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倒霉啊…”好不容易走完回家的路程,我四仰八叉头顶朝天地躺在柔软的富有弹性的大床上,看着让人眼中动不动就像泛起丝丝光怪陆离的故事的台灯发出的微弱的能够令我回想起来那些往事的光晕,一点一滴地泛滥着,而我,就任凭这城市的短暂喧嚣缠绕在身边,因为我实在是不想从中取得自拔,或者说我根本挣脱不出着这片世俗的世界。
“感冒药我已经放在客厅的杯中,我有个聚会,等下你自己先喝了吧。”一点点温存的客厅中,我的脚步一点点地挪动着,废了半天劲才跌跌撞撞地冲到与这周围的壁纸一般颜色的淡粉色却不是儒雅风格的沙发上,深吸一口气,品味残余的体香。
“果然,还是闻不到了。”如果刚刚你看到我的这番动作,一定会认为我是个十恶不赦地变态,可是没办法,我就是习惯了用闻体香的方式品味自己的感冒程度,由于在食堂中挨了一肚子的气,这感冒似乎与我同仇敌忾似的,统统火冒三丈了起来,我甚至隐隐感觉脑门上不知不觉间燃起的熊熊烈火,却在心中泛起了一抹忧愁——
晴子,你在哪儿?如果能够有一面镜子可以让我将你的过去历历在目,我一定会看上一百遍,甚至一千、一万次,因为我总觉得,有一股足以让我心惊胆战的预感在心中油然而生,她以前是从不会无缘无故放人鸽子的,更何况是这次把我坑得以致叫家长了,幸亏是苏兮帮我顶住,要是换做我父母的话,估计连一层皮都不够他们褪的。
小提琴的声音在不知多大英寸的足以占了大半面墙壁的液晶屏旁的几个音响中随着振动映入我的耳边,时而跌宕起伏,时而平静似水,由于第二天休假,我也没有刻意去发愤图强地疯狂复习,毕竟,距离考试还有一段时间。
我还记得之前天裕一见到小长假来的时候不但没有放松,而且还更加紧张了,不禁还仰天长叹,“这不公平啊!”我看着他一脸的苦逼相,白了他一眼,“怕什么,不就是有场月考么?”他听后更是撇了撇嘴,“放个假都不让人安闲,陌辰啊,不如咱俩来场合作,再加上忘川,你负责按炸弹,忘川负责爆破,我帮你们掩护,咱几个把考试卷子都给炸飞了不就OK?”
想想都有些小激动呢,呵呵,当时我毫不犹豫地给他泼了一头冷水,“小伙子,省省吧,要是试卷这么容易就能搞定的话,早就会有人替我们身先士卒了,还有,你小子自己掩护,让我炸碉堡,你真把我当董存瑞用了是不?”随即我给他一个爆粟,“好啊,你敢弹我!”然后他就像点了火药似的追着我漫天跑,直到上课一起被罚站,还是忘川仗义,在老师让我们在门口看门的时候毅然挺身而出,大义凛然地——陪着我们蹲了一整节课。
“蹲的我小腹胀痛。”
“哎呀,气血不顺。”
“呃,我要狠狠排泄一番。”
“……”听着酷似“XXX胶囊”的症状之后,我真是怀疑这一蹲竟然还有如此显著的功效,估计在这么继续下去,又会有一整个集团破产倒闭了都。
想着想着,不禁还是入了神,我翻开旧琴谱,坐在古朴的琴凳上,弹开之前的那一页,音符像是流水一般,再次把我用一种极速的方式带入过去中。
遥远的天边
偶时听到的声音
不是气势雄浑
也没有沉郁悲怆
有的只是淡淡的你我之间酝酿着的
属于彼此的忧伤
当第一道黎明的光划破天际
走向冰融山水
流过雨后彩虹
几句离别说出口
你会让我想得过
忘不了值得一切地痛过
时光流逝
逝去了我们的模样
当时间褪散
又会留下什么
我的口中念念有词,手指也没有闲着,不停地在这黑白键交织着的一排上书写着回忆的旋律,我打开录音键,一遍又一遍地试音,然后再小心翼翼地录下,等到重复了不知多少遍的时候,再用电脑将这片刻的音符合成,先放给自己听,再放给他们,等到我彻底弄完这以上这些繁琐的流程后,指针已然毫不意外地点着12点,可我还是忍不住拨通了忘川天裕的电话,但是结果只有“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回应,怎么大家都是一个脾气,动不动就玩关机,有意思么?我不禁吐槽着。
但是没办法,我还是只能将电量约等于0的手机重新插上充电器然后自己立马在床上昏倒到明天早上,至于电话,下次再说吧。
午夜的钟声渐渐从大厅的深处传来,迪厅内,灯光像是无数的冰剑,四面八方地扫射着这纸碎金迷的世界,某桌VIP座位上,一名男子对着众人而坐,旁边的陪酒女似乎是被玩倦了丢在一边。
“来,兄弟们,干了这一杯,庆祝我们三弟18岁的生日。三弟怎么样,还满意么?”那个表面较为稳重的被称为“大哥”的男子完成开场白,不禁问道。
“好!”周围的一群还未开餐就已经醉的不成方圆的几位都想走过场似的起哄鼓掌,而那被庆祝的只是职业化地微微一笑,“谢谢大家能在百忙之中来庆祝我的生日,只是,这原本的生日,以前都是有两个我以为最为铁的兄弟们庆祝的,而此刻,他们一个是远在他乡,一个却又离奇地失踪,不见音讯已经一个晚上了,这两个家伙,难道忘了我的生日都是在午夜庆祝的么?”说着,还装作深沉似的叹了口气,眼中无意间出现了一道可惜的神色。
“哎,弟弟,只要你的一句话,哥哥我肯定会无论天涯海角都会将他们带过来的,实在不行绑来也好。”那个为首的中年人爽朗一笑,似乎并不在意这些本不是在这个年龄能够表现出如此惊人的睿智的少年的丝丝沮丧,索性安慰道。
“是吗,那也最好不过了,不过我向来不太喜欢打扰他们,毕竟,这两块货都比较喜欢安静的生活,哥哥还是留点儿心找个嫂子吧。”
“话怎么说呢,我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杀人放火的事儿都干过,你说,她要是知道我是这么一个人物,还敢放心么?”
“哦也对,没事,有我们这么多人支持着你,还怕不成?”少年笑道。大伙儿似乎也是有些对自己上了贼船的事儿表示无奈,但也只是心中所感罢了,对这个眼前虽然表面平静却能够分分钟让一个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大哥,却丝毫不敢产生背叛之心。
“哦?那还真得感谢你们了。”
“那还用不上。”
“那好,今晚的场子我包了,天裕,以后有什么需要就尽管提,等散了场,哥再单独为你庆祝一番。”
夜晚的酒桌前,仿佛别有一番邪魅的味道,如果有熟人在这儿的话,一定会发现,此刻的天裕,已经与之前大不一样,表情已经多了一份邪魅,坐落在舞池中央,身旁有着不少着装暴露的美女随着他扭动着腰肢,而他,似乎成了今晚的新星,拿起吉他,在闪烁着银色光芒的琴弦上不断地拨动着,音乐声迟迟不肯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