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夙阡羽感到脖子上的压迫感渐渐消失，道，“我们可以确定一件事了。”
“她是被害死的。”
“她是被害死的？”
虽然他们的语气不一样，不过基本上是想到一个电子上去了。
“哥，不知道你发现没有，这个女人，喊唐窈的时候，是‘那个女孩’，并且并不是很着急的样子，更不在意。她可能什么也不知道，也可能知道了个模棱两可，因为不急，如果有目的的话，也不可能会让我们来。”
“不，死者的父亲报案的。”
夙阡羽眨了眨眼睛，又说：“不过她不可能杀人。因为在她眼里这么干的话，完全没有意思。”
说完，她看向窗外。街道上的人还很多，人们避让着车辆。她看到一位老妪，坐在一家有些破烂的店门口，吃着东西，嘴里似乎在念叨着什么。她的对面，是一团淡蓝色的“雾”，是一位老人的样子，一直在不时点头，听着她的那些话。
“今天，起雾了吗？”
“这月朗星稀的，不可能起雾。除非是施展了什么吧。但看样子，今天没有起雾。想来这不离月，又是快要办了吧——怎么了？”
“没事。”
这街道上面的“雾”为什么你们都看不到啊？还有那条带着血的胳膊，怎么只有我一个人看得见？
走在母亲和孩子身后白色的父亲，躲在一遍看着几个富家子弟大摇大摆走过二恨得咬牙切齿的黑色贫民，还有想要扶起孩子却径直穿过他的白色女孩，那么淡的影子，也并不是完全看不到，为什么他们就是看不到呢？
“我帮你开灾召”原来是这个意思。
从一开始这个计划就开始了。不管她愿不愿意，结果都是一样的。
“司机！开快点快去仙柳那儿！”
司机自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毕竟觊觎柳家的人太多了，他见过不少这样的场面，都是争分夺秒的，也没有多问，就调车回头。
如果蔻无兮是这个计划的执行者，那她一定知道就下来会怎么样，同时也代表，蔻无兮要是死了，计划还会进行，甚至结局会对夙阡羽不利。假如她并不知道什么，那么擒住了她，也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去杀她，她就有更长的机会逃脱。
“这个局设得......太高明了吧？”
......
她们是一体的，或者说，她们的心是相通的，所以蔻无兮找蔻小芝，可不算是什么难事。
从一开始吾如果当时不在乎什么牺牲，那么现在的形式还是我吾族的鼎盛年华。但是现在不一样啊，除了手足相残，也没有其他的局面了啊。
一直在躲，躲上一辈子，会是吾想要的吗？
蔻小芝满满走出来，蔻无兮停止了所有动作。
“吾一直很羡慕汝。汝的确是比吾勇敢，可以为别人而坠劫。吾不行，心里装的太多，是永远救不了任何人的。”
“所以......这算是汝的遗言吗，还是说，汝终于明白了......呵呵，难道汝没发现，这太晚了吗？”
得好好感谢夙阡羽的匕首。
吾才能在蔻无兮手里面走过这么几招。
只要这几招——
接下来的就是被拦腰斩断，然后就是蔻无兮的尖叫。
“蔻小芝......汝......敢阴吾？！”
“蔻小芝”身上的刀伤慢慢裂开，她的眼睛逐渐涣散，把身体却屹立不倒，渐渐胀了起来，刀伤那里喷出了黑色的液体溅到了蔻无兮身上对应的部位。
蔻无兮连忙用残破的斗篷挡住，那毒液溅到她的斗篷上时发出了“嗤嗤”的声音，但是还是为时已晚。
幽家毒......到底是派上用场了呢。
“她是希望吾赢的。”蔻小芝道。备了所以可能需要的东西，只差她的胆量和运气了。
蔻无兮身上还在嗤嗤作响，她发出了凄惨的叫声。
“叛徒，不过是个叛徒罢了......咯咯咯......”继而是刺骨的疼痛。
蔻无兮突然大笑起来，然后泪水划过她的脸庞，她感到难以站里，却是嘶吼道：“吾没有输！吾从来就没有输过！”
“输了，就是输......”
却被她打断道：“为什么要放我出来？！让吾单方面地去恨汝不是很好吗？！汝又凭什么做为杀器为敌人所用？汝身上流着的不仅仅是吾等的血，还有死在由汝打造而成的杀器之下的妖的血，汝凭什么而安然入睡？！神帝......若是不由吾来了结......吾诅咒她，必是那夙阡羽！”
“汝已经变成吾等最恨的人的样子了。”
“咯咯咯咯......来猜猜这个诅咒什么时候兑现吧？”
“‘最纯的毒，配最亲的人’这至毒，便是一滴也不与任何人分享。只消一厘，身体便会真的‘柔若无骨’，一触即破。”
被斩成两半的蔻无兮听言，大笑了出来，再歪头看向一边残破的斗篷，飘零在一边，见证着她被压在那暗无天日的仙柳之下，泪水更是止不住，她从来没有这么恣意地哭过。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遗忘的呢？
“对，对不起了......姐......”
就让汝单方面地恨吾，吾单方面地想你吧。
“你给我醒过来！”夙阡羽叫道。
“罂粟成海枯骨现，月洒清辉闯残帘，这个江湖，请汝，来走一遭......”
蔻无兮嘴角抽了抽，好像还要再说些什么，看向蔻小芝，然后最后眼神涣散。
蔻小芝面无表情，然后突然蹲下了身子，捂住脸，失声叫了出来。
“半苼......”夙阡羽一边看着一地的乌血，道，“你来迟了。”
这至毒，便是一滴也不与人分享。蔻小芝拿出那经过特殊处理的瓶子，打开盖子，义无反顾地喝下那残留的几滴毒液。
她原本黄粉色的眸子突然变得血红，她的身体也在渐渐地变化着，她似乎开始成长了。
器灵，异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