,“有一天混不下去了,你就回来继承师父的武校,咱爷们天天喝酒吃肉,不比什么都强。”
吴良感谢地向武大胜一拱手,“谢谢师父,良子受教了。”
武大胜看了他一眼,“师父告诉过你们,习武之人绝对不能恃强凌弱,遇事要忍。可万一有恶人用阴狠毒辣的招数,暗中对付你,你要怎么办?”
吴良一想这是师父在考教自己如何做人,他就道:“那我继续忍”
武大胜怒道:“那还忍个屁啊。”
“啊?”吴良蒙圈。
“你要用比对方阴狠毒辣十倍、百倍的方式,回敬过去。”
武大胜一竖大拇哥:“我们习武之人,也要有操性!”
“把你在床上对付女人的劲头使出来,操翻他们!”
这个“操”字,深深回荡在吴良的心里,甚至这个字,彻底颠覆了他对女人和官场的世界观。
拜别了武大胜,接近傍晚的时候,他才回到了天阳市省行政学院。
这一路上坐车,他看了许多,也想了许多,无数的名利场就在眼前上演。某个机关单位门前,一个挺个大肚子的男人正在训斥着一个年轻人,然后把一打儿材料摔在对方的头上,自己钻进小车里扬长而去。
开着牛逼好车,土包子气十足的家伙,死气白咧地按着喇叭,嘴里骂着脏话,让前边的二手夏利车给他让路。而警察看了土包子的车牌号,转头走远,就当什么也没看见。
一个妖娆妩媚的女人,穿着极暴露的衣裙,从spa会所走出来,探着雪白的大腿在路边等车,女人穿着近十厘米的高跟鞋,腰下丰盈如满月的酥臀,男人的回头率嗷嗷的高。
吴良想,这个女人是为吸引同性的注意力,才这么打扮的吗?当然不是。她是为了挑起异性对她的,又吃不到摸不着,对她产生各种幻想,才这样装扮,她的高跟鞋恨不得能踩进男人心里去,只要她抬抬腿,就能让无数男人臣服在她的脚下
满街满眼的看去,这就是一个最大的名利场,每个人都在戴着虚伪的面具活着,玩了命的追求着自己的那一份名和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