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
钢铁傀儡一脚踢在我的头上,我就感觉脑中嗡的一声,再度飞腾了出去。
“姜度,你死定了,哈哈哈。”那边,传来莫十道嚣张又得意的笑声。“咦,不好!”莫十道的笑声突然停止,语带惊慌。
因为,我好死不死的落到了昊鞅子的身边。
这厮方才中了血竹桃一记侧踢,被踢在脸上,脸骨都裂了,趴在那里,这时候刚刚爬起来,但我却被打的落到他旁边了。
他扭头,睁着血水半糊着的眼,正好和我的黑墨眼睛对视上。
“不!”
昊鞅子大惊,拼命的喊出这一声。
但他只有机会喊出这一个字,因为,我那燃烧着阴火的木拳,已经重重的轰在他的脸上。
“咔咔咔!”
都是骨头碎裂的声响。
彭!
昊鞅子的头颅被打爆了,凄厉色彩渲染四空。
无头尸体砰然倒地。
“嗡,嗡,咔咔咔!”
周围传来诡异的动静,然后,我们身处的空间突然变小了,身处于一个仓库般的房屋之中,周边墙壁和上方屋顶,都是透明的大窟窿。
莫家祖屋上施加的芥子须弥法术崩溃了。
这代表着,风水环动千葬局停止了。
昊鞅子的死,凑齐了‘一六五’这个数字,千葬局完成预定目标,自然停止。
“不!”
莫十道大喊着,他快速的掐诀,就见那钢铁傀儡闪电起身,飞冲回他的身旁,一把将其扛起来,轰!撞碎了墙壁,向着外头飞奔出去。
那木头箱子被鹿邱真人背着,他抓了秦纶音的后脖领子,拎小鸡般的提着,可能是催动了某种阴魂遁术,一眨眼的功夫,就化为一道光影,追着莫十道他们逃出去了老远!
不管是钢铁傀儡还是鹿邱真人,此刻都展现出了极速,加上事发突然,我根本就追之不及。
这就跑了?如此的没品?莫十道不是傀儡大师级的人物吗?还要不要大碴子脸了?场面话都没留下一句,见势不妙撒丫子就跑,真是有够无耻的!
我透过钢铁傀儡撞出的墙洞看着远方,目瞪口呆,心头大骂。
保持着伸拳向前的姿态半响,我才缓缓的放下了木臂,转头,看向一众妖邪鬼怪。
妖邪们都停了手,它们动作一致,正看着莫十道逃离的方向,眼瞳都在地震着。
蝎妙妙和熊霹雳恢复了人形状态,嘴角和眼角边都是血,很是狼狈的模样。
千葬局停了,对它们的考召控制就解除了。
马面法相浑身冒烟的飞腾到我的身侧守护着。
被我这样的盯了数息时间,它们的面上都呈现出尴尬之色。
彭!
受损严重的马面法相崩溃了,化为阴气消散于空气之中。
我身上燃着的阴火缓缓熄灭,没多看这帮子家伙,几步窜过去,查看卫红扇的伤势。
刘艾玟已到了近前,她小心的扶着卫红扇半坐起来,能看到这姑娘的手臂呈现出诡异的弯折角度,说明臂骨真的骨折了。
她腿脚的形态要好一些,估摸着只是骨裂伤势。
卫红扇的脸上又是血又是土的,像是一只大花猫,疼的咬紧牙关却低声哼哼着。
更远些,莫弃烧扶着莫弃哆靠在残壁上,姐弟俩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直到这时,一众妖邪魔怪才回过味儿来,嗷嗷鬼叫声中,只一眨眼的功夫,除了蝎妙妙、熊霹雳和穿着牡丹花黑衣的面具女鬼,其他的妖邪高手全离去了,甚至连句场面话都没说。
不用问,这帮子家伙被千葬局的考召道术拘到此处,不知道多么的不甘心,此刻发现自由了,自然是一哄而散。
它们的那些属下,肯定也会跟着跑没影儿的。
蝎妙妙和熊霹雳对视了一眼,却同时盘膝坐下,青色妖力运转,就在我面前疗伤。
血竹桃也是一个德行,盘坐在泥瓦之中,运转着鬼气,争取将伤害值降到最低。
黑衣面具女鬼幽幽的站在那里,并没有离去的意思,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我没心情多管这些事,低声询问卫红扇能不能撑住?
卫红扇坚强的点着头,我这才吩咐刘艾玟打电话叫救护车。
十几分钟后,呼啸而来的救护车将受伤的卫红扇和莫弃哆抬上担架带走了,莫弃烧和刘艾玟跟随而去。
而我和血竹桃它们自然不方便出头,这些事都是莫弃烧和刘艾玟在办理。
莫家祖屋遭到严重破坏的原因,自然也由莫弃烧去胡说八道。
至于失踪了的一百五六十名学生?因为时间还不够长,应该是还没有引起太大的风浪,但随着时间延长,事儿就不好说了,到时候会闹成什么样子,我用膝盖都能想象出来。
大一学生失踪了那么多,而莫弃哆和卫红扇都受了重伤,这些足以引来无数的记者跟风报道了。
但这些后续麻烦,就不是我所关注的事儿了。
我打算留在祖屋这里调整一番之后,再去找莫弃烧,让他坐飞机送我回去,距离七魄离体也就是一天多的时间,都赶得及。
我坐在那里,暗中运转大傀儡术秘法,光流在七魄之内运转,残留的疼痛感逐渐远离。
时间飞快,大概两个小时后,我才脱离入定状态清醒过来。
不是我心大不做防备,而是经过大战之后,谁都受伤不轻,再说,我和蝎妙妙它们本就没有仇怨,蝎妙妙和熊霹雳身上只有妖气,没有孽煞,安全方面应该足够。
其实,主要是因着木傀儡的躯体,即便受到在场这几位袭击,那也能抗住。
有着底气,自然不担心它们出手,更不要说,血竹桃还在身边呢。
“不过……?”我看向绣花黑衣女鬼,这厮的身边孽煞隐隐,是十足的恶鬼,她为何还敢留下?不怕我将其封印到锁链之中吗?
一直站在暗影中的女鬼,鬼眼在面具之后闪动几下,然后,和我对视一处,忽然轻声一笑,幽幽的说:“姜先生,你是不是在想,我这只恶鬼为何没有离去?”
“不错。”我点点头,不否认她的说法。
“很简单,我还有事未了。”
“说说是什么事儿?”
“当然是要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了。”
“这话什么意思?”我极度不解的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