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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三瓣短圆,紧边,收根,平肩,捧瓣起兜,瓣端有牛‘乳’一般的“白头”,是最标准的梅瓣‘花’表现,完美的遗传了其父本瓣型的优势。。更新好快。而捧瓣下还未全‘露’的如意舌,舌面‘色’泽如碧‘玉’,没有任何杂‘色’斑点,正是继承了母本素心的优点。

这样标准的梅瓣素心蕙‘花’,襄荷前世只有耳闻却从未见过,因为那几乎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品种,但现在,眼前居然真的有这么一丛极品梅素,而且,还是她亲手培育出来的!

就像买了两块钱的彩票,本来想着能中个两百块就不错了,谁知道居然中了五百万!

襄荷平复了好一会儿‘激’动的心情,然后便趴在‘花’盆前‘花’痴地盯着一直看,直看到第一朵‘花’苞从半开未开到完全打开,原本还有些卷曲的外三瓣完全舒展开来,里面的素心舌也完全展‘露’出来,‘花’型固定在了最佳的状态。

前面的热闹逐渐散去,兰郎中和刘寄奴送走了前来贺喜的客人,看天‘色’不早,便关了‘门’落了栓,一起到后院来找襄荷。两人一进‘门’,就看到襄荷两眼放光地盯着桌子上的兰‘花’,那眼神就好比黄鼠狼看到‘鸡’一样。

在襄荷近似喋喋不休地科普了梅瓣素心有多么稀有难得后,兰郎中也和襄荷一起两眼放光了。

他是不知道眼前这兰‘花’有什么好看的,但是,物以稀为贵,既然这‘花’这么稀有,那不就代表值很多很多银子?两眼放光地欣赏了一会儿之后,兰郎中立即财‘迷’地道:“这‘花’能卖多少银子?”

这一问把襄荷问地纠结半天。

她其实还真不知道这丛兰值多少钱。虽说物以稀为贵,但那得遇到好买家,‘花’卉又不是黄金白银夜明珠等世人都认可的宝物硬通货,遇上爱‘花’若狂的那自然价值千金,但若遇上对‘花’完全没感觉的,那管他什么极品梅素,也不过是野草一棵。说到底,价格取决于需求。

襄荷前世时,大名鼎鼎的素冠荷鼎被估价千万,成为令人咋舌不已的天价兰,但其中炒作成分有多少又有谁知道?一苗兰而已,为何会飙到天价?在普通人眼里,这多少有些不可思议,但若遇上爱兰如狂的壕,这价格似乎也没那么令人惊奇。而现在的关键就是,襄荷能不能遇到这样的壕?

而且由于一直没有怎么接触上层圈子,襄荷对于上层的兰价几乎是一无所知的,鹤望山的野生兰几文钱就能买到,但那些经典铭品呢?是几两、几十两,还是几百两?这些襄荷一概不知。

而就算这些都搞明白了,襄荷也有些不舍得就这么将自己辛苦培育三年多的兰‘花’给卖了。这盆兰原本只有种子种出的一棵苗,孤零零的长了两年后才终于又发出新芽,到如今也才拢共不过两苗。而蕙兰独苗难活难复壮,尤其是这新育出的品种,谁知道它的各种耐‘性’怎样?万一是个身娇体弱的,说不好这么一分株就全都挂掉了,世上仅有的两苗都没了,谁知道还能不能再培育出同样的品种?真要那样的话,襄荷哭都没处哭去。

可要整盆卖出去,襄荷心里是一万个舍不得。

好不容易种出的果子,自己还没吃一口呢,就被别人给摘了,且今后可能再也吃不上,那得有多憋屈?既想自己留着又想挣钱的话,似乎只能至少再等一年,等新芽多些分了盆再说。

她吞吞吐吐的将这层意思说了,兰郎中却浑没在意。银子跟闺‘女’的爱好相比,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成全闺‘女’,再说现在兰家也不缺银子,有这卖兰的钱是锦上添‘花’,没有也没太大影响。且现在不卖不代表以后不卖,现在卖了就是一锤子买卖,但等繁殖多了,恐怕所获利润更加丰厚。

决定了兰‘花’的事儿,一家人便将医馆‘门’锁了,一起回了村中。

医馆虽然可以住人,但到底不如住惯的地方舒服,镇上离村子又只不到一刻钟的路程,兰郎中便想着平日仍旧睡在村里老宅,医馆后院只做平时休憩和盛放杂物之用。如今医馆的事儿告一段落,兰郎中也不用日日睡在医馆,便与两个孩子一起回了老宅。

到了家,洗漱一番后三人自去休息,襄荷也回了自己的小屋,当然,那盆兰也被她从医馆抱了回来。

夜‘色’逐渐降下来,四下里阒然无声,襄荷仍旧点了油灯,趴在‘床’上托着腮看‘花’,看着看着,原先没想起的一个疑问忽地冒了出来——只杂‘交’播种一次就培育出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极品梅素蕙‘花’,她的运气是不是有些太好了?

认真说起来,这事儿发生的概率其实比买彩票中五百万低多了。赏兰艺兰之风古已有之,十大名‘花’之中,兰‘花’类古籍专著估计是最多的,而兰‘花’品种的培育之风自唐始,至宋盛,无数艺兰人苦心孤诣,选育出的兰‘花’品种不下千余种,却始终未有梅瓣素心蕙兰出现,即便是‘春’兰之中,梅瓣素心也是不可多得的铭品。而到了植物选育方法更加多样效率更加高效的现代,自然变异的新品种,加上组培杂‘交’出的无数“科技草”,那么多品种中却依旧没有出现梅瓣素心的蕙‘花’,足可见其难得。

但就是这么难得的极品兰,她居然只杂‘交’一次就‘弄’出来了?这概率简直就像小学生解出世界七大数学难题一样,虽然理论上存在可能,但实际上,可能‘性’约等于无。

这运气已经好到襄荷不敢相信的地步。

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果排除她真的走了狗屎运的可能‘性’,那么会造成如今这结果的原因就只有一个。就着昏黄的灯光,襄荷不由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右手。

虽然一直不知道作用,但襄荷却没忘记,自己手心还有片会滴“灵液”的奇怪叶子呢。

百般尝试仍然找不出“灵液”作用时,襄荷几乎把所有能试的方法都试了一遍,而眼前这盆开出极品‘花’的蕙兰,因为就放在襄荷的卧室里,可没少被“灵液”浇灌。从小苗刚破土到漫漫的生长周期,襄荷起码给这盆兰草滴了五滴“灵液”。

如果不是运气的因素,问题是不是就出在这“灵液”上呢?

虽然一直没找到灵液的正确用途,但襄荷始终觉得它不会是无用的,不是对于自己具有猪脚光环的自信,而是觉得,那处桃‘花’源一样的山谷那样奇特,从那处归来后得来的掌心叶总不会就是个装饰吧?

不能洗经伐髓,不能令植物快速生长,那么,灵液的作用会不会是如她猜想的那样——能够提高植物变异,或者说良‘性’变异的规律呢?

襄荷用灵液灌溉过的植物有很多,除了这丛兰‘花’,院子里许多‘花’草也被灌溉过,但许是由于都是些普通品质,而且都没有杂‘交’过,襄荷并没有太在意是否其他的也都发生了变异,或者即便注意到了也没放在心上,毕竟植物变异其实很常见,尤其‘花’朵的变化,更是容易出各种奇葩。

但因为这丛极品兰草的启发,襄荷不由在脑海中细细梳理那些被“灵液”灌溉过后的植物。

梳理之后,襄荷赫然发现,在她记得的那部分中,居然有大约三分之一的植物发生了或多或少的变异!

有些仅仅是‘花’瓣变大或变小,有的是‘花’‘色’变深或变浅,还有些是‘花’型有了变化……但这些变化都没有引起过襄荷的注意,因为这并不是多么稀奇的事。橘生淮北则为枳,有时候仅仅是土壤、大气、水分等外部环境的变化,同一种植物便会有迥异的表现,如绣球便会由于土壤酸碱度的变化而变‘色’。

因为兰家院子里本就没什么名贵‘花’草,这些发生变异的自然也都是些寻常品种。比如襄荷第一时间想起的、前年行医偶然得来的一种秋菊。那秋菊原本是朱红‘色’,出于好玩的心理,襄荷将这种朱红‘色’菊‘花’嫁接到本地的一种黄‘色’野菊砧木上,嫁接之后在接口上滴了滴灵液,而等这株嫁接之后的菊‘花’开放时,襄荷便发现,嫁接后的菊‘花’‘花’瓣居然是红中带黄,兼具了接条与砧木两者的特点,但这并没有引起她太多的注意。嫁接本就有可能引起变异,而这变异出的品种也不算太稀奇,菊‘花’红黄两‘色’品种非常之多,别说红中带黄,‘花’瓣一面红一面黄的菊‘花’也不是没有。

其他变异的品种也几乎都是因为变异太小,或者变异出的品种无甚特别,所以襄荷一直没有引起襄荷的注意,只将这种变异当作寻常。而就是因为对于变异的习以为常,她才会直到现在才发现这其中的不寻常之处。

一两种植物变异是正常,那么三四五六种呢?只是略略一想,便想到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植物发生了变异,那么,会不会还有许多已经发生变异,但她却没注意到的呢?

想到这里,襄荷便有些躺不住了,她翻身下了‘床’,想去院中将那些被灵液浇灌过的植物都检查一遍。

正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愤怒地猫叫。

——是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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