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瑶被杀手老大突如其来的挟持惊住了,只觉得他的手力气极大,纵然只是扣着她的脖子,便觉得疼得有些难以呼吸。如果他手上再一用力,她脖子定会被他瞬间拧断。
不料靳世昊却丝毫不为其所动,仍然看着那河面,此时雾已渐渐散了,温暖柔和的阳光照在河面上,河水涌动间被河面反射出的阳光,粼粼如碎了的金子般柔丽,倒有几分迷人。
靳世昊没有反映,反倒是小梅吓到了,她连忙求杀手老大放了惜瑶,却被老五给押到一边,以不妨碍老大的事情。从刚刚的情况看来,老大与这穆王爷必然是有过节的。
“还请穆王爷跟我走一趟。”杀手老大手下一用力,惜瑶项上一痛,她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但脸色却已变了。
靳世昊仍旧闲闲地欣赏清晨的河面,过了好一会儿,似才想起这里有人般,终于转过头看向杀手老大,再看向他扣住惜瑶脖子的那只手。靳世昊的目光从惜瑶脸上一转,道:“你威胁我?”
杀手老大突然哈哈大笑一声,道:“我做梦都没想到,你会为了这个女人单枪匹马从平州赶到京郊。冷漠无情的你,居然会为一个女子做到这等地步,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你觉得我出现在这里是为了她?”靳世昊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冷笑,不屑地瞥了惜瑶一眼。
“难道不是?”杀手老大冷声道,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重,惜瑶觉得项上疼痛的同时,呼吸也开始逐渐困难。
靳世昊却丝毫不为所动,仿佛风惜瑶的生死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五年前,逸阳熊家连环杀人案,是我亲自审结,诛连数人主犯,念你熊成无知被利用,从轻判了流刑,既然你逃了,便是命大,我若是你,必定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不料你居然绑架一个对我而言无关紧要的人,送信于我平州府邸威胁我。”靳世昊的声音并不严厉,却有种说不出的冷意让人心惊害怕。
“若果是无关紧要,你为何会来?”能成似乎根本不相信他的话,手里的力气越来越来。
惜瑶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如果他再不松手,只怕自己要窒息了。她开始用手拼命挣扎,试图挣开他的手,无奈他的力气太大,这双手就像是铁箍般紧紧匝在她的脖子上。
然而靳世昊仍然没有理会濒临窒息的风惜瑶,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她一样,他眼锋冷冷一扫,道:“我来,只是奉皇命回京。路过京郊,便顺便抓回你这个逃犯。”
风惜瑶脸已涨得通红,她挣扎着,手突然摸到头上,自头上拔出一支素簪子,挣扎中欲用簪子又刺她身后的人。不料熊成已发现她的举动,他先是将手松了,风惜瑶好不容易有了个松口喘气的机会,可很快地,熊成又将惜瑶手里的簪子一把夺过,顺手一送,将簪子刺入风惜瑶的腹部。
风惜瑶瞳孔一缩,腹部剧痛,许是刚刚被他掐住脖子透不过气来,这腹部中了一簪子,她的身子不觉一个晃动,头脑又胀又痛,隐约抬眼瞧了靳世昊一眼,恰好靳世昊也看着她,他的目光仍然如第一次见她时那般冷漠,他的脸也仍旧一丝表情都没有,果然是无情的一张脸,这是她最后一个意识。
也不知过了多久,风惜瑶才悠悠转醒,意识是伴随着一阵疼痛传入大脑的,当她睁开眼睛时,已没有了清晨的薄雾与柔光,也没有杀手。而她正躺着一张柔软的红木床上,扑鼻而来的不再是清晨野外泥土的芬芳,而是弥漫在空气中的百合花的熏香。
这是一间宽敞、干净、整洁的屋子,屋子里各种均为红木,做工精致家具,多宝柜上设置着各种古玩,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房间。此时已是夜晚,左右两架灯架上的灯笼泛出温馨的暖黄色光,照亮了这间本该漆黑的房间。
惜瑶动了动,想起身看看自己在哪里?阎王殿吗?刚想坐起身来,就觉得腹部传来一阵疼痛,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气,“咝”了一声。
“你醒了?”这冷淡的声音突然从她身边不远处传来。
她怔了一怔,朝那声音的源头看去,却见离床不远处的桌边,坐着一个着墨青色锦衣的冷面男子靳世昊。
“我……”
“那五个杀手都已被我杀了。”靳世昊似猜到了她想问什么,先已解释说明起来,他又盯着惜瑶的脸,目光虽冷淡,但却有种特别的感觉,他又道,“是我救了你。”
虽不知过程是怎样的,但知道了结果。五个杀手死了,靳世昊救了她。
“谢谢穆王爷。”风惜瑶勉强坐起身子,靠在床栏上道谢。
“你欠我一条命。”靳世昊没有理会风惜瑶的道谢,毫不客气地直接说道。
风惜瑶一愣。
“你现在无处可去。”靳世昊直接给风惜瑶下了结论。
风惜瑶垂下眼帘,虽然靳世昊说话直接难听,但事实确是如此,她,无处可去。
陈府回不去了,仪王府呆不下了,就连城西的茶舍,都恐怕不安全了。
“惜瑶知道。”风惜瑶垂着头,轻轻地应了一句。
还好,只是她无处可去,而不是她的弟弟。只要她弟弟能安然成长,她也无牵挂了。
“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靳世昊淡淡地说着,端起桌上他刚刚满上的一杯酒,浅浅地饮了一口,方继续抬头看着风惜瑶,吐字清晰道,“做我的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