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笼罩了一切。天气今天没有那么热了,甚至微微有点发凉。莫亭躺在被窝里。她甚至已经忘记了杨志华还在这这件事,只是在想蔡子然的妈妈,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越来越神秘,越老越想知道,越来越想了解这位充满了神秘色彩的妈妈。
他的妈妈……她突然想到自己的妈妈,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其实她还是挺想她的。还有奶奶,身体不知道怎样了,大伯们是不是都还照应着她,邻居们是不是还都关照着。每每想起奶奶的病痛,驼背以及白发苍苍的样子,她的眼眶就红红的。
辗转难眠,起身打开电脑,先是一阵噼里啪啦地狂敲键盘,把自己心里的苦水,自己的所想记录下来。她总是喜欢写下自己的一点点对生活的认知,重新地认知。总是喜欢把点点滴滴的动人的悲情的故事留驻。
满满当当文档里塞满了一个个规矩的字符。代表着一个个心情。心情背后的错综复杂和惊人的故事。
夜,已经很深了。外边的凉风掀开窗户,一轮明月挂在天际,看字起来很明澈,很干净。夜,显得很安静。
她的心里也渐渐的平息下来,不再那么烦扰。拿出蔡子然赢给她的手绘板,打开ps,她突然想要把蔡子然的所有情绪都要画出来,要记住他的所有。
笔尖摩擦着画板,发出“沙沙”的声音。线条慢慢地勾勒出来。
她的笔法好像还不是很娴熟,看起来有点笨拙的样子。虽然并不是很好,但是却很认真,
一遍遍地修改着,鼠标不断地在画笔和橡皮擦之间变换着。她要把他真实地描绘。
大致勾画出了外形,然后就是粗笔的上色,白色的t恤。草绿色的铅笔裤,显得又干净又清瘦,简直活脱脱一俊美男。
满意地收笔后,一片安静。
杨志华并没有走。一直都在外边,看着莫亭熄灯之后,才安心地走了。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她如此的依恋。但是他们住在一个房子里,他的心里还是不免隐隐作痛。虽说他们是情侣,那也不能住在一起啊。他心里泄着愤气。
路上的人并不多,但是车辆路灯还是明晃晃地刺痛着人的眼睛。他的背影显得孤傲而落寞,一直被拉长拉长。最终淹没在茫茫的夜色里。
微凉,他裹紧了衣服,走进酒店。
开灯。
一个人的房间。
他直直地倒在床上。感觉好累好累。心生奇异,自己又没有搬东西,怎么……?又想起安洁的脸来,看着那样美好的她在自己面前,居然健康无比。他稍微放松了一下,心里的内疚感少了一点,再少了一点,他总是想为她做点什么作为补偿,每每忆及那件事,他就觉得自己欠她的有太多了。
他并没有告诉别人他知道那件事情。只是自己一直存在在心里这么多年。牢牢记住,从来没有忘记过。
一个本来安逸的假期就生生这样被打乱了。
安洁跟杨志华谈了那么多之后,本来充满了恨意的心里总算还是好受一些。刚才跟杨志华说的那些感谢的话都是真的,是发自肺腑的。
本来清晰的心路现在却有些凌乱了。只因为杨志华的那些话,她现在心里犹如肆意扩开的爬山虎抑或是些虬枝地盘错,交织在一起,不住地滋生。生长。最后长成一棵参天大树,搅乱了她的所有的计划。她开始犹豫了。心也有些软了。
夜,慢慢更深了,她一直没有睡着,不断地想象出一个新的plan,又被自己推翻,不断反复。
又想起cris,想起会中国之前,她一直嘱咐自己一定要再回来,一定要再过去看她,可是cris并没有告诉安洁自己已经剩的日子不多了,医生告诉她只有三个月的生命了,让准备后事,但是她除了安洁,就没有别的亲人了。她往日的那些习性早已侵蚀了她的身体。经常抽烟,一根接一根地抽,知道抽到没有气力,才懒散地披着一头黄黄的波浪卷,拖着就得底子被磨得很薄很薄的拖鞋蜷缩在床上,那个时候的她,看起来总是那么苍白,那么无力。安洁已经习惯了她的那样的生活状态,从一开始便是这样了。她也从来不敢问她到底是怎么了,在他身上那个发生过什么。只是就像这样陪伴着她,或许对于她来说是最好的回报和安慰。但是她却从来不把那种情绪带给安洁,相反地,她教育她要像一朵向日葵一样地绽放,经常自己穿的很旧的衣服,却用微薄的工资把安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再来维持家用。
她也经常会坐在电脑前敲击着键盘,有发狂的时候,就会不断地抓自己的头发,甚至还打过安洁,记得那次她哭得很厉害,恰巧也听到别人的一些闲言碎语,说她不是cris的孩子,是捡来的。她始终不敢相信,因为cris打她,她以为她不爱她了,跑去问。那时,cris正在思维断裂时期,安洁却道出那样的问题,她心里不免更加狂躁,直接上去,就是一巴掌,又是抓她头发,最后把她赶出了家门“是的,你不是我的孩子,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你究竟哪里来的野孩子,亏我养你这么大。现在就给我滚!滚!”cris的英文说得相当地道,但此刻她已经已经声嘶力竭了,最后没有力气,虚弱地坐在了地上,喘着粗气,胸口不断地起伏着。
等渐渐平息下来,她才猛地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太过拙劣和残暴了,痛苦的泪水瞬间溢满了眼眶,嘴里不住地喊着“anly……”声音发抖,颤巍巍地站起来就要去找安洁。她在路上,下雪的冬天的夜晚,沿着蜿蜒的小径,四处张望着,披着一个厚重的大衣。喊着安洁的名字,可是根本没有人答应。许久许久,最后没有气力了,也冷的开始发抖,她就坐在路边的长凳上,看着远处发呆,目光四处游离着。
突然发现不远处白雪皑皑里有一处红红的。她试图着走过去,因为长期对着电脑,视力极度下降,也看不清楚,走近,才听到“嘤嘤”的哭泣声,竟是安洁。她抱起她,搂在怀里,抚着她的头发,说着“sorry”说着爱她之类的话。安洁也安静地躺在一直相依为命的妈妈的怀里。
两人哭成一团,在那个一片银装素裹的雪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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