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云师,见过谢庄主。〔< ?中?文<网〈 〈 w)w]w].〉8>1)z]w.”
云师是个很会享受别人崇拜的人,他很是自然的在别人的各种尖叫声中缓缓而来,完全无视已经闪烁不停的闪光灯了。
唯山有点不习惯的看着这个完全就是偶像的少年郎在自己面前如此的温文尔雅,很是随意地拍拍桌子说道:“我认识你吗?”
这话就引起了身后无数泛起爱心的少女们的一致的仇视,你怎么可以用这个态度和他说话。
云师很是恭敬的笑道:“总会认识的。”
说罢,朝着一脸热情的老许头微微一笑,老许头立马屁颠屁颠的起身,腾了个位子请他坐下。
说实话,和自己不熟的人坐在一起,唯山总会觉得很局促的,再加上今天还有事情要办,他倒是觉得有点心烦意乱了。
“谢庄主很讨厌我嘛?”
云师的声音实在是好听,空谷幽兰,莫若如此。
唯山干笑着,说道:“这个,嘿嘿。。。。说出来不是怕你笑话,主要是我不认识你,所以我现在觉得很尴尬,真的很尴尬。”
“哈哈”云师笑起来,都用手掩着嘴巴,动作无比的雅致,相比之下,唯山只觉得自己真的好粗俗。
“那日在飞将山庄,有幸见到了谢庄主大显身手,出手刚劲有力,绝不拖泥带水,那种摧枯拉朽的气概,真是令人叹服。”
“呵呵。”唯山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很是无所谓的说道:“都是小意思了,没什么的。”
“谢庄主真是谦虚,只是不知道谢庄主对于成仙长生,是如何看的?”
唯山眉头一皱,却不知他为何要问这个?
他仔细的想了一想,却是问道:“你很想长生吗?”
云师却是笑道:“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
他说的抑扬顿挫的,很是充满了古韵,奈何唯山对这个实在是一点都不懂,只好碰了碰老许头,老许头很是充满敬意的对着云师说道:“世上最久远的,最广大的,当然是天地,是宇宙,寿命动辄以几百亿年来计算,所以说“天长地久”,而这种长久又不是刻意算计出来的。宇宙很低调,不自己追求长久,结果却很长久。”
云师欢喜的拍着手说道:“正解,正解。不刻意就是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就是低调,圣人把自己的位置摆在后面,把自己的利益置身于外,结果呢?反而被众人摆到了前面,反而得以长久存在。
原因就在于不刻意于自己的哪一点点利益,也不会引起其他人的过度关注,倒是保全了你自己应有的那一份。
如果自己太刻意,可能导致别人也会刻意起来。你也刻意,我也刻意,大家都刻意,一种不良的互动变成不良的群动,于是大家都盯着自己的哪一点点利益,也盯着你的那一点点利益,大家彼此盯着,生存空间就会缩小和变窄,最后连你自己应得的那一份也保不住。
所以,我们想要长久,想要得到,就得向天学学低调,不刻意做人。几百亿年的寿命和上千亿光年的范畴,不是刻意出来的。”
唯山沉默了一下,不再说话。云师却是主动的打开了酒坛,一股浓郁的酒香顿时扑鼻而来。
“好酒,好酒啊。”
云师深深地吸了一口子,满意的点点头直叫好,却又是可惜地说道:“这酒最适合冬季白雪飞飞之日饮用,一则为进补,在黄酒里浸泡些黑枣,红枣,党参,鹿茸等药材,可是对身体大有好处。二则因为黄酒可以加温喝,所有在冬季喝上一口温热的黄酒,无疑是一种温润味觉滋养身心的感受。只可惜现在还处在秋日,如此饮来,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意思。”
唯山眉毛动了动,低声说道:“你还有多久的活头?”
云师端着酒杯的手停滞了一下,有点惊讶的看着唯山,却又是哈哈笑道:“你怎么知道?”
“自然是看出来的,我以为你是天生肤色亮白,可我刚刚仔细观察了一下,你的脖颈处气血的流动,如此的稀少,身体里是没血了一般,我断定,你活不过三个月。”
云师却是不说话,一口将手里的黄酒饮尽,看着老许头说道:“先生是见识渊博的人,您说说,一个人如果还一出生,便以尸气浸养,能有几日活头。”
老许头瞳孔猛地一怔,脱口说道:“最多活不过二十岁,便是神仙,也救不回来。”
云师哈哈笑道:“我们鬼宗一门,活得最久的便是祖师爷蚩尤,他活了三十岁,死在了黄帝手里,接下来,便是我,我与你一般大,同样二十二岁,是自祖师爷之后,唯一一个活过二十的鬼宗宗主,我的身体我自然知道,就是因为只剩下三个月了,我才想拼一下,若是我碰巧找到了成仙的法门呢?是不是,我鬼宗还能从此逆转。”
唯山默然不语,成仙长生,人们总是有各种的理由和无奈的。或许只有他自己,从心底里从未主动想过这样的念头。
“从你那日扔掉那个装着机缘的银瓶子时,我就相信你会是一个日后名动天下的人物,我也认定,你会是我鬼宗逆转自身命运的关键。”
唯山不愿意把自己放到如此重要的位置,他有点歉意的说道:“你如果早点说明来意,说不定我不会冲动的把那瓶子扔掉,而是给了你,这样你就能活下去了。”
云师却是指着唯山笑道:“你这个人,真的傻。你为什么不想着独自霸占了这个瓶子呢?给了我,你成仙的机会可就没了。”
唯山却是笑道:“傻不傻的,我自己清楚,那瓶子现在在谁的手里?”
“血榜,成不孤。”
“他的手里?”
云师又是突然压低声音说道:“你或者可以叫他兽神?”
“什么?”
老许头却是大惊失色,指着云师颤颤微微地说道:“他是兽神?他是兽神?”
“怎么?你知道?”
老许头哆嗦着身子,不停地吸着冷气说道:“如果他真的是兽神的话,恐怕不仅仅是谁成仙的问题,而是日后整个修真界都要生一场大的动乱的问题。兽神,已经彻底消失的万兽门的兽神,他是创世元灵的恐惧所化,几乎曾经让天庭的神仙们束手无策。”
“这与我还干,我可和他没什么利益纷争?”
“话是这么说,可自从你将银瓶子拿在手上的时候,你已经成为大家手里的香饽饽了,银瓶最终落到了成不孤手里,大家估计是没指望了,可是呢,你可是拿过这个瓶子的人。”
这话唯山就无语了,“拜托,我只是拿了一下而已,我连打开都没打开,盯上我有什么用?”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唯山还听有点害羞的,他嘴上说的没打开看过,其实早都用《万仙图》偷偷的扫描了一番了,顺带还带回了一个赤脚大仙,如今整天乐颠乐颠跟着不动明王,一脸的谄媚。
云师见唯山这样回答,却是将手搭在他的肩头,很是感慨的说道:“有时候,现实就是这么不讲理的。”
“所以呢,你今天来见我,是要跟我不讲理吗?”
云师扑哧一下,笑道:“我可没那个胆子,只是想在你这里挂个号罢了,倘若谢庄主有什么消息之类的,能给我透个风什么的最好?”
唯山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笑道:“你凭什么确定我会给你通风报信,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要求我的。”
云师却是很无所谓的耸耸肩,拍拍手笑道:“两天前,我的手下在金陵城郊的荒地里,现了两个遍体鳞伤,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一个络腮胡子大汉,一个则是细皮嫩肉的小白脸,本以为是两句死尸,我原本不想插手,打算交给当地的政府。
只是没想到两人还有一点呼吸,其中那个络腮胡子似乎受伤颇重,一直昏迷不醒,而那个小白脸甚至还算是清醒,断断续续的说他是你的手下。我本想直接将人送过来,可是他们两个受伤实在太重了,我若是就这么带过来,还真是怕谢庄主怀疑我,所以呢,就留了下来,派人给精心医治,好生看护着,这才过来给谢庄主说一下这个事情。”
唯山眼皮微动,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了,闻仲和唐堂了,难怪这家伙会这么大大咧咧的和自己谈天说地,东拉西扯,原来都是为最后这句话埋伏笔呢?看样子还是小看了他,也是个心思缜密的人。
云师笑吟吟的看着唯山,他知道唯山的弱点,特别是当自己责怪他不应该把瓶子丢出去的时候,他竟然会因为自己活不过三月,而愿意将瓶子交给自己,这让一向高冷的他有点唏嘘又有点感慨。
他唏嘘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结识这样一个让他始终捉摸不透的人物。他更是感慨,在如此复杂险恶的修真界,一个善良的人能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