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仓库是一个废弃了很久的旧仓库,因为荒无人烟,所以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发生在这里很方便。
这时偌大的厂房中间聚集了十几个小混混,他们不时偷偷望向里面的一个小房间,脸上露出淫邪的笑容还有几分跃跃欲试,然后想到之后要发生的事情,不由得点上一根烟缓解一下已经按耐不住的心情。
里面的房间里,一个浑身被五花大绑的双十少女坐在椅子上,她俏脸上印着几处淤青,嘴角还淌着鲜血,一向干净利落的马尾变得乱糟糟的,但依然掩饰不了她美丽的面容,她双眼紧紧盯着对面沙发上的三个人,虽然嘴被毛巾塞住,但是那眼神胜过了千言万语。
沙发上最中间的男人看着她微微一笑,说道:“这女娃倒也硬气了,被打了大半夜,眼神还这么凶。”
他脸上一道大大的刀疤贯穿了整个左脸,十分狰狞,身材微微有些发福,穿着一身黑色的唐装,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十足一副旧社会地主老财的模样。
旁边一个戴着耳钉的黑衣男人说道:“疤爷多谢您了,我替东哥给您道个谢,回来东哥醒了,我们肯定还来拜谢。”
这正是莫信当初吓走的耳钉男小伍,他便说边向疤爷抱了抱拳。
疤爷笑着摆摆手,说:“哎,小伍客气了,黄毛东子的名儿我倒是听过几次,不过估计也就是收收保护费的程度,要是小伍兄弟感兴趣,不如来疤爷我这儿混混,疤爷是干什么你也清楚,比你蹭人家包子吃有前途,哈哈哈。”说完一阵大笑。
小伍听着这话,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最后勉强地笑笑说:“谢疤爷抬举,不过东哥对我有恩,我要是来您这儿,道义上过不去。”
疤爷仰头轻轻一叹,说道:“小伍仁义啊……这事是我孟浪了,以后有什么要疤爷帮忙的,兄弟就直说,疤爷绝对不皱一丝眉头。”
小伍一听这话,觉得这疤爷还真义气,说道:“您都这么说了,那我把话撂这儿,谁以后想动您,必须先从我身上踩过去。”
疤爷慈祥地拍拍小伍的肩膀,微微一笑。
旁边坐着的平头壮汉面无表情,他对疤爷这么收买人心已经见怪不怪了,不知道多少小年轻被眼前这个笑面虎卖了都不知道,还在替他数钱呢。
小伍看了看被绑着的于小雨说:“疤爷,您准备怎么处理她?这一晚上只是抽了几个耳光,也没见您碰她身子,是不是看不上眼?”
疤爷非常猥琐地笑了笑,说:“疤爷想玩点刺激的,待会你就瞧好吧!”
于小雨嘴里被塞了毛巾,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她没想到这些混混的报复来的这么快,昨天晚上买东西的时候,突然头一晕,醒来就到了这里。她身子被绑,但是依然奋力抵抗,嘴上不停骂着面前这个有着恐怖刀疤的男人。结果那男人急了,找来一条毛巾把她的嘴堵上,隔半个小时就抽她一个耳光,她本来就累得筋疲力尽,每当她想昏昏睡去的时候,一个耳光就会把她打醒。
但她没有像普通女孩子一样只会软弱地呜呜哭,而是依然奋力挣扎着,美丽的双眼中燃烧着永不屈服的火焰,而这一切都让疤爷很兴奋。
这时一个混混进来通报:“疤爷,那小子来了。”
疤爷笑了笑,对小伍说:“走吧,咱去看看你说的那个邪门的小子。”
说完率先走出房间。
疤爷一出来就看见被一群混混围在中心的青年,他上身黑色的带帽衫,下面穿一条牛仔裤,一副普通学生的样子,疤爷笑笑说:“你就是那女孩子的男朋友?”
那青年自然是莫信,他右手拎着食盒,左手插在口袋里,微微点点头。
疤爷一招手,几个小混混就跑去里间,不一会儿就架着五花大绑的于小雨走了出来。
于小雨美丽的双眼看见莫信,立即露出欣喜的神色,然后转为惶恐,嘴里呜呜个不停。
疤爷说:“钱呢?”
莫信扬了扬手里的食盒。
疤爷努了努嘴,几个混混上前就要去拿食盒,莫信右手一躲,说道:“先把人放了,钱给你。”
疤爷突然笑了起来,引动着旁边其他几个小混混也跟着笑了起来,最后引动着所有混混都笑了起来。
疤爷说:“小子,知道为什么要让你来么?”
莫信看着一旁的耳钉男说:“果然是因为那个东哥么?”
小伍说:“东哥现在还在医院昏迷不醒,兄弟,我是打不过你,但你今天要是想从这里出去,也得留下点什么。”
莫信又扬了扬食盒说:“这八万多还不够?”
没待小伍说话,疤爷先皱眉说道:“不是十万么?”
莫信冷笑道:“这母女俩开的是包子铺,又不是皮肉生意,哪里给你弄十万去?”
疤爷一愣,然后笑得更灿烂了,说:“疤爷我做的还真是皮肉生意,正打算把这小雏开个苞然后拿去卖呢!哈哈哈!你可以看着我上完以后,再花钱上一次,哈哈哈!”
说完就要开始解皮带了,手下人显然了解疤爷的恶趣味,开始给于小雨松绑,顺便把她嘴上的毛巾取了下来。
疤爷一边解着皮带一边说:“小女娃,可别想着咬舌,你的小男朋友可就在这,要是你死了,我可不敢保证他还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哈哈哈!对!就是这种表情!当着男人上他女人果然最棒了!哈哈哈!”
小伍看了看神经明显不太正常的疤爷皱了皱眉,但也没有说什么。
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平头壮汉开口了:“小子,留下一只手一条腿,好好看完疤爷上完你女朋友,你就可以走了。”
于小雨有些凄凉地看着莫信,她知道今天自己的清白保不住了,但至少要保护这个冒死来救自己的男人吧,想毕认命地闭上眼睛。
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们知道么?她家的包子很好吃。”
“什么?”已经作势遇上的疤爷听这话一愣,转头向莫信看去,只见这个黑衣青年把手上的食盒放下,然后一边慢悠悠地解开带帽衫的拉锁,一边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有时候啊,我听见正义这类的词儿就嫌恶心,那么多的人正大光明地干着鸡鸣狗盗的事儿,还干得那么道貌岸然,旁边一堆人还为他们加油喝彩,赞扬道这就是正义。”
“我就想,原来正义就是吃屎啊,可真脏。”
“什么见义勇为舍己为人,我一直以为那是傻×干的事情,小时候看一个动画片叫做《超人》,现在想想就是一个傻×把裤衩穿外面到处搞破坏的故事。”
莫信拉开了拉锁,露出里面已经湿透的短袖,然后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我一直以为自己虽然一无是处,但是应该还不至于脑袋发热去干些傻×干的事儿,但没想到跟小絮待久了,竟然跟那个小傻妞儿一样变得有爱心了,呵呵呵。”
“哎呀呀,一不小心又开始唠叨了,等急了吧。”
见周围的人都一脸古怪地看着自己,莫信赶忙伸出右手,左手搭在右手小臂关节上,嘴里一字一字说道:
“咏春,叶问!”
疤爷有些哭笑不得地对小伍说:“这小子脑子有问题?”
小伍上次就见过莫信在包子铺自言自语,惊疑不定地说:“有可能,上次也是,唧唧歪歪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平头壮汉微微皱眉,嘴上说:“还愣着干什么?上!”
一帮小混混这时才如梦初醒,朝着棍棒片砍就一哄而上。
莫信看着迎面而来的十几个混混,心中却一片寂静,他闭眼,微微凝神,心神之间就出现了一把琴。
一把只有两根弦的琴。
莫信心神似乎凝成了一只无形之手,在其中的一根上面轻轻地拨动了一下。
“嗡”一声,慧弦轻颤。
莫信睁眼,面前除了混混们的狰狞嘴脸,还有许多发着亮光的线,这些线有直有弯,但共同点都是落在莫信身上的各个部位,背上最多,脑袋上和要害处少一些。莫信知道这是因为砍背不容易出人命,砍脖子脑袋两刀就挂了。
接下来的一幕让在江湖里混了几十年的疤爷目瞪口呆。
第一个冲到莫信面前的小混混拿着砍刀奋力一砍,莫信像是早就知道似的向左迈了一步,闪过一刀,同时右拳重重地撞到他怀里,只听见“砰”的一声,小混混竟飞出去三四米。这时莫信看也没看地弯腰卧倒,恰巧躲过了从后边打过来的一棍子,同时两手撑地,左脚使劲向后一踹,又是“砰”的一声,后面那棒球棍的混混应声飞出去。莫信又是看也不看,双脚向前十分滑稽地一蹦,又恰巧躲过了从左右砍过来的一棍一刀,正好袭到一个小混混的怀里。
那小混混一愣,举刀欲砍,但是看见莫信的脑门越来越大……又是“砰”的一声,莫信的头槌狠狠撞在他的脑袋上,直接把他撞得晕了过去。同时莫信的头槌也让他躲过了瞄向他头部的一棍,那抡棍子的混混一下挥空,竟然与同伴砍向莫信的一刀相撞,间接帮莫信挡了一刀……
不一会儿,十几个小混混全都躺在了地上,他们有的是被莫信打的,有的是让自己人打的。莫信只是背上挨了一棍,轻轻活动了下肩膀,心想自己的慧弦还是不够熟练啊,要不那一棍也不用挨。
疤爷早就系上了皮带,看着莫信,脸上阴晴不定。